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她属于他时,是全然清醒、且出于自愿的。只要她有半丝犹豫,无论有多难以忍受,他都会停下。
这是他对她的爱和尊重。
她反手按住他的颈项,将他带向自己。
这算是她的回答?
仿佛得到了鼓励,他任鲁地吻着她的樱唇,跟着,将她带进了她从未接触过的——的世界。
欢爱过后,小木屋里充满着浓浊的情歌气息。
她倦极地趴在他的胸前,一动不动。
他无法合眼。
一生中,他从未经历过这般灵向合一的震撼。
原来,和自己所爱的人结合在一起,竟真是灵魂与身体的合而为一。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却也同时感到前所未有的不满足。
因为,他永远也要不够她。
方才才经历过一场惊天动地的狂喜,现在,他却又想要她了。
看着她趴在他胸前,他忍不住爱怜地轻抚着她的背背。
她的身子依然敏感,纵使在睡梦中,因着他的抚触,她仍本能地回应着他。
"天-一不要了一请你一"她申吟着。
她无法相信,在经过四次交欢之后,他竟还可以继续。她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但她的身子却仍然对他的碰触起反应。
四次!她埋在他胸前申吟。
除了第一次刚开始的不适外,每一次,他都带给她无上的狂喜。
每回当她几乎以为自己快要因极乐而死去时,他又将她带上另一个高峰。
她不知道,男女之间,竟是如此销魂。
他听见了她的申吟,他的手却不能自她身上移开。纵然他知道,初经人事的她,无法承受这许多,他仍是不由自主地想要她。
她闭着眼,像是既痛苦又喜悦。承受着他对她所做的一切。
"我爱你。"他喃喃着,浑然不知自己说了什么。
她浑身一震。这话,却听进她的耳里、心底。
她就知道、她早知道他是爱着她的。一眨眼,她的眼底盈满泪水,嘴角却忍不住激扬——因着难以言喻的喜悦。
我爱你。
千云?!
一早起来,她已不在身边。
他惊愕地坐起,在听见屋外传来她的声音后,他所有的情绪才整个凡松弛下来。
懊死的她,他还以为她无法面对两人间的关系而不告而别。
他穿妥衣物。不,愚蠢的是他,以她的个性,绝不可能丢了锦绣坊的人不告而别。
她怎么可以在经过昨夜之后,丢下他一个人出门?!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他竟有些不快。
"张大哥!张大哥!云姐请你出来吃早点了。"门外,小陈的声音响起,催促着他起床用餐。
今早,一回到锦绣坊,他就听说了昨夜的"轰动"。虽说这对云姐来说肯定是件丢人的事,不过大伙儿可都对云姐有个好归宿而开心得不得了。
'小陈?你赶回来了?"听出来人的声音,他焦躁地把过头发,"她人呢?为什么让你来叫我?"她为什么了亲自来?
"叩……这个……"小陈支支吾吾,不敢回答其实云组现在的心情——相当不好,"吃饭嘛,用不着……我说张大哥,你肚子饿了吗?"他辞穷,只好绕回原处。
看见小陈的支吾,他不再追问,任自推开房门走出。
哗——
小陈暗暗心底照理说,经过昨晚,这两人应该心情大好才是。可怎么,见到的云姐和张大哥,脸上的神情却难看得紧a"张大哥,你——还好吧?"小陈忍不住问。
难道,她对昨晚的一切一后悔了?他忍不住情测着,无暇回答小陈的问题。走出小屋,他远远地就可以看见她娇袅的身影。纵然气愤,他的心仍在瞬间悸动。
扁是一个背影就足以如此地影响他,他太明白,这女人早趁他不注意时,堂而皇之地驻进了他的心。
堂而皇之?想到这样的形容,他忍不住想笑。的确,这像她的风格。
像是可以感应到他的视线,她猛地回头。
但只不过在他脸停留了半秒,她立即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似的,转回头去。
懊死!他饱受震撼。
她竟然装作没看见他!
这让他深觉受到欺骗和侮辱。
昨夜,他是那么全然地交出他的身与心,而她,竟想装作这一切从未发生过周老天!她是怎么办到的?她竟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个弃夫?!
这该死的爱玩把戏的女人!
包该死的是,纵然在盛怒当中,他仍无法克制想要她的念头。只有她,可以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失去向来的自制。
她想逃{他可以感觉得到。
他眯起眼,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他绝不可能让她如愿。
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在夺走他的心之后,还可以轻易逃离!
笔直地,他走向她。
天!他走过来了!
他跨着大步朝她走来,根本没有人有办法刻意忽略他精壮的身躯和强健的步伐,包括她在内。
她自眼角余光瞥见他的身影。不由自主地慌乱起来。经过昨夜,她根本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她央求他暂时做她的假男人,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真的成了"她的男人"D昨夜的每一个情景悉数源回她的脑海,她不敢相信,昨晚那个放荡的女人会是自己。
他去了会把她当成了不检点的女人?
嗅——她将脸埋在手里,忍不住申吟。
都是他!
要不是他,昨夜,她不会发出那些羞人的声音,更不会在一早起未,就得接受所有人暖味的笑容。
今早,她一踏出房门,每个人见到她,看着她的眼底,就像是带着嘲弄和兴味。纵然她明知道坊里的人不可能对她有恶意,但她就是无法不把这一切怪罪到他身上。
这一生中,她从未感到如此害羞。
难堪的是,她竟发现自己是那样沉溺于的女人。这样的事实,让她无法面对自己,亦无法面对坊里的人。
虽然她不需要对任何人交代,但她毕竟是个曾有过未婚夫的女人、也算是个未曾出嫁的女子。像她这样的女入,本就不应该与任何男人再有牵扯。
无知道,或许她看起来什么都不怕,但真正的她,却根本逃不开礼教的束缚。
她这才知道,当初放意放风声说他是"她的男人",是多么思蠢的行为。当时.她问心无愧,自天仅于众人的目光;但现在——
现在,他真是"她的男人"了,而且一一无名无分。
老天!她脑子里无法下涌出一些重要的问题。他和她之间有未来吗?他有可能留下来吗?他是怎么想她的?他——爱她吗?
有那么~刻,她几乎是确定的。但现在,她却不再那么确定了,甚至,她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济优.女人永远不会忘掉她的第一个男人。她的第一个,会是陪伴她到最后的那一个吗?
经过昨夜,她自不会傻到以为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他··太懂得取悦女入了。想到这儿,她禁不住两顿泛红~但,有没有可能,她会成为他的最终?
她还以为,她不需要男女之情,甚至,她从未想过要再嫁;但现在,她竟兴起了那样的念头。从什么时候起,她爱上了这个男人?或许,是早在见到他的第一眼起。
天!看着他步步逼近,她整个人开始紧绷。她承认她的确享受了欢愉,但令她害怕的是,她与他之间,不只有。
一个由京城来的男人、一个习于军旅、征战沙场的男人,他会放弃奢华,甘于和一个小镇上染布刺绣的女人生活一辈子?
而她,又愿意成为一个守在家乡,日日痴盼她的男人回来的女人?
两者的答案都是否定的,就算可以,他的家人呢?有可能接受一个死过未婚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