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住她。“你再吃一口。”
“不吃!”要她再吃一口令她作呕的东西?她又不是疯了要自找罪受。“说不吃就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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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他招手。“换盘新的糖醋鲤鱼过来。”
“不要!我不吃了。”现在,她连一点胃口也没了。
唐威全然不理会她的话,径自吩咐店小二。“快去快回。”
不一会儿,一盘新鲜、香女敕的糖醋鲤鱼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小小瞪着这条鱼,突然觉得它连看起来都恶心极了。
唐威一句话都没说,自己先试了r口。然后,挟着一块鱼肉直接送进她嘴里。“唔——”她吞了下去,猛地,一股同样腥臭、恶心的味道直冲上她的喉咙。“呕——”她整个儿反胃起来。
“小小!”这怎么可能,他吃着美味,进到她口里却成了恶心的东西?!不,这一定有问题!他起身将她整个儿拦腰抱起。
“啊——”她失声惊呼。“你……大庭广众的,你这是做什么?”她推打着他,要他放她下来。
“小二!”无视于她的抗议,他仍拥着她喊。“厢房在哪儿?”
“大爷?!”店小二看得愣住了。“小的……小的这就领大爷去。”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将她安置在床上,眼底充满了忧心。
“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被他瞧得心慌意乱,不知道他究竟在说些什么?不过是吃了坏掉的鲤鱼,需要这么紧张吗?
不过,瞧见他对她明显的关心,她的一颗心像是小鹿乱撞般。这是这些天来,他最接近她的时候了。
“你是女人,却一点也不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他有些恼,气她如此不知照顾自己。
“我自己的身体,我当然清楚,你干嘛这样怒气冲冲的?”她坐在床榻上,捉紧床褥,满脸的不悦。
才觉得他体贴,他又来找她的麻烦了。她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做他的女人?
天!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告诉我,你上次月事来是什么时候?”这女人,果然是一点自觉都没有。
“我……”他的问题让她瞬间变得满脸通红。“你问这……太过分了!”就算她是他的女人,他也不能……可,经他这么一问,她这才想起她的月事……迟了!天!她捂起嘴。
“迟了?”他问。
迟……了?!她点头,旋即又摇头。不,迟了也不一定代表什么,一定是因为最近被他气坏了,又赶了这么多天的路,所以迟了。
这种情形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对,一定是这样的。
“齐——小——小。”他语带威胁。“你要是不说,我立刻差人去请大夫过来把脉。”瞧她那副吃惊的模样,他就知道她的月事一定是迟了,而她想必压根儿就忘了这事。
懊死!
这么久以来,为了不让任何女人有威胁他的机会,他从来都是小心翼翼,不曾在女人身上留下自己的种。然而那天,他却情不自禁,全然失控!
而她也——有了?!
“我说没事就没事!用不着请大夫,我睡一觉就没事了!”她顿时害怕起来,如果大夫来替她把脉,发现她真的……那她该怎么办才好?不、不可能!她不可能这么“幸运”的。她把被子蒙到头上,准备睡觉。“里口以走拉。”因闷在被子里,她的声音一点都听不清楚。
是啊,睡一觉就没事了。唐威忍不住摇头。亏她想得出来!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睡一觉就会消失不见的吗?
真是见鬼了!
“起来!”他掀开她的被子。
“不要!”她紧捉住被子不放,嘴里还咬着被角。不管他要做什么、要她看什么人,她绝对不去!
“齐小小!你肚子里怀有我的骨肉,而你不知道也就算了,竟然还打算饿死他?”他将她自床上拖起。
“不要!”她挣扎。“你胡;说!胡说!谁怀了你的孩子!你要是再不放开我,我就……”她不愿相信他所说的话!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他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
“少哕嗦!”他将她一把抱起,走到桌前坐下,极其自然地将她放在自己腿上。而桌上放着的,是他先前差人送进来的食物。“吃。”他挟了一口莱,送进她嘴里。
“唔……”她别过脸,紧闭着嘴不肯张开。
他皱眉,舀起桌上的鸡汤一口喝下。就在她全然没料到时,扳过她的脸,以嘴渡进她口中……
“唔?!”她惊讶地瞪大了眼。
苞着,又是一口。
本噜!咕噜!在他的喂食之下,她吞下了一大碗的人参鸡汤。
“把这些全都吃了。”他抱起她,将她放到另一张椅子上,把碗筷全递到她手中。“在我回来之前,不许随便乱跑。而且,我要看到这桌上的碗盘全是空的,明白吗?”他起身。
她一手拿碗、一手举箸,直勾勾地望着他。“你……要上哪儿去?还有,这些菜太多了,我根本就吃不完。”
他挑挑眉。“吃不完也得吃。记住,待在这儿等我回来。”
他前脚一走,她立刻丢下碗筷,慌慌张张地走来走去。
天哪!天哪!天哪!
——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这几个字像是在她脑海里形成一个漩涡,不断地重复旋绕。不管再怎么不愿承认,她却发现,他说的有可能全是事实。
她的月事迟了。她——可能怀了他的孩子!天——她蹲子,抱住自己的头。老天!她怎么会蠢到让这种事情发生?而且还是由他先发现的!
她不想成亲、不想要孩子。这些事,她从来就没想过。而现在,她没有成亲,可却——有了孩子了?!
天!她对自己做了什么?!
那他……又是怎么想的?她怀了他的孩子,而他却是一个不要婚约、不受约束的男人,那么,他会怎么想她?又会怎么对待她和她的孩子?
想到这里,她不禁忐忑。他——上哪儿去了?该不会,他是想要找大夫来拿掉她的孩子?!
不可以!她不能让他这么做。那是——她的孩子。她抚上自己的小肮,仿佛可以感受到一个小生命正在她肚子里成长。
她该怎么办?
留在这儿等他决定她的命运?
不!她整个儿站起来。她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等着他来决定她的命运。孩子是她的、她是她自己的,他无权替她作任何决定。那她该怎么办?离开这儿?离开他?她走向房门,伸手搭在门上。
可,她不禁犹豫了下。
这一走,她是不是就永远不能再见他了?又或许,他根本也不想再见到她?从一开始,他就摆明了要的只是她的身体。
而现在,她却有了他最不想要的……孩子。
走!现在就走!她心底的声音这样告诉她。否则,等他一回来,等她看见了他,或许就又舍不得离开了。可悲的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却又那么的……不由自主。
她伸手,用力拉开房门。
嗯?
房门文风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她双手都握上门把,用力地拉扯,但仍然打不开房门。谁?是谁把房门锁上了?她拼命地摇动着门把。“来人!是谁把我的房门锁上了?”她大叫。“掌柜!店小二!你们哪里来个人都好,快把这门打开!”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会有人从外头把门锁上,难道这儿是间黑店?!
“姑娘,您别再喊了。”突然,店小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店小二,是你吗?”她如遇救星。“快!快替我把门打开!我被人锁在里头了。”终于有人听到她的声音,她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