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在那里博取同情了。”谁不知道她这个表哥以抠出名,一个钱打二十四个结,银行户头里的存款说不定早就过千万了!
“是吗?”
“我不跟你哈啦了,国际电话费很贵。”易席若想起她是借陈克强的电话打的,讲太久不太好意思。
“啊对了。”
“什么事,叫得这么大声。”他常常喜欢这么吓人。
“你有一个同学叫郭幼君的打电话找你,我告诉她你去香港,她要你一定要打个电话给她。”
“我知道了,那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
“那我挂电话了,拜拜。”
易席若电话挂了之后,又打了通电话给郭幼君。
“喂,请问……”她才说了三个字,电话那头就发出了连珠炮。
“席若,你怎么会突然跑去香港?你去香港做什么?你不是说你去唱片公司打工吗?”
“你一次问了这么多的问题,我该回答你哪一个?”易席若吐吐舌头,实在无法领较郭幼君急躁的个性。
“全部回答,一个一个来。”
“我来香港是因为拍一支广告,至于唱片公司的打工则是一样继续着。”
“拍广告?你什么时候接广告在拍,怎么从没听你提过?”
“这支广告其实是风亚樵的经纪人帮我接的,而我打工的工作正好是当风亚樵的助理。”其实说当助理也只是挂个名,到现在为止她也从没替他做过任何事,只除了陪他到一些地玩,还有替他买了几次的珍珠女乃茶之外。
“风亚樵!”郭幼君又在电话的那一头叫了出来。“你说的是那个所有人的偶像风亚樵吗?”
“他恰巧也会唱歌,也出过唱片,应该就是了!”
“根本就是。”什么应该就是?“易席若,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和风亚樵认识的,这种好康的歹志你竟然暗扛这么久,太不够意思了!”
“我是因为你们说我不认识风亚樵会很糗,所以才会跑去唱片行找他的CD研究,怎么知道他恰巧也在唱片行里,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他就是风亚樵。后来我到唱片公司时,那人事经理才说要我去当风亚樵的私人助理,当时我也吓了一跳,直到去饭店找他时,才知道他就是我在唱片行遇到的那个人。那个时候你们三个都已经出国去玩了,我怎么会有机会告诉你们。”
“你拍了什么广告?”
“饮料的广告。”
“拍完了吗?”
“拍完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
“我去香港找你,你介给风亚樵给我认识好吗?”郭幼君已经在幻想自己见到风亚樵时的模样,她一定会高兴到昏倒。
“你要来香港找我!?”易席苦被她的疯狂给吓到了,只为了看风亚樵一面就专程跑到香港,她未免钱太多了。“你不要来了,我可能过两天就回台湾,我回去之后再去找你。”
“可是我真的很想看风亚樵,我迷死他了。”郭幼君怎么甘心。放过这个机会。
“他将会在台湾开演唱会,到时你去听他的演唱会就可以看到他了。”
“演唱会?你说风亚樵要在台湾开演唱会?是真的还是假的?”她怎么从没听过这个消息。
“当然是真的。”
“我不去香港找你,但是你得帮我要一张风亚樵的签名照,还有帮我要一张前面位子的票。”
“我试试看。”
“一定要要到。”郭幼君在电话中大喊着。
“好了,我不讲了,国际电话费很贵,我不好意思讲太久。拜拜。”易席若快速将电话挂断,完全不予理会还要说什么的好友。
虽然陈克强不会那么的小气连打通电话也要向她收钱,她也不好意思打国际电话聊那么久。
***
“亚樵,你先等一下。”
风亚樵录完新专辑的最后一首歌,刚走出录音间,见到的不是习惯等他的陈克强,而是ENI亚洲区的总裁徐安浦,也是他少数几个好友之一。
“这个时候你不在家睡觉,良心发现跑来慰劳我的辛苦吗?”他们的录音时间通常都在晚上,录完出来大都凌晨三、四点了。“克强回去了吗?”
徐安浦笑着点点头,对他的消遣一点都不在意。“他来了。”
风亚樵在他说出这句话时,身体稍稍一僵,脸上的笑容倏然退去。
“他人在哪里?”
“在饭店,他要我带你过去找他。”
“我自己去,你先回家睡觉。”风亚樵丢下这句话,直接走出了录音室。
以时速将近两百的速度,开车驰骋于夜的街头,不在乎是否会被警察拦捡,不在乎是否会有危险,只是一味地狂机。
他得趁这段时间,将情绪全部发泄殆尽,因为在面对“他”时,他只会是个没有任何情绪的人。
二十分钟后,风亚樵已经坐在饭店的总统套房。
一位白发斑斑,身体却硬朗的老人拄着拐杖从房里走出来。他的身体十分硬朗,根本不需要拄着这根拐杖,他只想借着拐杖睥现他不怒而威的气势。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英国去?”眼前的这个老人叫做劳伯·安德森公爵,是英国英森集团的总裁,他在英国拥有呼风唤雨的能力,而整个英森集团足以左右整个英国的经济动脉。
“你不是该用命令的语气叫我回去的吗?”
“亚森,这是你对我说话该有的态度吗?”劳伯大吼一声,所有人见到他皆感到不寒而栗,唯独他唯一的继承人,从不把他放在眼里。
而他口中的亚森就是风亚樵,他的全名应该叫做亚森·安德森,然而这却是只有在安德森家时才用的名字,一离开安德森家族,他就叫做风亚樵,一个属干母亲的名字。
“如果让你感到不高兴,我很抱歉!”
“唉!”劳伯忍不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你的脾气和你父亲简直是一模一样?”
“我听说我父亲的脾气和你也是如出一辙。”
“是的,我们三个就是因为个性太像了,所以才谁也不肯对谁让步。”
“你专从英国大老远的跑来香港,该不会只是为了跟我讨论个性的问题吧!”
“亚森,我老了;该是将公司和公爵的爵位都交给你的时候了!”安德森家的公爵爵位是世袭的,通常都是由长子来继承。安德森家族已经是四代单传,一直到罗斯·安德森,也就是风亚樵的父亲,因爱上了一个从台湾到英国留学的女人,却不被劳伯认凤罗斯却效法温莎公爵,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宁可放弃安德森公爵的爵位和英森集团,执意要与风亚樵的母亲结婚,不管劳伯如何阻止,最后两人竟然私奔。
劳伯气得断绝了他所有经济来源,只为了遏罗斯回头。没想到他竟这么地有骨气,带着妻儿一起回到台湾,七年后,一场车祸夺走了儿子与那女人的生命。
后来劳伯只好到台湾,将儿子所留下的唯一血脉带回英国抚养,而对于这一段故事,也在他刻意的隐瞒下,知道的人并不多。
当时已经七岁的风亚樵却已经相当懂事,被带回英国后,虽然一直当个听话的孩子,事实上他的骨血里流着一股叛逆的血。
“我知道这是我所抛不开的包袱,我会回去。”
“什么时候?”
“再给我三个月的时间。”他的新专辑已经完成了录音,下个星期就要发行了,而下个月开始他就要展开巡回演唱会,就趁这个机会宣布退出演艺圈。
对于劳伯让他有两年的自由时间,他是该满足了。
“你都已经快满三十岁了,差不多该是结婚的时候了。”
风亚樵忍不住牵动嘴角笑了笑,“你刚刚说过,我的个性和我父亲很像。而我父亲的教训还无法让你有所警惕。”劳伯一辈子将权势抓在手里,每个人都像他手中的棋子,任由他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