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他皱眉。“你以为你不喝药就会好吗?”
“不喝不喝!这药这么苦,我宁可不喝,让它烧死疼死算了!”打小她就最怕药的味道,每回生病总得要爹娘连哄带骗,甚至又打又骂才能逼她就范,现在爹娘不在身边,她宁死也不肯再多吞一口。
看着她紧皱的小脸,仿佛让她喝药比逼她去死还痛苦,他不禁又气又好笑。“好,如果我也喝,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嗯?”她抬眼。他要陪她喝?
看见她脸上的神情,他扬眉笑了笑,二话不说便把碗就口,吞了一大口入喉。
她很仔细地盯着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一点都不苦嘛,瞧你怕成那样,来,现在换你喝了。”他把碗靠近她。
恶!她反射性地后退。
“真的不苦?”她才不信,那为什么她喝起来这么苦?
可是……看他的表情,好像真的一点也不苦似的。难道……是她刚刚喝错了?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再喝一次看看。”
她露出狐疑的神情。
“怀疑什么,喝了不就知道了。”他半强迫地将碗靠近她,狠狠地灌了她一大口。
“啊!啊!”她硬是吞了下去,苦涩的汤汁让她忍不住想吐。“混蛋!你骗人!”
他强忍住笑意。“怎么是我骗人,是你太不能吃苦了,更何况,这药本来就不苦。来,还剩下一口,把它喝完就没了。”他像哄孩子似地哄着她。
虽然她不肯吃药的任性让他觉得头痛,但却有另一种接近幸福的感觉在他心中滋长。连他自己都想不到,他会这样娇宠一个女人!
“不要!不要!我不要!”她摇头如拨浪鼓。
再多喝一口她就要吐了!
“真的不要?”
“绝对不要!我聂无双说不喝就不喝!”她意志坚决,打死她也不喝。
“好吧,那我就用嘴喂你喝好了。”他轻松地作势要将剩下的汤药倒进嘴里。
啊?!她张大了嘴。
说时迟那时快,他乘机将碗里的药送进她嘴里,硬是逼她吞了下去。
“唔——”等她发现时,药已经全下了肚了。“你这个——”
“混蛋。”他接口。
“萧羿!”她没有多余的力气打他,情急之下,一张口就咬住了他的手。
他皱了一下眉头,却没缩回手。半晌,他才缓缓地道:“你咬够了没?我想把碗放回桌上了。”说话的语气仿佛咬他的是只蚊子似的。
她一愣,连忙松口,却只见他的手被她咬出了一个齿痕,还泛着点点血丝。
“我……”她看着他的手,又看看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却像没事人似的将她移靠在床褥上。
“啊!”他才一松手,她竟失声尖叫。
因为原先由他的手臂承担的重量全都落在她的臀上,她疼得差点哭了出来。
他的心跟着一紧,忙将她轻轻翻了个身,让她伏在床榻上。
“呜……”她低声申吟,不敢让他听见。他也装作没听见。
待刺人的痛慢慢过去,她才发现,她的心上泛过阵阵温暖,也随即涌上满满的歉疚。
原来,他待她极好。
其实这是她早知道的,只是她总不愿承认。
他替她熬药、哄她吃药、还替她设想周到,而她不但不领情,竟然还——咬了他——
她突然觉得好难过,不知该怎么向他道歉;她把脸埋在枕头里,懊恼至极。
突然,她感觉腿上冰凉凉的,原先如火烧的感觉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猛然回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发现他手里拿着膏药,正在替她抹药。
“你在干什么?!”她失声惊叫。发觉她的衣裳从腰下直到腿部整个被撕开,等于是——赤果的?!她的脸红如火烧,用尽全身的力量撑起身子要制止他——
“趴下!”他不过轻轻一按,她整个人又趴回原处。为了防止她再擅动,他顺手点上了她的穴道。
“萧羿!你竟敢——你胆敢——”她又羞又急又气,泪珠已经在眼眶打转。
他竟然——竟然这样对她?!身子都让他看光了,她还有什么面目见人!想到伤心处,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听见她的哭声,他停下了动作。
他可以预料到她会有的反应,但却没想到她会——哭?他的心跟着揪紧。“如果我不替你上药,难道要让伤口恶化下去?”
虽然她的哭声令他不舍,但他却拉不下脸来道歉,更何况,他做的并没有错。
“你为什么不干脆让我死了算了!”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却让她嚎啕大哭。
生平第一次面对女人的眼泪,他手足无措。“你在胡说些什么?!”女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难道他还真任她死了不成!
“!混蛋!乘人之危……”她边哭边骂,想到伤心处,哭得更伤心。
“够了,大不了我负责就是。你受伤、我替你疗伤是天经地义的事,我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至于乘人之危。更何况,你这种伤势,我还能对你做什么吗?”虽然他的确趁她昏睡时吻过她,不过那也是喂她药时……不过他是绝对不会告诉她的。
“你——你还狡辩!”她哽咽。“我……我……”
都被看光了,还——
“我都说了我会负责,你还想怎么样?”
他真不懂女人为什么不能就事论事?这还是他生平头一遭愿意为女人负责。更何况她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小题大作。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医治她,甚至还替她熬药、擦洗身子,他萧羿有生以来何曾做过这些服侍人的事,而她竟然毫不感激?
当然,他不能否认他看见她曼妙的胴体引发的反应。
“谁要你负责!你去死好了!”她抱住枕头大哭。
等她恢复体力,她绝对要一刀杀了他!
*9*9*9
每次他把药端给她,她一定先用杀人般的眼光恶狠狠地瞪着他,然后一口口地喝下,喝得一滴不剩。
虽然不很清楚她为什么突然变得听话,但他对她的合作却相当满意——即便她的眼神“非常”不友善。
当他替她搽药时,她也不再反抗,只是将脸埋在枕头里久久不肯起来。
她的伤一天天好起来,他的手停留在她臀腿的时间也越来越久,久到他几乎无法自拔。
然而,她却没有阻止他。
他粗糙的大手在她的肌肤移动,冰凉的膏药和手的热度引发她奇异的感受。她想阻止他在她身上游移的温度,却又因为他所引起的酥麻而无法行动。
这样的矛盾就像她一方面恨不得杀了他,一方面却又无法不在乎他对她的感受一样;强烈的情绪在她内心不断交战。
他说要负责。
怎么负?
他是想娶她吗?还是——
可她不要他娶她!不!正确来说,是不要他因为要负责而娶她!那她要的是什么?她真的要他娶她?
他的手指突然落在她的腰椎,引起她一阵轻颤,忍不住倒抽了口气。
她应该立即阻止他,可是她没有。
像是受到鼓励似的,他的手开始放肆起来。先是在她的颈际轻轻按压,纾解她颈间的紧绷,然后游移到她的果背,施以轻微的压力,揉开她紧张的肌肉。
“嗯……”埋在枕头里的她,忍不住发出舒服的申吟。他的按压让她几天来紧绷的肌肉得到了舒缓。
他突然停下,却引发她另一阵无意识的抗议低吟。
老天!
他黝黑的双手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游移,渐渐的,从原先的按压变为轻抚、进而。她发出如小猫般的申吟,让他处于失控边缘。
半梦半醒间,她已无法思考,剩下的,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