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驭想了想回道:“颉利这次判断错误,误以为唐军以主力军队攻击,所以不敢迎战,仓促北撤,不过臣预估他身边还有数万名忠心的部属,在这个时候没有投降唐军的,都是颉利的死忠心月复,实力不可忽视。”
“所以爱卿认为应该答应求和?”
“暂时可以这样做。”
李驭说到这里就没有说下去,不过一旁的李敬德心里明白,李驭洞悉突厫军事,必另有打算。
纵然蔚儿之事让他相当不悦,但论到算计敌军,李敬德也不得不认同李驭,现在突厥撤回北方草原,但势力尚未完全消灭,李敬德也只有暂时将蔚儿的事情放一旁,为突厥之事做下一步打算。
不久,唐朝派出使节,至颉利可汗处表示愿意接受归附,颉利可汗大悦,以为自己的缓兵之计得逞。
颉利可汗这次虽吃了败仗,但是身边的确还有数万名衷心部众,他打算重施旧计,以求和为手段缓和唐军攻势,只待他回到漠北,草青马肥之时,再兴兵雪耻。
不过,用兵多时的李驭,也想到了这点,就在唐朝使者议事之时,李驭回到李府,便也开始调兵遗将。
傍晚,他到蔚儿房中,蔚儿正在镜子前梳着头发。
“蔚儿,这个给你。”李驭的身影也出现在镜中,他从怀中拿出一枝精致的发簪。
“好别致喔!”
“我请小蛮帮我到长安城最著名的店铺里挑的。”
“小蛮?”蔚儿眼睛一亮。
“是的,我派人把她接过来了。”
“真的?她在哪里?”
“安排在别院的另一间房间了,我可不希望这么好的时光,有人打扰。”
他轻柔地挽起蔚儿的头发,帮她插上发簪,蔚儿从镜中凝望着他。这个当年相遇时的热血青年,现在气宇非凡的堂堂将领,眼中的深情,一日日加深,挥舞着快刀的双手,现在可以如此温柔地帮自己插发簪。
“三郎,我回来一定已经让你承受不少压力,现在你又将小蛮接过来同住,这样……”
“我李驭要是尽听他人之言行事,那算什么男子汉?更不值得拥有你阿史那公主的爱。”
他没有刻意说这样的话,深切的感情自然流露,蔚儿懂。
她轻轻往后倚,靠在李驭胸膛,抬起眼凝视着他,李驭低下头,看着这样的蔚儿……好美。
烛光映在铜镜上,李驭揉着她的额际、抚着她的脸庞,另一只手轻轻拉开她颈上的系绳,头缓缓低下。
一寸寸,他沿着蔚儿小巧的鼻梁,吻到她柔软的绛唇,蔚儿的芬芳扑鼻而来,悸动着李驭蠢蠢欲动的心房。
李驭除去自己一身盔甲战衣,白天战场上的骁勇,现在全化为丝丝柔情,一双大掌紧紧捧着蔚儿的脸蛋,吻得忘我。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李驭在蔚儿唇上说着,蔚儿轻轻回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李驭心头一荡,蔚儿埋首他怀中,小小的手心缓缓在他背上游移,轻轻颤抖。李驭身躯伟岸,胸厚肩宽,大掌往蔚儿如绵的腰间伸去。
他抽起蔚儿腰间的小刀,“啪”一声断了她腰间的细带,蔚儿含羞地轻瞠一声,陡然见到李驭将手一反,头也不回地将手中小刀“咻”一声射向后方门口。
刀柄在门口摇摇晃晃,蔚儿还看不明白,门外站了半天的小蛮可吓得半死。“那么生气做啥……我只是想看看小姐睡了没嘛……”
翌日,蔚儿在床边替李驭整着军装。
他轻托起蔚儿下颚,温柔地说道:“你放心,不久后我一定将弩儿带回来。”
“嗯。”
“那替我生个小女圭女圭报答我吧!”
