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江月然的名宇,那一群男孩就像见了骨头的狗一个个冲过来,抢着要看江月然的本子。
“别抢,到时候弄破我看你们怎么办!”王大中将本子拿高,扯着喉咙叫。
江月然?她是江月然?
他模出上衣口袋中的照片,淡笑看着相片中的身影果然是江月然。
“她就是江月然?”高槐非喃喃地说。
他的自言自语虽轻,却被耳尖的林信德听到,连忙围上前去问:“小斑,你看见江月然了是不是?”
斑槐非一愣,将手上的作业本交给林信德说:“没错,帮我把作业本发下去!”
这时候谁管什么作业本!哇塞!你真是好狗运,竟然能亲眼看到江月然,我们和她的教室不同栋,想看看她都不容易,却被你看到,真是令人嫉妒啊……”林信德哀号地叫,瞬时,一阵一哀叹声同起,还夹杂着妒恨的眼光。
“不只看见她,她还撞倒我,所以本子才会乱成一团上高槐非镜片下的眼睛熠熠发亮,带着些蓄意的恶作剧故意说道。
“不——不公平!”林信德丢下作业本,捂着心叫。“你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老天怎么能让你把好处占尽,不公平!”
斑槐非抿着嘴大笑而不答,直走向王大中将他手中的本子拿过来。
“现在,我又要去见你们的梦中情人,和她聊天说话……”他转身欲走,一群同学立刻喊着要一起去。
正当一群人向外走时,适逢上课铃响,高槐非突地止步,后头的人煞车不及,一个个撞成一团,原本该被压在最底下的高槐非,却不知何时闪了开来,一个人好端端地俯望跌成一团的同学笑。
“上课了,下课再说,大家快进教室坐好。”他摇晃手中的本子后,潇洒地迳自转身走回教室。
此刻,仍兀自坐在地板上发愣的同学,心中隐约都有一种被戏耍的感觉,伴随而来的尚有一种不清楚的预感。
也许他不像外表那么斯文、有礼,而且对他们所爱慕的江月然也产生了兴趣。
众人面面相觑,似乎从彼此脸上的表情中都可明白他们想的是相同的事。
“哎!糟了!”
不知是谁说出这句话,但却深得人心,颇合众人心中的感觉。
至于这句话的意思,没有人去深思,仿佛只是一个预感,一个不合理的感觉。有他加人竞争,江月然似乎愈离愈远了。
他双手插放在外衣的口袋中,轻松惬意的自上俯望,从一个教室窗口飞过另一个教室,直到他看到她。
表魅微笑地站在窗口看着一脸专注的江月然。
认真的女人最美,不论是专注什么事,那种恍若无人、浑然忘我的神情都是那么迷人。
他终于发现他最想要的灵魂,甚至为了看她,他不顾自己的身躯,以魂月兑窍的方式在校园中一间教室一间教室的寻找。
他真的好想立刻攫取那美丽的灵魂,可是一想到失去灵魂的躯体将如其他人一般昏睡不起,他就觉得可惜;这么灵秀的女孩失去了意识也会像其他人一样逐渐枯萎凋零,他就觉得不忍下手。
他穿过窗户,没有任何人看得见他,只见老师仍声嘶力竭地计算着黑板上的数学公式,学生有人早已昏睡,有人正强撑精神听课,也有听得津津有味,不时露出会意了然的笑容,江月然就是后者。
在一瞬间,他突然有些妒嫉起黑板上的数学公式,因为她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那个死板、没有生命的东西上,对他看都不看一眼。
“我是疯了才会和区区一个数学公式吃醋,不过,你可不能忽视我的存在啊。”他伸手轻撩江月然的发丝,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喃。
有一刹那,江月然似乎震了一下,眼睛张大的望着四周,手指不自觉地模着自己的头发。
是她神经过敏吧!否则她怎么可能听到有人在对她说话,甚到还拨弄她的头发?
四下同学正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老师犹自努力传道、授业、解惑,不可能有别人,一定是她多心了。
她瞥望向最右排最后座位的江日然,不觉轻笑起来,果然她已经梦周公去了,还大胆地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表魅随着她的视线看到另一张相似的面孔,有些惊讶的走到江日然身边。
哦!原来美丽的灵魂不只一个,而是一对。
但是看着阖着眼睡着的江日然,他丝毫感受不到像对江月然时的震撼和动摇。
微微撇撇嘴角,鬼魅笑得无邪开心。”你不适合我,我要的是温柔皎洁的月光,而非热力四射的太阳。算你运气好吧!”
他又走回江月然身边,眯着眼对她笑着,看着看着就漂浮到半空中,自上而下地俯望她。
江月然看着黑板,但是老师的话却像有堵墙挡着,声音完全传不进她的耳里,而她的肌肤却有股强烈地反应,汗毛直竖,仿彿在警告地有危险接近。
突然而起的心神不宁,让她也开始坐立不安,有种急迫想逃离教室的冲动。
表魅一双微勾的眼眸露出满意的光芒,轻快地扬眉笑开怀。
“你终究是无法漠视我的存在,我可爱的猎物。”他低下头,轻吻她的额头,得意地轻喃。
江月然砰地一声拍桌而起,吓醒了梦周公的同学,也吓得数学老师的课本掉了。
“江月然,你怎么了?”数学老师惊魂未定,不悦地问。
“对不起,我不太舒服。”江月然脸色苍白,神情有着前所未有的慌张。
数学老师从未看过这个好学生露出一丝一毫的紧张,今天江月然的举动着实让他震惊。
“小月?”江日然自睡梦中清醒,一见声响竟是妹妹发出的,不禁冲上前。
“既然不舒服就先去保健室休息,江日然,你送她过去,但是记得回来上课。”数学老师说。
江日然根本听也不听,连忙扶着江月然离开教室。
表魅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人,咧着嘴直笑。
既然江月然不在,他也没有心情再待下去,轻轻地转身越过窗户,像散步似地走在半空中,朝另一栋教室大楼而去。
他一直相信没有人看得见他,却不知他所有的举动,包括戏弄江月然的举止,全落入一双眼中,一个拥有灵视力的学生眼中。
江月然离开教室后,脸色慢慢地恢复红润,神情也平静多了。
“小月,你是怎么了?刚才那个样子吓死人了。”江日然吊得老高的心这才放下。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有人在偷窥我。”江月然轻蹙眉道。
“偷窥?你是指咱们班上的男生偷看你?”江日然不解地问,这种事不早该习惯了吗?
“不,不是那种目光,而是……”江月然无法贴切地说出自己的感觉,只是不断抚着手臂。
“而是什么?”
“我也说不上来,就算是被当成猎物一样上种夺取、侵略、独占般的视线盯着我直瞧上江月然吸口气,努力地形容自己的感觉,但只见江日然依然一脸迷茫的摇头看她。
“是不是你神经过敏,咱们班上有哪个男孩有像你形容的目光,若有,早八百年我们就发现了,也不会直到今天你才有感觉。”江日然拍拍她的肩安抚她说。
“我也知道没有,但是那种感觉是那么真实,我还感觉到有人撩我的头发,甚至额上还有冰冷的触感。”江月然轻抚着额头说。
江日然一听,不自觉联想到学校里最近发生的昏迷事件。
“小月,你会不会是碰上那种东西啊?”
“那种东西?你是指鬼怪之类的吗?”江月然突然笑起来。“怎么可能,朗朗乾坤,不可能有那种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