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琤慢慢的伸手撕下额上的符,交还给道士,“抱歉,打扰你工作,请继续。”说完,又关上窗子。
门外的道士和众人看着重新合上的窗子,半晌后,一个女人爆出哭声,其馀人又闹了起来。
“老爷,你看!你看!女儿真的被附身了!否则她以前根本下不了床的!怎么现在还会下床走路……”
“也许……晴儿身子好了……”慌乱的男声安慰着邹琤先前见过的中年美妇。
“什么好了!。”十八年都没好,会在这几天内好了?”妇人仍是哭着反驳。
“妖孽!好重的妖气!”道士频频摇头。
“大师,你说什么妖气?真的有脏东西附在我女儿身上?”妇人眨着眼紧张的问。
“文夫人,令千金的身体本就不健康,所以总是引来孤魂野鬼在一旁虎视耽耽。我想前几日令千金昏迷,致使灵体太过虚弱,终让一旁的妖孽乘虚而人,占了令千金的身子。”道士叹气道。
“大师,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我女儿?”
“这……很难……”
“大师,我求你,不管花多大的代价,我都要救我的女儿。”
“我明白了,想要让令千金回来,必须先找到令千金的三魂七魄,我会摆坛邀请天兵天将代为搜寻,至於那个占了你女儿身体的恶鬼……”道士为难的看着紧闭的窗子沉吟。
“怎样?她会伤害我女儿的身体吗?”
“现在还不清楚她想做什么,不过,你们要密切注意,千万不要让她逃走。当然,这件事也不能泄漏出去,否则只怕会灾祸临头。”道士眼神闪过诡异的光芒。
“这个自然,我们绝对守口如瓶。”文信章严肃的点头。
女儿和富甲一方的双龙堡谢家少爷的婚约一直拖着,要是对方知道女儿被附了身,岂不要求退婚?他们丢面子事小,少了雄厚背景的亲家才是他最不愿的损失!
“好!现在我给你们几张符,你们先在门窗四周贴上,尤其是夜晚要小心恶鬼闹事。”
“明白,我们会加派人手守着这里。”
“大师,什么时候我的女儿才能回来?”
“这……就要看天兵天将了。”
“来人,取一千两白银来。”文信章吩咐下人去取银子。“大师,一切就拜托了。”
道士笑道:“斩妖除魔是我辈中人的义务,文老爷放心,我定会尽全力拯救令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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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少爷!”一名年轻人大嚷大叫的冲进书房,直到他见着书房内正执笔勾勒寒梅的身影时,才倏地闭上嘴,忍着满肚子的话,站在一旁看少爷作画。
谢允珩完成最后一笔,落了款,才搁下笔,年轻人立即递上湿毛巾服侍他拭手。
“小五,你刚才嚷些什么?”谢允桁温和地问。
“少爷,我听人说文家小姐醒了。”小五待他一问,立刻回答。
谢允珩斯文的面孔仍旧挂着淡笑。“是吗?”
“是啊!但是……好像有些古怪。”小五悄声道。
“古怪?”谢允桁拿起刚画好的寒梅审视,顺口问。
“少爷,我听人说文小姐在几天前就醒了,不过,至今却没有遣人过来通知;而且还有道士半夜人文府作法……”
谢允桁笑道:“文小姐昏迷了几天,文家人请道士到文府安安宅也是人之常情,有什么好古怪。”
“我没说请道士古怪,我说的古怪是文府的人这几天全部闭口不谈文小姐的事,照理说文小姐醒了是件大事,怎么我见着的每个人在我谈起文小姐时就一副见鬼的样子,紧张兮兮的。”小五辩解道。
谢允珩似乎被小五的话引起一丝兴味。“是吗?”
小五崇拜的看着自己的主子,在主子斯文、书卷气的脸上总是带着笑意,修长飘逸的身形让人有种天外化人、不敢亵渎的感觉,无欲无求的外表让人对他行商的能力升起了大问号,只是几番接触后,才发现自己总在这个男人深邃神秘的眼下无所遁形,莫名其妙的让出到手的利益,一次又一次地割地赔款。
“就是啊,我小五的第六感向来灵验,我敢断定文小姐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所以文府的人才会这样神秘。”
“文小姐若真出事,我们也无能为力啊。”谢光珩笑看着爱探究古怪的贴身侍仆。
“少爷,文小姐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上门探视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小五眨着眼,希求的看着主子。
“小五,你该不会想让少爷我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去见文小姐吧?”谢允桁温和的笑,笑得眼都眯了起来。
“少爷,我当然不敢这么大胆,不过,老爷对文小姐长年卧病一直很不满,只是缺少退婚的藉口,如果文小姐真的出了什么事,传到老爷耳中,那少爷恐怕就无法再这样逍遥下去了……”小五悄声道。
谢允珩笑看着小五,“小五,你知道什么样的人会惹祸上身吗?”
“什么样的人?”小五怔了怔。
“自作聪明的人。”
“啊!是,小五知道错了,小五绝对不会再说了。”小五连忙捂住嘴,知道少爷鲜少生气,但并不表示少爷没有脾气。
谢允珩噙着嘴角淡笑。“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自然应该要去探望生病的未婚妻才是。”
小五眼睛发亮,迭声说:“是,少爷说得是。少爷,我们什么时候上路?”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记得带些补品。”他拍拍衣服的摺痕起身道。
“是。”小五连忙准备出门的事情。
一炷香后,马车自双龙堡出发,不过半个时辰就到达文府。
谢允桁的突然到访吓得文倍章和夫人面面相窥,手忙脚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老爷,怎么办?如果让他见着女儿,那一切都完了。”文夫人一想到自己的佳婿见着被妖魔附身的女儿的结果就想晕倒。
“不行!绝不能让他见着晴儿,”
“但人都来了,不让见行吗?”
“就说晴儿人不舒服,快让他回去。”文信章急着说。
“晴儿不见他可以,但我们不见他怎么说得过去?”
“夫人说得对,管家,快请谢少爷进来。”文信章在夫人的提醒下,连忙差人请谢允珩进屋。
谢允珩一进大厅,文信章立刻挤出笑容迎上前。
“允桁,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了,来来,坐啊!”
“世伯,我听说文小姐醒了,所以特地带些补品来看她。”谢允珩笑着说。
“谢谢。来人,快收下。”
“世伯,好一阵子没有见到文小姐,我想见见文小姐可以吗?”
“恐怕没有办法,晴儿今天早上又发烧了,现在正在休息。”文夫人连忙插话。
“发烧?不知召唤大夫了吗?”
“这……她这是老毛病了,不用大夫。”
“怎么可以呢?小姐的身子弱,发烧是大事,怎么能不找大夫诊断呢?小五,去请大夫来。”谢允桁笑着嘱咐小五。
“是。”
“等等。照理说该由我们遣人去找大大,怎么能麻烦你家的小扮!文信章露出笑容,连忙派人去请大夫。
“世伯,既然小姐不舒服,那么我就不打扰她休息。”谢允珩才起身,文家夫妇立刻露出松口气的表情。
“好好,我知道你对晴儿的用心,不过女孩家爱美,她病了这些日子都疏於打扮,等她下次精神点,我再请贤侄来。”文信章还不忘客套一番。
谢允桁黑眸闪过笑意,不拆穿他们欲盖弥彰的急切,合作的被送出门。
“小五,去瞧瞧文小姐怎么了,我在酒楼等你消息。”谢允桁瞥了文府一眼,在上车前低声对小五下了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