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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魔 第28页

作者:朱蕾

“这就是他帮你吓人的原因?”迟秀秀好笑的看着冷峻的邬夜星被人当成门神似地吓阻妖魔鬼怪。

“此其一也,另一个原因是因为自从他有了『未婚妻』的消息传遍江湖后,我家那群老人就欢欣鼓舞、摩拳擦掌,恨不得圈住我的脖子往继承的陷阱里推。”

愈说愈不平,两年前他冒着生命危险设计邬夜星让众老知难而退,安稳过了些好日子,但现在好白子没了,又陷入水深火热的生活中了。

“你成不成亲和他有什么关系?”迟秀秀不解地问。

“关系大了,我家长辈以为我和他有不可告人的暧昧……简单说就是断袖之癖,所以他们先前已死了心,但现在我家的那些老人又开始逼我要重展男性雄风,恢复男儿本色……唉!”崔耳子再度长叹。

邬夜星冷着一张脸说:“这该死的家伙故意在他家长辈派来的眼线面前抱我,拿我当挡箭牌。”

迟秀秀听了眨眨圆眸,倏地大笑,“你和夜星……你没被他追杀算是奇迹了。”

“谁说没有,我足足躲他躲了一年,直到最近他为了找你这才『前嫌尽释』上门找我。说真的,那一抱是冒足了生命危险啊。”崔耳子想起自己当时的莽勇,还会流冷汗呢。

“算你跑得快,否则不知道有谁愿意嫁给牌位当未亡人。”邬夜星由鼻子喷气道。

“我真佩服你的勇气,能够捋虎须而安然无恙的人不多呢。”迟秀秀看着邬夜星直笑。

“没错,你也是虎口余生的人,我们可说是难兄难妹。”崔耳子说着就想抱她以示友爱,但手还没放到她身上,就被邬夜星厉目瞪得自动转弯拍上邬夜星的肩。

“放心!朋友妻不可戏,我绝不会有非分之想。”

“少罗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要离开?”鄘夜星眼中流转着不善的光芒。

“等我想到办法时我自然就会走。”崔耳子只能发挥死缠的功力,打死不退。

“夜星,就让崔公子跟我们一起走吧,反正他又不会碍事。”

“不碍事,但碍眼。”邬夜星冷哼。

“情人眼中容下下一粒沙,我明了,我会秉持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三太原则跟着你们,绝不会打扰两位谈情说爱的。”崔耳子认真的说。

迟秀秀飞红了脸,“崔公子说笑了。”

“好好,我不说笑,不过,你们到底是要找什么人?”崔耳子转回正题。

迟秀秀望了邬夜星一眼,“你看见街尾那栋朱红大门的宅子吗?”

“看到了,那是哪里?”

“平远将军府。”

“将军府?你们要到将军府找人?”

“没错,找平远将军的三姨太。”

崔耳子愣了一愣,“你们认识平远将军的三姨太?”

“不认识。”迟秀秀摇头。

“不认识却要去找她?”

“有些事要问她,自然要去见她。”

“能透露是什么事吗?”崔耳子好奇极了。

“一些私事。”迟秀秀笑道。

“不关你的事。”邬夜星毫不留情的拒绝。

“邬兄,你说这话就太见外了,我们是朋友,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当然关我的事罗。”崔耳子摇头反驳他的话。

邬夜星不耐地瞪他,倒没有再叫他闭嘴。

“不过,我觉得与其直接上门找人,还不如先找个人问一下三姨太的作息、个性,掌握了她的喜好后再上门,就不怕吃闭门羹了。”崔耳子献计。

“崔公子说的也对,长年居住权贵之家,我想排场也是大的,我们这样上门,别人是不会理我们的。”

“不理我们,我就夜闯将军府,直接找她问话。”邬夜星冷声道。

“唉唉,你夜闯将军府岂下是要闹得地方上人尽皆知,到时官府一纸公文,你地魔大爷就成了头号的通缉犯了。”崔耳子赶忙道。

“那些衙役能奈我何?”邬夜星傲然地笑。

“是不、能拿你怎么样,但是少一事总比多一事好吧?能够用和平的手段达到目的,又何必一定要闹得鸡犬不宁呢?”

