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想把我推给别人吗?”真澄美目一黯,眼看就要掉下眼泪来。
他怎么知道她的心思呢?“是你自己定的标准啊!”她已经有哄小孩子的错觉了。话说回来,从他的身高来看,他怎么都该比她小才对。
“但我又没跟他们交过手。”
“我帮你引见就好了嘛。”唉,越说越像拉皮条的了。
见真澄没有马上反驳,袅歌在心中叫了一声好。看样子,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样好了,我的提议你回去考虑一下。你也知道现在快期末考试了,你考虑好了,等考完了再告诉我好不好?”她自认为生平从来没有对人如此和颜悦色地说过话,如果他再敢拒绝的话,哼哼,她也做好了用暴力威胁他的准备了。
“那明天的约会……”真澄不死心。
“我明天开始就要闭关学习了,没空。”想来应该哀怨的是她才对,堂堂双极会第一兵队长,美艳又厉害的午夜修罗,居然会为了小小的期末考而伤脑筋。
“那……”
“没什么这呀那的了,考完了再说。”兵队长的气势拿出来,即使是北武神也会被威慑住呢。
“哦。”总觉得自己有被欺骗的嫌疑,但眼下的情况除了答应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了。这么容易就把他说服了,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啊,果然厉害!
第二章
一般说来,从来没有人会去指望一个不良少女的学习会有多好。这并非什么定律,只是陈诉世人的普遍看法而已。但有的时候现实和主观的看法还是有差距的。
除去像诸星这样的“智慧犯”和宗方千鹤这样的“考试机器”以外,双极会的大多数人还是为了期末考而焦头烂额。当然,少数无心向学的人例外。
袅歌并没有例外的理由。
虽然她出生在一个不平凡的黑道家庭,但父母早亡,寄人篱下的她也不忍心给养父母添什么麻烦。本来是有钓到过一张长期饭票的,但已经定下婚约的男子又另结新欢。她不想在黑道上懵懵懂懂地过一辈子,也早过了叛逆期,而现在已经高二了,稍有头脑的人都知道要考虑一下将来。
所以,兵队长大人的闭关可是真正的闭关哦。整整一个半星期关在寝室里,把近乎崭新的教科书翻了一遍又一遍。每天上课的时候两只眼睛都布满了血丝,只差在背后挂出“生人勿近”的牌子了。
“袅歌最近很辛苦呢。”走读的夏子和苏我宁宁等人对此事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像北条袅歌那样平日里逃课、打架、上课补眠,期末还能考得不错的人,当然临时抱佛脚的时候也就比一般人辛苦了。
不过辛苦也不是没有代价的。
最后三天考完,以大获全胜之姿(当然是她自己的标准)的北条袅歌带着行李和一对黑眼圈离开了学校。
接下来就是幸福的寒假了,也就意味着可以好好地放纵大半个月——只除了最后赶作业的四十八小时。
她能够想到的娱乐方式:打架、夜游、喝酒、飙车。仔细一想,没有一项是她这个年纪该做的。所谓的不良啊,就是这么回事。晚上八点半一过,对正在看电视剧的养父母随便编了个理由,袅歌裹了一件大衣,决定出去找乐子。放假回来睡了两天,早把精神补足了。
冬天真的是很不方便,不能穿裙子也就算了,厚重的冬衣让人手脚都变得不灵活了,打起架来很不方便。
活动了一下手脚,小跑步下楼,正准备去那个PUB泡一下,然后她又看到了他。
这次真澄没有穿制服,毛衣外面套了一件薄薄的外套,有点单薄的样子。他就站在一楼的楼梯口,背靠着墙,似在等人。看到她下来,就跺着脚跑了过去。
“我以为今晚又等不到你了呢。”百分百是撒娇的语气。
又等不到?“你等了几个晚上?”袅歌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也就这两三天而已,我好怕你一直都不出门……”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他真的是变态啊,连这种欧吉桑使用的不入流的堵人方法也使用了。“呵呵,”真澄不好意思地笑笑,“你这么有名气,随便问问就知道了。”
“你问谁?”袅歌的指关节发出“啪啪”的声响。
“不出名的小人物啦。”他也是用了暴力手段才强迫那人说出来的,如果他再出卖自己的线人,只怕以后要到医院里去看他了。
“哼!你又来干什么?”赶快拉着少年往外走。这里熟人众多,被谁看到她的一世清白就毁了。唔,楼梯口蛮冷的呢,看他穿得这么单薄……唔,她又没有强迫他,活该!
两个人走到街上,夹着小雪花的冷空气直往衣领里钻,逼得两个人不得不加快脚步。
这个时间东区的“夜生活”还没有开始,街上稀稀朗朗的几个人,路灯是冰冷的银白色,冬夜里显得异常冷清。
“我已经想好了。”少年白瓷般的脸庞因灯光而变得半透明,柔软的、浅黑色的头发上沾着细小的雪花——她正准备好好欣赏他的美貌,他就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想好什么?”早忘了半个月前自己是以什么理由逼退他的了。
“除了你我谁都不要。”真澄坚定地说。最初被她吸引的一瞬间,毫无疑问是因为她身手好,但见了面以后才发现待在她身边总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这是生平第一次,他对强者产生了服从以外的想法,那么,也许这个人就是他命定的那个人吧。
“那是你自己一厢情愿。”面对突如其来的告白,她拒绝的态度也很强硬。怎么才见面就扯上“要”或“不要”这样的话题了呢?
“小拌……”
“恶……拜托你不要这样叫我的名字好不好?”
“那……你要我怎么叫你?”好丢脸哦,想他在北中也算一霸,在她面前却老是被吼得开不了口,他又要开始崇拜她的强悍了。
最好我的名字永远都不要有从你嘴里说出来的一天。并没有把这种想法说出来,北条袅歌懒懒地打了一个呵欠,“你叫我北条大姐就好了。”目的地就在眼前,她熟练地侧身闪进一条巷子,一家小小的PUB出现在视野里。
“叫大姐会不会把你叫老了”,疑惑的少年也跟在她后面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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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的名字叫做“修罗”,老板是第一代的午夜修罗。
暖气袭面而来,袅歌站在门厅,月兑下大衣交给柜台的酒保存起来。大衣下是一件大开领的波西米亚风格的中袖毛衣和贴身的低腰牛仔裤,不经意地伸个懒腰,玲珑有致的身材表露无遗。
“那小表怎么回事?”酒保发现门口跟着她进来的真澄。
“呃……不要拿酒给他就好了。”他究竟几岁呢?应该还没到可以喝酒的年纪吧。
“喂喂,你把我这里当托儿所了吗?”这么抗议的是刚好晃到门口的PUB的老板,穿着酒红色侍应生制服的舞,“连这种小表都往这儿带,你不怕警察告你拐卖儿童啊?”
“你玩Cosplay吗?”北条袅歌扫视着舞一身与PUB气氛不协调的侍应生制服。她才不理她,里面的“儿童”有多少两个人心里都有数。
“小朋友,来,告诉姐姐,你今年几岁?”舞直接越过她走到真澄面前。嗯嗯,好漂亮的男孩子,袅歌的品位有提高呢。
“十七。要不要看身份证啊,阿姨!”要比毒舌的话他也不一定落下风的,那种楚楚可怜的样子只会在一个人面前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