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婕!”德术突然喊了一声,声音中夹杂著无限深情与心痛。
“如果对我没感情,你为何流泪?”
“我……”她抬起一双水汪汪的眼。
还没答话,德术就从口袋中拿出一只小盒,在连婧婕还没回神时单膝跪下,打开盒盖。
“我就是这样向你求婚的,记得吗?”
德术一身笔挺西装,教堂的彩绘玻璃透著光、映著他的脸。
连婧婕曾梦过这张俊逸的脸庞太多回,知道自己怎么也忘不了这段感情,但她又怎能辜负朗沙为她做的一切?
德术继续说:“我还记得你答应我的那天,脸上挂著的那抹笑容。这样灿烂的笑容是我亲手毁掉的,现在我发誓,我会一点一滴将它唤回,倾我所有!”
她眼眶含著泪,说出连自己都痛心的话。“你走吧!我们已经结束了,现在我是朗沙的新娘。”
“你不爱他,怎会幸福?”
“我不能对不起他!”
“这就是你结婚的理由?”
“我……”连婧婕语塞,怎么也回答不出这个问题。
德术看著她的双眼,让她无法闪避。
朗沙看著一切,内心深深明白,连婧婕的心中只有一个人。他沉默了好久,终于开口。“婧婕,去过你真正想过的生活吧!”
“朗沙……”
“你是我真心喜欢的人,也因为这样,我不愿看你往后过得不快乐。”
“朗沙,我不能……”
满心愧疚写在她脸上,朗沙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伸出手,现在却又要将她亲手交给别人,这让他如何释怀?
朗沙知道善良的婧婕不愿辜负自己,他开怀一笑,从德术手上拿过那张空白支票。“不用感到抱歉,我不是什么都没有。”
朗沙从怀里拿出一枝笔,然后在支票上面写上数字。
德术站了起来,眼中只有婧婕,不管他写什么。
朗沙说:“德家的信誉禁不禁得起考验,就看这张支票了。我问你最后一次,后不后悔?”
连婧婕瞄了一眼支票,吓了好大一跳。她屏住呼吸,脸色有些发白,低声对德术说:“德术……支票的金额……”
“多少不重要!”德术望著她,眼中只有爱。
“我不能让你破产……”
“没有你,我才是真的一无所有。”德术语气坚定。
德术牵起连婧婕纤细的小手,目光不曾离开她。“我们可以一起再到法国开一间小小的礼品店,一起送货、一起忙到三更半夜。我愿意用我赚到的钱,再买一条这样的项炼送你。”
德术摊开另一只手,映入连婧婕眼帘的是那条德术在法国买的项炼。霎时,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滴在项炼上。
朗沙明白德术对连婧婕的真心,也明白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放下。
他再次大声说:“好,德术,谢谢你的支票!婧婕,选择你所爱的吧!我依然祝福你!”朗沙潇洒说完,转头离去。
白色燕尾西装随著他大步迈开而飘起,消失在阳光中,她的心却渐渐清楚、渐渐安定。
“戴上。”德术温柔地对她说。
“哪一个?”她不知道德术说的是结婚戒指,还是那条意义不凡的项炼。
“两个都要戴。”
“嗯。”
“戴上了,就不准再拿下来,知道吗?”
“你怎么这么霸道……”她嘟起小嘴。
但她不知道德术有多么害怕再失去她。
“你第一天认识我吗?”德术嘴角牵动,扬起坏坏的一笑。
“什么意思?”
“这样才叫霸道,教你很多次了不是吗?”
“你!唔……”
德术用双唇诉说自己无限的深情,融化了两人的心。
她知道,这才是她最想要的婚礼。
***bbs.***bbs.***bbs.***
一个月后,巴黎街角的一间小礼品店,德术穿著背心,搬著一箱箱的明信片。
“用拖车搬比较不累,我去隔壁借。”连婧婕围著围裙,站在德术身边说。
“放心,你有一个身强体壮、耐操有力的老公,白天晚上都一样!”
“整天不正经,懒得理你。”她转过头不理他。
“怎样才叫正经?”德术放下纸箱,往她臀部一拍。“这样够正经了吧?”
“喂!我警告你,不要再这样偷袭我!”
“不然?”德术一脸皮样,欺身接近她。“你是我的,全身上下都是我的,你没有抗拒的权利!”
“你实在很恶劣!”
“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认命吧!”
“你你你……再不认真工作,我扣你薪水!”
“你你你……说话都结巴了,一点老板娘的架势都没有……唉呦!”
德术正“亏”得高兴,冷不防被连婧婕捏了一把。“敢偷袭我?”
“哼!我有什么不敢?”
“找死!”
“唉呦!炳哈哈……住、住、住手啦!”
她被德术一把抱住往腰间搔,逃都逃不掉,在他怀中东钻西躲。
门外有一个人正看著两人亲匿的嬉闹。
“朗沙!”连婧婕发现了他,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一个月前的支票,今天要兑现了。
德术停下了手,拍拍身上的灰尘。
“你来了?钱我准备好了,应该不会有问题。”
这一个月来,德术处理可以变现的家产,将现金存入支票帐户,然后安顿好父亲,就和婧婕一起到法国开了这间小店,一切从头开始。
“过得习惯吗?”
朗沙看见德术一身工作服,双手、身上沾满了灰尘,小小的店面堆满商品,显得有些拥挤;桌上摆著两个再普通不过的三明治和廉价咖啡,显然两人都忙得还没吃饭,这和以往德家少爷的日子,真有天坏之别。
“这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德术牵著连婧婕,坚定地说。
朗沙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真爱,也明白自己的决定没有错。“你不后悔就好。不过,你准备的钱恐怕还不够。”
连婧婕听到这里,忍不住紧张的说:“朗沙,德术已经尽力了,请你不要为难他……”
“还差多少?这辈子就算只用我的双手,我也会赚钱还你。”没想到德术一口答应朗沙,没让她说下去。
“你欠我的,恐怕一辈子都还不了。”朗沙笑起来,留下一个信封后离去。
连婧婕红著眼眶说:“德术……你何必这样,你已经付出一切了。”
“以后不准喊我名字,要喊我老公!”
“我在跟你说正经事!”
“我也在跟你说正经事。”
“你……”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内心的感受。
德术搂她入怀。“我的一切就是你,其他都不重要。”他边说边打开朗沙留下的信封,突然眼睛一亮。
“婧婕,我们真要谢谢朗沙的成全了。”
信封中只装了一样东西,就是那张支票,朗沙并没有将支票存入银行。
她讶异地拿起支票,见上面的金额已经被涂掉,只画著一颗爱心。
“底下有字。”德术指著支票右下角,上面留著朗沙的笔迹。
婧婕,如果你见到这张支票,表示我确定你过得很快乐;如果你没见到它,表示那家伙的财产通通会被我兑现,然后转到你的帐户。
永远站在你这边的朋友朗沙
“当时他一定是怕你内疚,也怕我‘虐待’你,才会这样做的。”德术开玩笑地说,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家产到底在不在。
“我真的好感谢他。”连婧婕由衷地说。
“是啊!谢谢他没有兑现支票,把本少爷的财产通通汇到你户头。”德术还是一脸不正经。
“哼!我才不希罕呢!”
“是啊,反正现在我就是你最值钱的财产啦!”
“你要不要脸啊!”她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