“不然妳帮我找个让我留下来的理由。”原本潘玥竹是打定了为爱走天涯,言炫拓在哪里,哪里就是她的家,而现在,她找不到理由继续留在台湾。
“不过你们放心,我会等到你们婚礼结束后才回去,这段时间我想好好玩一玩。”
“玥竹,我爸妈他们都很喜欢妳,想收妳当干女儿,妳愿意吗?”言炫拓从她的谈话中,能感觉出她是真的释怀了,趁机问问她的意思。
“当伯父、伯母的干女儿,那以后我可不可以分得一半的财产。”潘玥竹开着玩笑问。
“可以。”言炫拓阿莎力的回答。
“这是个稳赚不赔的投资,不错不错。”她转过头看一眼始终不发一语的王致翔,见他绷着脸,似乎心情不太好,“小翔哥,你怎么了?脸臭臭的。”
王致翔直盯她美丽的容颜,“小竹,如果说为了我,妳愿不愿意留在台湾?”他眼中尽是浓烈的爱、猛燃的情。
“学长!”
“阿翔!”
言炫拓和宣以沅虽感到很惊讶,但如果玥竹能和阿翔在一起,是再好不过的事。
“小翔哥……”潘玥竹感到无限的震惊。怎么会,他只是小时候陪着她一起打架的邻家大哥哥,怎么会……“你不必因为我被炫拓甩了,同情我就……”
“我爱妳,从妳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妳了。”她对爱情是那么地勇敢,明知道得不到回报,却依然那样的义无反顾。他是个男人,又怎么可以畏畏缩缩,不敢勇敢的表达出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透明玻璃盒,玻璃盒里有一只用草编成的蚱蜢,“还记得这只蚱蜢吗?这是妳要离开台湾前一天送我的礼物。”
“你还留着。”潘玥竹被他的情──不管是爱情,还是单纯的友情,深深的感动了。
“这是妳送我的第一份,也是最后一份礼物,每当我想妳的时候,就将它拿出来看看。”王致翔将玻璃盒拿出来,“我从没想过这辈子还有机会再见到妳,然而当我在炫拓家见到妳时,妳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么激动?只是那时的妳却是炫拓的女朋友、甚至是未婚妻。”
“小翔哥,这太突然了,我不知道。”潘玥竹一时间真的无法接受。
“小竹,我不会给妳压力,我只希望妳在离开台湾之前认真想想,我能不能成为妳留下来的理由。”王致翔说出唯一的要求。
“小翔哥,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些时间。”
“不管妳需要多久时间,我都会给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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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想不到学长这么深情。”一只草编蚱蜢,竟可以保存二十年,倘若学长不在意玥竹,根本不会如此珍惜她送的礼物。
“玥竹如果能和阿翔在一起,她会是最幸福的人。”
“嗯,学长是个好男人,以前我还曾经想将他和佳伦凑在一起,无奈他们两人怎么也不来电,原来学长心里早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嗯。”言炫拓点点头,心里仍有些担心。
“拓,你想玥竹会接受学长的爱吗?”
“我不知道。”他最担心的是玥竹表面上是真心祝福他们,但当只有她一个人时,却躲起来独自舌忝噬伤口。
她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孩子,但不管再怎么坚强,依然有脆弱的一面。
“我看的出来,玥竹她还是很爱你。”宣以沅仰起螓首看着他,“拓,我一直在想,要是没有我,你们应该会结婚。”
“别再说傻话了,我相信阿翔,我们也要相信玥竹,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谁才是值得她去爱的人。”
“嗯。”宣以沅踮起脚尖主动送上柔唇,绵密的吻款款落在他唇上。
言炫拓搂住她的腰让她更贴近他,两人心心相连,心跳声是那样的契合。他轻挑开她的粉唇,舌轻探入唇腔中,缠绵吮着她口中每一寸甜蜜与甘霖,四唇紧紧相贴,直到天旋地转、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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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以沅前一天就先一个人回到乡下家里。几天前她已经先打电话告知爸爸,而弟弟目前仍在服兵役,家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她不想因为她的事,让爸爸过于操劳,忙进忙出的整理家里。
还记得大二那一年,她带几个同学到家里玩,爸爸竟为了她准备一大桌子的菜,一个人忙了一整天。
那时她真的感到好难过,也到那一刻才发现,爸爸的年纪虽然不算老,但因为生活重担全由他一肩挑起,又要赚钱、又要顾家,生活、岁月双重摧残下,整个人老了许多。
她搬了张小板凳来到屋外,在爸爸躺着的躺椅旁坐下,贴心的帮他搥着肩膀。
“爸,您在想什么?”
“想妳妈妈是不是在天上看着我们。”宣伯彦指着东边最亮的那颗星星,“妳说那一颗星星是不是妳妈。”
“妈是最幸福的女人,拥有爸爸一生不悔的爱。”
“我最遗憾的是没能让妳妈过一天好日子。”
“爸……”宣以沅搂着爸爸的脖子,“爸,我有没有跟您说过我好爱您。”
“傻孩子。”
“爸,我们都知道您对妈的爱是永远不会变的,但是妈已经死了二十年,我想她一定会希望您再找个老伴,代替她来照顾您。”
“傻孩子,爸爸知道妳在担心什么,妳不用担心我,只要妳和阿杰都过得幸福、快乐,我就很满足了。”
“爸!”
“告诉爸爸,是怎样的男人,有本事让妳点头答应嫁给他。”宣伯彦转移话题。
“他是我大学的学长,也是个连连跳级的资优生,二十三岁就得到博士学位,退伍后他参加一个国际合作的基金会到非洲去服务,几个月前才回来。”
“他是个有爱心又可取的年青人,我女儿的眼光真不错。”把女儿交给这种男人,他绝对放心。
“可是他……”宣以沅咬着唇,不知该如何开口。
“妳想说什么就说吧!”
“爸,他因为要救人发生了意外,眼睛在那次意外中受了伤,所以……”
“完全看不见吗?”宣伯彦接下女儿的话。
“嗯。”
“妳会在意吗?”
她摇摇头,“我不在意,只是我怕您会……”
“傻孩子,我只在意他是不是真心爱我女儿,是不是能给我女儿幸福,只不过是眼睛看不见,他还有手、有脚,不是吗?”
“爸,谢谢您、谢谢您。”
“只不过妳确定妳真的有信心吗?”
“嗯,我有信心,我们一定可以过得很幸福。”
“说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我未来女婿叫什么名字、做什么工作?”
“他叫言炫拓,是洋兆企业集团的总经理。”
宣伯彦一听见洋兆企业,整个人倏地从躺椅上坐起来,表情变得严肃、凝重。
“言兆立是他的什么人?”
“是炫拓的父亲。”
“他的父亲!”老天是否存心捉弄人,竟让他的女儿爱上仇人的儿子,这到底是怎样一种孽缘。
“爸,您认识言伯伯吗?”宣以沅看出爸爸的反应不寻常。
宣伯彦完全陷入痛苦的回忆里。心爱的妻子过世那一段时间,是他这辈子最痛楚、最难熬的时候,若不是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可爱儿女,他说不定早就跟着妻子一起走了。
他们原本可以拥有母亲的疼爱,就因为言兆立,使得他们成了没有母亲疼的孩子,这些痛、这些恨,叫他怎么能轻易忘记。
“爸爸、爸爸……”宣以沅连叫了好几声,宣伯彦才慢慢有了响应,“爸,您怎么了,别吓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