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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知道三太子的心情非常不好。
全军行进了十天十夜,除了商议军情外,没人见过他多说过任何一句话,而将军的营帐中也不时传来争执的声音。
“停!停下来!”
行军至一片高山地带,地势狭窄,非得通过才能逼近敌军的营地,然而甜儿却在此地要大军停下。
“将军?”独孤焰提出疑问。
甜儿单独策马前进。元朗一言不发,皱起了眉头跟上。
“你想干什么?让大军停下,自己却前进?难道你不怕前面有埋伏?”他忍不住要开口。
甜儿斜瞥了眼,没好气地说道:“就是因为怕前面有埋伏才让大军停下。你看这片山谷,形势险要,进得去出不来,要是敌军在此布阵进行谷战,我们就是有再多的军队也逃不了。但是——”
“但是什么?”
她的判断的确正确。但看着她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元朗却不明白她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虽然这十天来,他们在研讨军情时争论不断,但他仍不得不承认,纵然她从未带兵作战,但她对军事上的认识绝不亚于他和焰,甚至,还时有特殊的想法。
只是他担心,真的临战时,会不会一切都如她想的那样顺利。
“但是相反的,如果敌军还未占领这片山谷,这场战役,就会是我们的天下了。”她信心十足地道。
元朗看看眼前的地势,难以置信。“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们大伙儿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回。”说完,一夹马月复,立即连人带马地冲进山谷里去。
元朗一见到她如此鲁莽的举动,心脏险些跳出胸口。“焰!这里由你处理!”命令一下,他立刻策马跟上甜儿身后。
这该死的宋甜儿,分明是活得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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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甜儿——你还不给我停下!”他快马赶上她,与她并行。
疾驰中,他压低了声音吼,生怕附近万一有敌军会危及她的安全。
“我在忙,你别吵。”她低吼回去,仔细地观察四周的地势和情况。然后,慢慢地放慢马匹的速度。
他整个人一愣。“你一个人深入山谷,万一敌军埋伏在此,你难道想把命送给他们不成?”他气极败坏。
她抬眼。“你要是有那么多闲工夫担心我,还不快来帮我察看地形!”她翻身下马,四处张望着。
“宋甜儿!”他跟着下马。
她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十天以来,他每天都在与怒气和无法纾解的挣扎。
只要一看到她,脑海中浮现的就是当天在马车上她酥胸半露、含羞带怯的模样。然而这一路上,她却拿他当成仇人看待,除了商议军情外,总是躲得他远远的,要不就是藉故与他发生冲突。
他简直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别吵。你看,这里形势完整,可攻可守,地理位置极佳。而那些突厥人竟然没有在这里布阵,简直就是笨到家了!”甜儿开心地击掌。“看来果然是老天要咱们大获全胜,留了这块好地方让咱们先占了。”
“你要在这里布阵?”
“那当然,我还要在这儿扎营呢。”她转身上马。“快,咱们回到前面去,要大伙儿早点准备,以免让突厥军发现。”
“你——等等!”他拉住她的马缰。“这种地方怎么能扎营,你想害死大家不成!”
甜儿怒扬起一道眉。“我身为大唐的女将军,你觉得我是要来打胜仗的,还是专程来害大家的?!”她为之气结。“我现在没空跟你吵,你别拉住我!.”
他竟然这么不信任她——这让她觉得受伤。
“甜儿!”一股怒火自小肮涌上。他已经受够了她这种目中无人、恶劣到了极点的态度!就算她是将军,他也还是督军!他绝不容许她用这样的态度对他!尤其在他早已认定她是他的女人之后!
“你想做什么?”她高坐在马背上回瞪他。一点也不甘示弱。
打从出兵的那天起,她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再理会他。要是他的意见不错,她当然会采纳,可要是他还是想拿三太子的头衔压她,或是要他的少爷脾气,她绝对不会再理他!只要一想到他在马车上那样……她的心就莫名地起伏。
气的是他怎么可以在那样对她之后,又那样贬低她;更气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想念他的吻。
为此,她干脆躲得他远远的;要不,就乘机找他吵架——只有这样,她才能避免自己再去想与他相关的任何一件事。
可现在,他简直就已经莫名其妙到了极点。
她出来察看地形,他气得蹦蹦跳。
她要在这里扎营,他却说她想害死大家。
从没见过这般不讲理的人!她几乎可以肯定,他一定是在为她抢了他的兵权而挟怨报复!
“我——”看见她一副随时戒备、趾高气昂的模样,他简直想——狠狠地吻醒她!
她究竟明不明白,他是在关心她、担心她!她的敌人是东突厥和她该死的鲁莽,绝对不会是他;而她,竟然对他比敌人还不如!
哼!她轻哼了一声。“你没事的话,我还有事要办。”
他一个箭步上前,一伸手,旋即将她拉下马背。
“啊!”她失声惊呼。“你……你想做什么?!”
他紧扣住她的腰身,一手握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他。“我要吻醒你这个愚蠢的女人!”
什么?!她根本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他深深地吻住!
“唔……”她应该可以反抗的!有了上回的经验,她早知道他的吻有多大的威力,所以这回,她已有了心理准备。
然而、她却仍然整个人无力地瘫软在他怀里。连她自己都心惊,惊觉于他对她的影响力,但她却无力抗拒。
一股暖流自小肮漫至四肢百骸,如果没有他的支撑,她可能早已跪坐在地上。
直到这时她才明白,他对她的影响力有多大。就算是在盛怒之中,她仍然无法拒绝他,甚至,她竟然回吻了他;她气自己的不争气,却仍沉醉于他狂炽的吻中。
她记得他的吻,而且该死的喜欢它!察觉到她的臣服,他心中油然升起一股胜利感。原来,他对她还是有影响力的,只是她始终不愿承认。
是什么阻止了她,他不想知道;他只要,她肯承认她是属于他的!
他敲开她的贝齿,探进她的幽香,试图证明他对她的所有权。
“李元朗,你住手。”她无力地反抗着,深陷在他的拥吻中无法自拔。
这里是战场啊!就算周遭没有半个人,但在一里之外就是她所率领的李家军,要是这时任何一个人闯了进来,她在军中还有何颜面可言。
“我为什么要住手?”他的唇还留在她唇边厮磨,强硬地威胁,环扣住她的腰身不让她离开。“因为你的任性胡为?因为你的鲁莽冲动?还是因为你让我时刻不得安宁?”
他男性的阳刚气息充塞在她鼻间,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她。
“你——”这简直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她用力推开他,却不见多大成效。他只是将唇移向她的耳边颈际,却依然不肯放开她。“我什么时候任性胡为鲁莽冲动了?你时刻不得安宁是你的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他为什么总是要挑她的毛病?从最初到现在,她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任性冲动的事,值得他这样念念不忘!
要不是他故意挑毛病,就是他根本就讨厌她——想到这个可能,她却忍不住觉得难过起来。在他眼里,她究竟算什么?
“你当然是任性胡为。你任性地侵入我的生活,搅乱我所有的步调;鲁莽地让自己受伤,分散我所有的心思,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全都该死的牵动着我,让我一刻都不得安宁,你说,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他的黑眸闪着灼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