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淡水的渔人码头。”
“你被你妈妈扫地出门了呀!”
“你打电话到我家过了吗?”
“不是,我现在就在你家,是你爸爸说的。”
“雅瑜,你可不可以暂时收留我?”
“这事等我们先见面再说,你现在就在那里等我,我去找你。”
“你又没车,又下雨了,你别过来,我现在开车到你家去。”
“台北这边没下雨呀!不管了,我也好久没去渔人码头玩,我现在就过去找你,晚上吃完饭再一起到我家好了。”
“好吧,那我等你。”
“那待会见。”陈雅瑜要将电话切断前,又听到电话那头急切的叫声。“还有什么事吗?”
“雅瑜,你别出卖我喔!”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仿这种卖友求荣的事。好了,见面再说吧!”挂断电话,她又回到屋里将深陷火海的表哥给解救出来。“贝妈妈,我和我表哥现在就去找晓路,你还有什么没问完的,以后你再慢慢问。”
“好好好。”曾淑琴一听到他们要去找晓路,高兴的猛点头。“温先生,以后有空要常来家里坐坐,我可以煮些好菜请你。一
“伯母,谢谢你。”温惟竣站起来,一听到表妹说要去找贝晓路,一颗心早巳飞了出去,哪还有心情陪她聊天。
“贝妈妈。贝伯伯,我们先走了。”陈雅瑜道完再见后,拉著表哥快速离去。上了车,她告诉他,“晓路现在人在淡水的渔人码头。”
“渔人码头!”这又让他想起在旧金山渔人码头那天的情景,下著绵绵细雨,充满著诗情画意又浪漫甜蜜……
好怀念呀!
“对了,你刚跟晓路她妈妈说什么?怎么她高兴得好像中了大乐透似的。”
“我只是告诉她,我喜欢她女儿,要追她女儿,希望他们能答应。”
“晓路她妈妈恨不得马上将她给嫁出去,今天就算是张三李四,她也会马上点头答应。”
“今天若是张三李四,我相信晓路也不会肯嫁。”
“竣哥,不是我要泼你冷水,想要让晓路放弃自由、工作,走进爱情的坟墓,我想比天下红雨还要困难。”
“你放心,我已经决定效法八年抗战还有国父革命的精神,奋战到底,不成功、便成仁。”
“好,竣哥,表妹我就挺你到底,需要我帮忙的你尽避说。”
“雅瑜,谢谢。”温惟竣转过去对她笑了笑。“现在老天给了我最好的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把握。”
“什么意思?”
“晓路现在一定为了找住的地方烦恼死了。”
“你的意思是要她搬去你那阐二千万的豪宅住?”
“在旧金山时,我被世涛表哥放鸽子,幸亏遇到晓路,否则我就会像个苦儿一样,写下一篇篇感人肺腑的流浪记了。”
气竣哥,你说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幽默了?”她感觉到今天再见到表哥,他的个性真的变很多,总之风趣多了。
车子来到了淡水,前面挡风玻璃有著雨滴模糊了,打开雨刷开关,雨刷慢慢的左右别过来刷过去。
“下雨了。”
“刚刚我打电话给晓路,她就说淡水这边下雨了,应该下很久了。”
“她一定又在淋雨了!”淋了这么久,又吹海风,现在又是冬天,她真以为她的身子是铁打的吗?
“你也知道晓路喜欢淋雨的兴趣呀?”看来表哥对晓路的感情,比她想像的还要深。
“在旧金山时,有一天也是这样的毛毛雨,我陪她去淋了好久的雨,结果她没感冒,我却患了重感冒,足足在床上躺了四天下不了床。”
“后来晓路就照顾了你四天,结果你也就爱上了人家喽?”
“我想这都是缘份吧!”
他们来到了渔人码头的停车场,由于这个时间人不多,陈雅瑜眼尖的看到好友的车,“竣哥,晓路的车停在那边。”
温惟竣将车开到贝晓路的车旁停好,“雅瑜你先在我车子里等我,等一下你再开晓路的车回去。”
“为什么?”
“让她自己开车,你想她会乖乖的跟我回家吗?”
“我知道了,我等你们。”
温惟竣下了车,从后车箱拿了把雨伞,路边有一家流动咖啡车,他买了两杯咖啡,走上观海亭,因为下著雨,游客稀稀落落,他很快就找到她的身影。
他走到她后面,将伞撑在她的上方,低沉的嗓音从她头顶上落了下来。“淋雨虽然可以将你脑袋里的垃圾清掉,可淋多了也是会伤了身体。”
贝晓路听到这温柔熟悉的声音,并没太多意外。谁叫她那么笨,会笨到相信雅瑜不会出卖她的鬼话!
在这里几乎坐了一个下午,想了很多,才发现她竟然没什么朋友,要真能对她伸出援手的,也只有雅瑜一个朋友。
是她太过冷漠了吗?
温惟竣不在乎地上湿湿的,会弄脏裤子,直接在她身边坐下,并将手上的咖啡拿给她。
她接过咖啡,“谢谢。”
“这里虽然也叫渔人码头,但是感觉完全不一样。”
“温先生,你——”
“你可以把我当成普通朋友,也可以当我是雅瑜的表哥,或者是刚认识的陌生人,只要你心里不要感觉到有负担就好了。”
“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为什么不可能?”
“你认为可能吗?”
“你认为不可能,那是因为你对我其实并不是真的没有感觉,所以要你只把我当成一个朋友,才会变得那么困难。”
“我承认我喜欢你,但那并下能改变什么!
“为什么不能改变?”
“你很清楚了,又何必多此一间呢!”贝晓路若是知道这次和雅瑜到她外婆家会再遇上他,她就算回家要被逼相亲,也不该去。
“晓路,你不否认我们俩真的很有缘份吧!”
“那又怎样?”
“听说你现在被你妈妈赶出家门,无家可归了。”
“我可以去租房子,在找到房子前,我可以暂时先去住饭店。”
“不必那么麻烦,你就到我那里住。”
“到你那里住?!’她转过去,震慑的看著他。
“你放心,我那里除了我之外,还有三闲空房间,你绝对能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谢谢你的好意。”
“怎么?你害怕和我朝夕相处会被我的体贴、温柔所感动,继而放弃你的坚持吗?”温惟竣直视著她的眼睛,从她闪躲的眼神中,他得到她要的答案,也明白对她,态度绝不可以太过顺从,一定要再强硬点。
“我不是害怕,只是不想去打扰别人。”
“我不怕你打扰。在旧金山时,若不是你大发善心的收留我,和你共住一个房间,我绝对会很凄惨,就当是你给我一个报答你的机会,别让我背著人情债的包袱过一辈子。”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让她搬去他那里住,他才有机会让她了解,其实两个人共组家庭并不是那么糟的事。
“你走之前已经将房钱都给付清了,说起来是我欠了你才对,你根本没欠我什么。”
“你对我伸出援手,那种雪中送炭的恩情,绝不是金钱就可以报答的,况且在我感冒的那几天,你昼夜不眠的照顾我,这份恩情,我又该如何偿还?”
“温惟竣,你——”
他将她拉起来,“走吧,你就安心的住在我那里,至于你所担心的,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不愿意,没有人能逼得了你。还有,平时我工作都要到很晚才回家,我们实际上相处的时间并不会很多,你住在我那里,绝对会比你在家里还自由、还没压力。”
“好,那我就暂时搬到你家住,只要我一找到房子,我马上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