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她到底去做什么苦工呀!全身怎么会疲累到这种程度?!
撑起全身酸痛的身体,勉强的起床进浴室盥洗,才走出房间,只看到何子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咖啡,看报纸。
"你醒了!"
何子宣也刚起床没多久,昨天晚上被他们吵得都不能睡,江若狭的尖叫声像半夜被送进屠宰场准备被屠被宰的那些猪一样难听。
真不晓得易允驷怎么忍受得住,也不会用吻将她的魔音给吸收掉。
"你也刚起床吗?"
她知道何子宣一向有一起床就喝咖啡的习惯,她说不喝就会整天没精神。
"嗯,我一直到半夜三、四点才睡着。"
"为什么?你也会失眠呀!"这可是一大新闻。如果连你都会失眠,那药房的安眠药肯定卖到翻了。
"我不是失眠,而是被吵得睡不着。"何子宣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
江若狭刚睡醒,脑袋仍然混沌,对她的话还没办法完全消化。"子宣,你也帮我泡杯咖啡好不好,我现在腰酸背痛、全身无力。"
"谁叫你睡前要做那么激烈的运动。"何子宣边说边进厨房帮她泡咖啡。
"睡前运动?!"我这个人比猪还要懒,从来也没做过运动。
何子宣将咖啡放在她面前的桌上,然后在她的身边坐下。
"你老实说,他厉不厉害?"
她一副暖昧的表情。
"什么厉不厉害?"
既然你还装傻,那我也不用担心你不好意思喽,她开门见山的直接问了,"就是他的床上功夫呀?有没有把你搞得欲死欲活的?"
江若狭差点被喝进口的热咖啡给烫到,赶紧抽出一大团面纸将口中的咖啡吐出来。"好烫呀!"
何子宜可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仍等着她的答案。
"你怎么会知道?"难道她偷看呀!
"拜托,你那杀猪般的叫声连楼上楼下也会被你给吵醒。"何子宣故意夸张的说,趁机糗糗她。
"若晓也知道了?"若晓心里会怎么想?她会不会把我这个姐姐当成是个随便、放荡的女人?
"废话,除非若晓是聋子,否则她怎么会没听到。"
"她人呢?她今天早上不是没课吗?"
"易允驷说要请她吃早餐,两人就一起出去了。"他还真小气,要请也不会连她都请,就请若晓一个。"不过我也真佩服他,都和你睡过那么多次了,直到昨天才想要吃了你。是不是你太不可口、太没有魅力呀!"
"何子宣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她就是一张嘴比蝎子还毒,逮到机会绝不放过。"你今天不用打工吗?"
"要呀,下午。"
这时电话响起,坐在电话边的何子宣顺手接起,只喂了一声后,就将电话交给江若狭。"找你的。"
江若狭以为是易允驷打的,忍不住羞红了脸接过电话。
喂,我是江若狭。"
"我是易允驷的爷爷。"
"喱,你好。"易允驷的爷爷打电话给我要做什么?
"你今天有空吗?我有事要找你。"
"好。"
"那下午三点就在你现在住的马路对面那家咖啡厅。"
"我知道了。"她将电话给挂上。
"怎么了?"对方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吗?
"是他的爷爷,约我见面。"江若狭看着何子宣。"你想为什么?"
"管他为什么,你去了就知道了。"如果不是下午要打工,她还真想跟过去瞧瞧。
江若狭才一走到咖啡厅的门口,马上有个西装笔挺的人带着她进去,来到一个白发苍苍,却一脸严厉表情的老人面前。"请问你找我有事吗?"易士庄静静地凝视她几秒钟之后,不得不承认她的身上有种特殊的魅力,让人很自然地想接近她。
江若狭对他那如法官审判般的眼神很不喜欢,"请问你找我有事吗?"
"我知道你现在在和我孙子交往。"他也不想浪费时间,开门见山的直接说。
"和你孙子交往?"有吗?虽然易允驷的确是对她很好,也说过要追她,不过她怎么一点谈恋爱的感觉都没有?"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允驷他以前就算和再多的女人在一起,也从没在外过夜不回家,自从认识你之后,他不回家的次数就愈来愈多了。"就像今天要去新加坡,昨晚却也没有回家。真是愈来愈不像话了。
"可是我劝过他回家,只是他每次都要耍赖留下来睡,那房于是他的,我只是借住,又不能乞丐赶庙公呀!"
原来他是一个爱孙心切的爷爷,易允驷真的好幸福,她连父母都没有,别说还有一个这么疼爱孙子的好爷爷了。好羡慕他呀!
"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会不回家吗?"
"那下次他要留下来时,我会赶他回去,你不用担心了。"
谈到这边,易土庄发现别看这女孩年纪轻轻的,却非常地狡猾,懂得玩文字游戏。
"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允驷?"他使了个眼色,一旁穿着西装的男子便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一百万够不够?"
"又是一百万!"怎么他们有钱人都是以一百万做单位的吗?随便一给就是一百万,眉头连皱也不皱一下。
"你拿这些钱,再去找个房子,在允驷从新加坡回来之前搬离他那里。"
炳!她总算懂了!
他是利用易允驷今天去新加坡的机会想赶她离开!
"你是因为我配不上允驷吗?"她这个人天生反骨,别人愈是反对的,她就愈要和他作对到底,尤其是她最恨瞧不起人的人。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可是我不觉得我配不上他耶!"江若狭仍然漾着一张笑脸,希望他别气到脑充血才好。"以前我们老师教过我,人人平等,所谓的真平等是立足点的平等,而非齐头式的平等。我和他同样脚踏在这块土地上,我不觉得我配不上他。"
"你——"
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然教训起他来。"你只是个孤儿,怎么配得上未来易扬集团的总裁。"
"孤儿也是人,孤儿也是父母生的。"
她从来不曾以孤儿自卑,也不觉得自己是孤儿就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似的。
"谁知道你的父母是不是作奸犯科的杀人犯。"
"就算他们是那又怎么样?只要我不是就好了。"
"不管怎么样,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绝不会允许你踏进易家的大门。"
"既然这样,您又在担心什么?"
"我劝你还是趁早死心,我已经替允驷找好未来媳妇的人选,也打算在下个月就让他们订婚。"
"那我要跟你说声恭喜。"
"算你还识相。"
"不过易爷爷——"她故意将爷字拉得好长好长。"如果允驷他真的爱我,就算我搬到天涯海角,他也会花尽一辈子的时间来找我。"
"这一点你放心,他交过的女朋友有好几十个,只要那些女人拿下我给她们的分手费之后,允驷绝不会再吃回头草,我相信你也不会例外。"
"想不到你这么大方呀!分手费一给就是一百万。看样子如果我不拿,好像会辜负了你的好意喽。"
"我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女孩,拿了钱赶快消失。"易士庄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站起来离开。
江若狭看着那张支票,心中一点也没有受污辱的感觉,相反的很替他感到难过,虽然他的一生过得荣华富贵,却不懂得什么才是真爱!
她相信真爱是无法用金钱秤斤论两的买卖。
一但爱了,就算对方真的是个杀人犯,爱了就是爱了,不会有所改变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