“你知道吗?你真的不是普通的罗唆。”邬夜星皱眉瞪他。

“谨慎竟被你说是罗唆,我也真够苦命。”崔耳子又开始无力的大声叹气。

“不要争了,我们先找人问一下吧。小二哥!”迟秀秀见伙计上楼送酒水,连忙招唤他过来。

“客倌,还需要什么吗?”伙计殷勤地问。

“我们想问一下将军府的事。”

伙计笑着说:“三位要上将军府啊?可惜来晚一步,将军前天上京去找朋友,现下不在将军府呢。”

“我们不是要找将军,是想见将军的三姨太,她也跟将军出府了吗?”

“三姨太?将军府没有三姨太啊。”

“没有三姨太?”迟秀秀诧异地看向邬夜星。

伙计瞧邬夜星沉着脸,连忙补充道:“说没有也不对,事实上,七年前是有三姨太,但后来不知为什么三姨太突然出家去了,所以将军府从此没有三姨太。”

“出家?”这个消息更令人惊讶得说下出话来。

“怎么会?你知道她为什么出家吗?”

“富贵人家的想法我们怎么会明白,不过三姨太很虔诚的,所以她出家倒也不算太意外。”

“小二哥,你知道三姨太在哪里出家吗?”

“这……我记得好像是在子阳山的华严庵。”

“子阳山在哪里?远吗?”

“不远不远,约莫半天的路程,朝西走就行了。”

“谢谢小二哥。”迟秀秀掏出碎银赏给伙计。

伙计收下碎银,更加殷勤地笑道:“如果三位还有什么问题,尽避叫我。”说完,便退下了。

“现在怎么办?还要继续找她吗?”迟秀秀看向若有所思的邬夜星,不确定地问道。

邬夜星淡淡地说:“既然知道她在不远的华严庵,也不差这段路。”

“真让人想不通,她怎么会出家呢?”

“心中有愧吧。”邬夜星想起爱落萍的话,淡淡地讽道。

“如果见到她,她真如夫人所说是间接造成你母亲死亡的人,你会怎么做?”

“你是问我会杀她吗?”邬夜星好笑地瞅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

“对。”

“也许会,也许不会。”

“这话有说跟没说不是一样吗?”她不满意地低嚷。

“怎么?你听她出家,就开始发善心了?”邬夜星扬唇讽道。

“我不是发善心,只是觉得有些事过了这么久,再在意也于事无补,我希望你能解开心结,放下过去。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快乐,我要你快乐。”

邬夜星眼中的讥诮不见了,勾唇道:“有了你这个天天在我耳边说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傻丫头,我还能做什么?”

只要人不犯他,他自然懒得犯人。

“说得真是好。”感动的轻叹声突兀的插入两人的谈话中。

邬夜星冷冷地瞪着崔耳子,“你不是说勿听、勿言、勿视吗?”

“有时候耳朵还是会不小心听到一些话的,不要计较那么多嘛。”崔耳子皮厚地笑道。“说实话,解开心结或是明白过去的事这两种方式各有好处,也各有缺点。如果是我,倒不太想弄清楚过去的事,尤其是上一代的事,明白太多只是让自己痛苦罢了。”崔耳子认真地说。

“那是逃避现实。”邬夜星淡漠地说。

“也许是逃避,但人生事事面对就太无趣了,逃避也需要勇气。”

“装聋作哑的勇气。”邬夜星嘲弄他的论调。

“唉!不是每个人如你一般,心脏都那么强啊。否则就不会有『逃避』这两个字了。”崔耳子笑道。

“没有人能够逃一辈子,就像你早晚会被逮回去娶妻生子,你就不要做困兽之斗了,早些死心,我会送上大红包,祝贺你成亲。”邬夜星一想到他被人逼婚就幸灾乐祸的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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