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吗?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测试失败了,花了两年多的研发功亏一篑。”其实他并不是因为新研发的产品测试失败而心情低落,其实最主要的原因仍在于她。
三十二年来,他从没像这一刻一样,对事事都充满著无力感。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她能体会他这种心情,她也曾因为一家即将倒闭的公司,完全束手无策,眼睁睁的看著它就这么结束,而公司老板纵使已经负债累累,却也是想尽办法借钱付给员工遣散费。
最后孑然一身的带著他的妻子,以及两个还在上小学的孩子,搬到一处只有十几坪的屋子重新开始。
那个时候,她也很痛恨自己能力不够,否则那间公司就不会倒闭,他的家人也不会跟著他吃这么多苦。
“我没事,只是感觉到有些挫败。”温惟竣转遇脸,看她漂亮的脸庞,心中不禁深深的叹著气。她可知,她给他的挫折感更重!
“吃完水饺,去泡个澡,睡一觉,这两天好好休息。”
温惟竣将最后一粒水饺吃完,有人陪伴,他的心情好多了。今晚七点多回到家,门一开,只见屋内依然乌漆抹黑,让他的心情变得更恶劣。
然而,她一回来,吃完她下的水饺,聊了几句,心情随即变得好多了。
他将盘子拿进厨房,再拿个红酒杯过来。“陪我暍杯酒好吗?”
贝晓路点点头。反正在家里,明天又不上班,就算喝醉了也没关系,这种时候,他的确很需要个人陪。
温惟竣帮她斟了八分满,再替自己倒满整整一杯,一瓶红酒只剩下不到五分之
他端起酒杯,有点洒了出来,沾染在他的手背上,他不甚在意的就著杯口喝了一大口。
“慢慢喝。”
“晓路——”温惟竣叫了她后,却停下来,似乎在思索著该怎么说下去。
“你想说什么?”
“算了,我们喝酒吧!”
“我们不是朋友吗?你可以当我是垃圾桶,可以把你心中不愉快,烦闷的心事说出来,你会舒服些。”
“晓路,你老实告诉我,我是不是个很糟糕的人?”
“你不是。”这一点,她可以十分肯定的回答他。
他若真的是个很糟糕的人,她也不会因为他闯人她的生活中,而变得对自己先前所百分百坚定的未来有所动摇了。
“若不是,为什么还无法感动你,让你接受我?”
贝晓路感觉到他话里的无奈,端起酒,啜了口,无言的沉默下来。
“对不起,我并非想让你感到有负担和压力。”他又一口饮尽整杯的酒。“我只是对自己失去了信心,不论是在工作上或爱情上,我都感觉到自己好失败呀!”
没了酒,温惟竣又去拿了一瓶,坐在地板上,背靠著沙发,打开瓶塞后继续倒满酒杯。
贝晓路并没有再阻止他,坐在沙发上,看著他有些寂寞的背影,垂垮的双肩。垂丧的头,她感到好心疼。
打从她在旧金山遇见他的那一刻开始,就算他的行李被偷,就算他找不到住的饭店,甚至当他向她表白喜欢她,希望她能舆他交往而被自己拒绝时,他都没像这一刻一样,如此的灰心丧志。
或许是因为心疼,也或许是她内心中感情的澎湃,让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从他背后搂住了他,双手紧紧圈在他的脖子上,脸颊贴在他耳边旁不说话,就只是这么单纯的搂著他,让他感觉到他不是一个人,他并不是那么孤单无助。
温惟竣因她突如其来的拥抱,忍不住靶到一僵一愕,身子静止不动,感觉到她酥软的胸部就这么贴靠在他背上,她的脸颊覆在他耳边,温暖的体温传进他心中。
她可知道这样的动作,是属于情人之间最亲密的行为吗?
好久、好久,两个人都没再开口说话,直到挂在墙上的钟传来了整点音乐声,才让温惟竣彷佛作了场美梦,又霎时从梦中惊醒过来。
他慢慢将脸转过去,鼻子刷过她的鼻子,两人四目就这么紧紧相对,她诱人的红唇就在他面前,狂乱的情感,让他再也不想压抑,唇贴了上去,轻轻的贴在她的唇办上。
她的眼睑垂了下来,红唇缓缓开启,温惟竣彷佛是得到了邀请,将唇滑入她唇中,一手绕到她背部,将她拉向自己。
长期压抑的感情,在此时有如能量积存已久,在这一刻全部倾泄而出,时而绵密、时而狂捐,时而柔细、时而激烈……千百种情绪交杂在这一个吻上。
体内热情的火,早已熊熊燃起,加上酒精的催化,让他奔腾。
拦腰抱起她,站起来,朝著他的房间走。在踏进房间之前,她若拒绝了,他会尊重她,倘若……
然而,她并没有拒绝,进了房,他将她轻放在他的床上,打开两旁床头柜上的枱灯,虽然喝了不少的红酒,但他很清楚自己并没有醉,甚至这辈子脑袋从没像这一刻这般的清楚过。
站在床边,看著躺在床上的美人,娇颜嫣然,长发如瀑布般散落在白绢般的枕头上。他躺了下来,指尖轻抚过她美丽的容颜,粉女敕的肌肤,从脸颊滑至她的脖子,再轻轻拨开她的领子,吻直接烙印在她雪白的肩膀上……
这一夜,不再漫长。不再孤独——
这一夜,是这个冬季最温暖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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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惟竣的大哥温惟凯一大早就开车载著父母和爷爷及阿祖从苗栗上台北,不到九点,他们已经用他留给家里的钥匙直接开门进去。
“都九点了,太阳都嚷到了,这孩子还在睡!”温父进门后,发现屋内静俏悄的。“这孩子真是浪费成性,连灯都没关就去睡觉。”生性节俭惯了的他,最痛恨浪费成性的人。
“桌上怎么会有空酒瓶?”温母将凌乱的桌子整理一下。“这孩子,自己一个人住外面,自己的身体都不会照顾,不知道喝酒会伤身呀!”当母亲的还是比较担心孩子的健康。
温惟竣的爷爷则还没来过孙子买的房子,对这种装潢得像外国人住的地方没什么感觉,他现在最急的就是找厕所,把憋了好久的尿赶紧给解放。
他一扇一扇门打开来找厕所,直到打开第三扇门时,却发现孙子和一个漂亮的女人没穿衣服的唾在一起。
气得他大骂出来,街进去打孙子,连急著要上厕所也忘了。
“你这死孩子!”第一句话骂完,抡著拳头就往他的肩膀揍了下去。“竟然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将温家的脸都丢尽了!”
温惟竣搂著贝晓路,这一夜让他睡得好香甜,感觉非常的幸福。
然而,突然其来如雷声响的吼骂声,以及那力道强劲的拳头,痛得他顿时惊醒过来,眼一睁开,猛然发现他的爷爷就站在他的床边,两只眼睛瞪得像是苗栗老家养的那头牛的眼睛一样圆大。
贝晓路也在听见声如洪钟的大嗓门时,惊醒过来,她的一个反应是赶紧将棉被拉高,遮掩住赤果的肩膀。
温惟竣赶紧坐了起来,将她挡在自己的身后,想保护她。
“爷爷!”随后又发现房门边,一排站过去,“阿祖、爸爸,妈妈。大哥!你们怎么都来了?”
温父一见到这一幕,也气得过去往他的头上用力的巴下去。“你这个混蛋,给你念书都白念了,竟然这出这种混帐事!”
他气得要继续打他,却被温惟凯和妻子一人一边拉住,免得温惟竣被他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