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她干脆贴上他的胸膛,尽情的发泄,泪水很快的浸湿他胸前的白衬衫,甚至连鼻水也随着泪水全和在上面。
避騑对于女人的眼泪,向来只会感到手足无措,他可以面对女人的狂怒与不讲理,就是无法面对女人的眼泪。
有人说女人的眼泪像是珍珠,他却不这么认为,他只觉得女人的眼泪就像带壳的花生,只有麻烦可言。
就在这时,门铃声响起,管騑正困扰不知该推开她去开门,还是任由门外的人猛按门铃时——骆海南却一把推开他,手背往脸上一抹,同时拭去眼泪和鼻水,带着略微红肿的眼睛去开门。
避騑正想阻止她别随便开门,但已来不及。
骆海南已经将门打开,并对着门外有着中东人面貌,约莫六十几岁的男人问:“请问你找谁?”
“我找管騑.”雷凯声如洪钟的回答,眼睛还直瞅着她看,愈看愈满意。
骆海南转过头,对着里面的人喊,“有人找你。”她似乎完全忘记在一分钟前,她还窝在他怀里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避騑一见到走进来的人是父亲时,整个眉头全皱在一起,白天才听裴騌提起父亲会来日本,没想到晚上人就到了。
“你来做什么?”管騑的语气冰冷,不带任何温度。
“我来做什么,你会不清楚吗?”走到他面前的雷凯,对儿子的冷漠态度早已习以为常,一点怒意都没有。
自从他放出要他们相亲的消息之后,没多久的时间,他们一个个身边都出现了女人,先是裴騄,现在是他最担心的管騑,看来他这媒人公是没多少机会可当了。既然当不成,他也要搅和搅和,才不会辜负他精采的人生。
避騑冷哼了一声,他当然清楚。
骆海南对他们两人对话的态度感到好奇,论长相,他们两人完全不一样。与年纪无关,管騑的五官比这个老先生帅多了,这个老先生一脸凶恶的表情,小孩子见到他,包准马上嚎啕大哭,吓到得去收惊。
雷凯走到骆海南面前,见到她红肿的双眼,火爆的脾气随之而起。
“你这个浑小于,欺负自己的女人?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呀!”他转过身,对着儿子就是一阵破口大骂。
雷凯的老婆虽然多到数不清,但他可都是真心呵护,从来舍不得让她们为他掉一滴眼泪,所以那些女人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与其他女人共侍一夫。
骆海南实着吓了一大跳,瞪大眼睛,一时之间忘了。
懊替管騑辩解。
“这似乎不关你的事。”管騑对父亲的怒吼可一点也不看在眼里,他的虚张声势吓得了别人,可吓不了他。
“怎么不关我的事,她可是我未来的儿媳妇,我怎能坐视不管,任由你欺负?”
儿媳妇?!“谁是你的儿媳妇?谁又是你儿子?”她一脸不解的问。
“管騑是我的儿子,而你就是我的儿媳妇。”雷凯面对她,马上变成一张笑脸,他可不想吓走他未来的儿媳妇。
“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子,诧然的说。
“是呀,不是你还有谁?”雷凯疼爱的拍拍她的肩膀。“你告诉我,这个臭小于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让你哭得这么伤心?”
“你误会了。”她尴尬的说,这误会可大了。“第一,我不是你的儿媳妇,第二,管騑也没有对我怎么样。”
避騑一听到她急着解释,心中隐隐闪过一丝失望与落寞。
“他如果没对你怎样,你为什么哭?”
“我哭是因为刚刚看了一出很感人的电视剧,情不自禁就跟着剧情哭得乱七八糟。”骆海南低下头,不好意思的说。
她的个性虽然非常率性,又大而化之、不拘小节,但是每每只要遇到感动的事,或是看到比较可怜的电视剧,总会跟着痛哭流涕。
在她豪爽的个性下,也有着感性的一面,常常真情流露。
“你是因为看电视,才把眼睛哭肿?”雷凯不相信有人会因为电视里虚构的剧情而哭红了双眼。
避騑也因为她的回答,忍不住翻翻白眼,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他还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哭得如此伤心欲绝,到头来,却只因为一出电视剧!
“我知道哭是很丢脸的事,可是真的很可怜。”
“不丢脸、不丢脸,你会为了电视剧而落泪,是因为你的感情丰富、有血有泪,不像一些人,就算有人死在他面前,他也能冷血到眼睛眨也不眨一下。”任何人都听得出雷凯指桑骂槐的话是在指谁。
“伯父。”
“叫我雷凯就可以了,我不喜欢别人叫我伯父,就算你是我未来的儿媳妇也一样。”其实他是害怕被叫老,叫名字才有同辈的感觉。“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骆海南,是台湾人。”
骆海南发现他虽然有一副凶神恶煞的外表,个性上却十分风趣,是个很幽默的长者,相处起来也不会有任何压力。
她喜欢这个长辈,至少他比冷漠的管騑有趣多了。
原本在房间里睡觉的诺斯佟,被客厅的谈话声惊醒,她走了出来,看见客厅中多了一个陌生男人。
“管大哥,他是谁?”诺斯佟走到管騑身边,小声的问。眼前这个有点年纪的男人一脸凶狠的模样,让人感到有些害怕。
“斯佟,他叫雷凯,是管騑的父亲。”骆海南主动向诺斯佟介绍,还对雷凯笑了笑,仿佛两人是相识多年的老友般。
“这漂亮的洋女圭女圭是谁?”雷凯看见诺斯佟美若天仙,说起话来又如黄莺出谷,不禁睁大眼。
骆海南说自己不是管騑的媳妇,那这个漂亮的洋女圭女圭就是他的儿媳妇了?不过,不管是哪一个当他的儿媳妇,他都满意。
笑意从他的嘴角逐渐绽开,几乎要裂到耳根后了。
“她叫诺斯佟,长得很漂亮吧!”骆海南从雷凯脸上,看到他见到自己时的展现的笑靥。
“原来你才是我的儿媳妇!”雷凯笑着走到诺斯佟面前,仔细的端详着。“不过依你的气质,你比较适合我另外一个儿子。”
诺斯佟完全听不懂雷凯的话,一下儿媳妇,一下又适合他另一个儿子,他到底在说什么?
她一脸疑惑的看看管騑,从他不耐烦的神情上得不到答案,只好转向骆海南,希望她能为自己解惑,结果还是落空。
“不过既然你们两个年轻人相爱,我这当父亲的很民主,绝不会反对。就这么决定了,快点找个好日子结婚。”
“结婚?谁跟谁结婚?”诺斯佟问。
“当然是你和我儿子呀!”
“伯父,我想你误会了,我和管大哥没有什么。”诺斯佟急着想解释,怕误会愈来愈深。
避騑却一副无事人的模样,一点解释的都没有。反正老头就是喜欢唱独脚戏,他高兴就让他去唱,只要不随他起舞,他也莫可奈何。
“都同居了,还说没什么。”雷凯恋爱的经验可是多到不可数,不会那么容易被骗。“不过现在社会开放得很,同居根本没什么大不了,你也不用否认啊。”
“伯父,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骆海南双臂环抱在胸前,一副看戏的模样。
避騑则没兴趣陪他们玩无聊的游戏,对骆海南和诺斯佟丢下一句话。“你们两个等一下进来书房,我有事要告诉你们。”话一落,便先闪进一旁的门内。
“伯父,对不起,你先坐一下。”诺斯佟连忙跟着躲了进去。
“雷凯,你这个霸道的儿子说的话谁都不能不服从,恕我不陪你了。”骆海南说得一副身不由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