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爷,我在想你今天来找我的事,风亚樵一定不知道。”易席若对于他变成猪肝红的脸色,一点也不在意。
不知为什么,明知风亚樵的爷爷是来逼自己离开风亚樵,可是她却没有想像中的生气,甚至没有一点被羞辱的感觉。
反而感觉这个老爷爷有点可怜,他也只是个可怜的孤单老人,有钱、有权有势又怎么样?
不管是亲情或是爱情,都是金钱所买不到、换不来的,而他却怎么也无法了解这一点。
“老爷爷,其实你心里很在乎风亚樵,只不过你们两个人的个性实在太像了,所以处得不好。”易席若又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可是老爷爷你知道吗?风亚樵不是你手中的棋子,他是个有感情、有自己思想、有血有肉的人,他怎么可能随意的任由你来摆弄呢?”
“我怎么和我孙子相处,还轮不到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来教我。”劳伯这回可真是恼羞成怒了。你只要告诉我。要多少钱你才肯离开亚森?”
“老爷爷你放心,风亚樵并不是真的喜欢我。等我表姊办好签证一来香港,我马上就回台湾去,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风亚樵要是真的爱她,就算他怎么逼她离开风亚樵,她也不会离开他。若是风亚樵从来不曾受过她,不用他来逼,她也会主动的离开风亚樵。
爱情不是交易,更无法用金钱去买。
“哼!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劳伯丢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开。
“老爷爷——”易席若又叫住了他。
“怎么,你该不会是后悔,想拿这笔钱了吧!”劳伯转过身看着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不是,我只是想告诉老爷爷,如果你真的在乎你的孙子,就不要让你们两人之间的鸿沟愈来愈大。”她笑笑的说:“我就不说再见了,因为我知道这辈子我们是不会有机会再见了。还有谢谢你今天来看我,你请慢走。”
劳伯看着她,忽然笑了,他发现自己竟然不讨厌这个小女孩。想不到她年纪轻轻,竟然有着如此敏锐的观察力!
“你叫什么名字?”
“易席若。”她虽然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知道他没有恶意。
“如果你不是亚森爱上的女人,或许我们可以当个好朋友。”
“老爷爷,你开玩笑的吧广和他当朋友?那他们之间的鸿沟只怕比台湾海峡还要宽!
“虽然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却比亚森还要了解我。”劳伯丢下这句话后,就拉开门离去。
易席若被他临走之前的那一句话给弄糊涂了。
他既然来逼自己离开风亚樵,那他应该是很讨厌自己才对,可他的话却又不像是真的那么讨厌她。
懊不会——
他也爱上了她吧!
易席若因自己荒谬的想法忍不住一阵狂笑,笑得太过用力扯动了伤口,痛得她再也笑不出来。
今天她的心情真是复杂极了!
第九章
范依予一办好香港签证马上就赶了过来,她事先打过通电话给陈克强,约好了时间和地点,但她今天搭的飞机因故晚了一个多小时起飞,真怕他等不到人先走了。
范依予提着小小的旅行袋,站在赤蜡角国际机场外引颈盼望,她没见过陈克强,真不知该如何找他?
她等了快半个小时,决定自己搭计程车直接到医院看易席若,到时再让她打个电话知会陈克强。
就在范依予正想走到计程车招呼站时,一辆亮眼的红色BMW跑车倏然停在她面前,吓得她往后退了好几步,惊魂未定的看着这名开着红色高级跑车,却品德欠佳的驾驶。
开着BMW的人正是来接她的陈克强,他将车窗降下,对着她大声的问;“你是不是范依予?”
“你是?”他知道自己是谁,莫非……
“我是陈克强。”他并未熄火,只是先下了车。“先上车吧。”他礼貌的替她打开车门,再接过她手中的旅行袋,放进后座。
范依于坐上车,等陈克强将车子开离机场后才问:“席若到底是怎么发生车祸的?风亚樵真的死了吗?”这几天她特别注意着台湾的报纸娱乐版,却找不到关于风亚樵车祸身亡的消息。然而那天易席若在电话中哭得那般伤心,却又不像是假的。
“那是席若说的气话,发生车祸的人只有她一个人,亚樵根本没事。”那天易席若向他借了行动电话打回台湾,所说的话他都听见了。没想到她竟当真!
原来是这样。“席若又怎么会发生车祸?”
“她和亚樵发生了一点误会,总之一切你等她自己告诉你会更精彩。”陈克强已绝能预料易席若见到自己表姐的那一刻,一定会哭得淋沥哗啦。
花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陈克强已将车开进医院的停车场。停好车后,便带着范依予一同到了易席若的病房。
易席若一见到她,眼泪瞬然夺眶而出。“表姊。”
范依子走了过去,易席若猛然的抱住她,哭得伤心极了。
“表姊,我好高兴你终于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你伤到哪里了?”范依予从一接到她的电话,就一直在担心。直到现在看见她,才算真正的放下心来。
“都只是一些皮外伤,过一些时候就没事了。”
陈克强看着易席若这副脆弱、委屈的模样,仿佛她被欺负得多惨似的。
其实被她搞得快要发疯的人可是风亚樵,这几天她要不是来个相应不理,就是将所有的错都怪在他的头上,一副坚定分手的模样。
其实算来风亚樵还真是无辜,若不是他真的爱她,早就头也不回的走了,谁还去管她的死活……
不过他更倒楣不但每天要来医院一趟,还要随时面对风亚樵那一张死气沉沉的脸孔。认识风亚樵这么久,他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
爱情的滋味真不是人尝的,他还是不要轻易去碰比较好。
“好了,不哭不哭了。”范依子看着一向开朗、乐观的席若竟采得这般伤心,她一定很痛。“医生有没有说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其实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如果可以我今天就出院,我们马上订机票回台湾好吗?”她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再待在香港,这是她的伤心地。
“出院?回台湾?”陈克强插了句。
“不行吗?”易席若瞪了他一眼。
“席若,你真的要因为这样放弃亚樵吗?这件事情的错根本不在亚樵身上。”陈克强不禁想替风亚樵说句话。
“不在他身上,难道在我身上吗?”他们都是一个样,只看得见徐安儿,为何看不见她的委屈。
“这几天亚樵已经被你搞得快发疯了,你还不打算原谅他吗?”
“原谅?要我原谅他除非他带徐安儿来向我道歉!”
“克强,你什么话都不用再说了。”风亚樵的声音突然从中插进来。
大家闻言,一同看向他。
风亚樵走了过来,直接走到病床前面。刚刚他在外面将他们的谈话都已经听明白了,对易席若的脾气,说实在的他真的有些失望。
“亚樵,你什么时候来的?”陈克强看着现在应该在练唱的风正樵,他怎么会突然在这个时间来医院?
风亚樵并没有理会他,直盯着易席若道:“你想回台湾就回去,至于我们之间的这一段感情如果你真的完全没有任何留恋、没有一丝丝遗憾,那一切就到此结束吧!”
“你——”易席若想不到他竟然就这样放手,虽然是她口口声声嚷着要分手,要结束这一段情,但那是因为她太过伤心,外加车祸受伤后的脆弱才会这么说的。“既然这样,你还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