蔚儿手掌在他胸上一拍。“净说这些不正经的。”
他笑着点了点蔚儿的额头。“你不帮我生谁帮我啊?”
“别瞎说了,快去吧!这时辰耽误不得。”
只见蔚儿替他绑好了配刀,李驭披上战袍。“好,你等我好消息。”他在她额上留下一吻,昂步而去。
颉利可汗仓促遣使求和,他判断汉族皇帝天朝心态作祟,认为必不会再派兵追击,当他看见唐朝使者到来时相当高兴,认为唐朝已经中了他的缓兵之计,于是热情款待使者,却不料这缓兵之计却恰恰害了自己。
当时李敬德父子仅有骑兵三千,自不敢真的深入敌营,颉利这一求和,却让唐朝有充沛的时间,集结全国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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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唐军大帐内
李敬德看着李驭之前带回的地图。
“驭儿,说说你的意见。”李敬德问着。
“孩儿认为颉利现在自以为缓兵之计成功,防御必定懈怠,是突击的好时机,否则若等到他撤回漠北,集结人马,便很难再有这样的良机。只不过我朝使节还在突厥大帐中,若此时发兵,他的恐性命不保。”
李敬德点了点头。“没错,此举将陷我们的使者于危难之中,不过突厥危及我大唐多年,若不趁今时此日灭之,纵虎归山恐后患无穷,若牺牲一人性命保大唐往后和平,应值得。”
李驭与父亲的意见一致。“爹说得没错,漠北还有许多颉利的兵马,若等他们会合后就难敌对了。其实孩儿预计只要一万精兵、二十天军粮,趁着夜雾前进,跟踪颉利伺机袭击必能成功,孩儿愿意作先锋。”
除了想要消除唐朝多年外患外,李驭也想要亲自救回蔚儿的弟弟,好让他们团圆。
李敬德说道:“好,此等良机错过的确可惜,就这么决定,我会领大军在后支援,咱们分两路前进。”
决定策略后,李驭便亲领一万精锐,连奔夜袭颉利大帐,李敬德率主力随后出发。
一路上,唐军行动极为保密,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威胁其随军,以免走漏风声给颉利报信。
而此时的颉利可汗,正在款待使节,万没料到唐军会在这时进攻,丝毫没有防御。
一边是整军夜行,一边是把酒笙歌,直到唐军在夜雾中直逼近到颉利大帐十五里处时,突厥啃兵才慌忙通报。
“什么?”颉利拍桌怒问。酒杯顿时摔裂,他怎么也没料到唐军这个时候竟会出现。
以唐军的速度,十五里眨眼就会杀到,突厥军根本不及反应。
“给我找唐朝的使节来!”颉利怒喊,他要问问这个唐使是怎么回事。
“回……回可汗,使节已不见踪迹。”
唐朝使者眼看时机不对,早一步月兑身,现在熊熊大火在突——牙帐中延烧,士兵慌乱的连兵器都来不及拿起,马匹惊吓地乱窜,突厥根本无法应战。
“走!”
颉利眼看情势不对,慌乱中跨上他的千里马急忙北逃,突厥没有了主帅,阵脚大乱,只见突厥士兵四处乱奔。
此时李驭沉着地领兵,炯炯目光在黑夜中发亮。
他已经在混乱中发现了蔚儿的弟弟,现在更察觉了颉利可汗的坐骑。
“跟着我,追!”
他一拉缰,马扬蹄,转往颉利逃亡的方向追去。
上次是因为只有三千兵力不敢穷追,这次后方真的有大军支援,李驭不放过机会,领兵追上。
“在前方,跟紧!”
他策马紧迫,一人一骑呼啸向前,荒野大汉中,他驰骋追击,能不能一举击溃突厥,就看这一役。
连夜狂奔,颉利身边跟着的部众越来越少,他东奔西逃,荒山野岭中失了方向,最后在唐军紧追不舍下,颉利被唐军活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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