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舍不得的。”蓝星否定了她的说法。
绯月翻翻白眼,嘟嚷着说:“他如果再限制我的行动,我可不敢保证。”
蓝星仍是摇头,“不可能。”
“那可不-定,你没听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的名言吗?”绯月嘴硬地说。
“那是有理智的人说出来的话,你不是理智的人,造句话对你没有太大的效果。”蓝星一针见血地指出事实。
绯月白他一眼,泄气地说:“我真的连反驳你的立场都没有。”
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天生是一个感情重于理智的人,所以她永远说不过蓝星。
“你一个人站在这里想些什么?”绯月探试他。
蓝星睇她一眼,“一定要想事情才能欣赏夜景吗?”
“当然不,可是你会半夜站在夜空下沉思,就表示有心事。”绯月很有自信,因为她是他的姊姊,双胞胎姊姊。
蓝星没有答腔,双手插在裤袋巾,仰头望着繁星如织的夜空。
住在山上的好处,就是拥有这一片星空。
不受城市灯光掩蔽,也不受空气污染遮匿。
绯月盯着他瞧,想等他自动说出口,但是没多久,她就竖起白旗,想要和蓝星比耐性,太不自量力丫。
“你到底在想什么?”她伸手轻碰弟弟的头,盯着他问。
蓝星仍是淡然地看着她,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愿。
“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就可以打发我走,和你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我绝对相信你心里在打些主意。”绯月摆出姊姊的样子,自信满满地说。
“主意?什么主意?”蓝星微微掀动嘴角,一张脸霎时生动柔和起来。
绯月没好气地瞥着他,“我要是知道还会问你吗?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啊!”
“如果你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他慵懒地扬起眉笑。
“你不要跟我装傻。你这一个礼拜固定出现‘异间心馆’,而且自动自发地扮演小眠的情人,演技好得让人跌破眼镜,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从实招来吧!”绯月交迭双臂,活像审问犯人似地盯着蓝星。
“要我演出逼真的人不就是你吗?我只是履行我的承诺,帮小眠解决问题。”
“啊炳!我太明白你的个性了,你绝不会因为我而做些你不想做的事。你对女孩子,就算是朋友,也鲜少主动打招呼,更不用提还将人带回家,这太不像你了。”
“小眠是亲人,她和一般的朋友不一样。”
“话虽不错,但是我相信会让你有这种反常举动的原因不是因为她是亲人,而是你对她有特殊的感觉,对吧?”绯月猜测道。
蓝星的眼底似有若无地闪过一丝笑意,他没有承认世没有否认,保持-贯的平静。
绯月挑高柳层,仔细观察他的神情,半晌才开门:“真的被我猜中了?你对小眠有另一种感情?”
蓝星笑了笑,模棱两可地说:“也许是,也许不是。”
绯月凝视着他叹道:“光听这句话,我就可以确定她在你心中不同于别的女人。”
蓝星的眼中泛起一抹涟漪,却在绯月来得及捕捉前又归于平静。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上她?”绯月好奇地问。
“什么时候喜欢上她有关系吗?”
绯月愣了-会,摇头道:“没有,只是好奇。”
“三年。”
“什么!三年?”绯月瞪大眼睛望住他,不可思议地叫:“你喜欢她三年了?”
蓝星微笑不语。
“是你隐藏得太好,还是我太迟钝?你喜欢她三年却没有人发现?”绯月啧啧称奇。
“我不是热情的人。”
“但也不应该是这样。一个男人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时,至少不该像你表现得这么冷淡,而且还是三年如一日,这种喜欢的方式,未免太奇怪了吧!”她真的为蓝星表达感情的方式感到迷惑。
蓝星明白她的困惑,解释道:“我说过我不是热情的男人,而且在回国之前,我一直对自己的感觉存着怀疑。”
“存着怀疑?什么意思?”
“除了家人外,小眠是唯一知道我们身世的人,而且她比其它女人都接近我,所以,我曾以为我会喜欢上她是出于一种习惯。”
“你不能因为习惯就喜欢一个女孩,感情不该是这样的。”绯月很不以为然。
“对你也许不是,但是我从不认为感情的发生一定都是像你和雷轩那样惊天动地的一见钟情。一见钟情的事不可能会发生在我身上。”
“就算不是一见钟情,也不应是习惯使然。”
“没错,并不是因为她常在我身边,所以我才喜欢上她。这几年的分离,让我认清我之所以喜欢上她,是因为在不知不觉中,她深入我们的生活。她在我心底扎了根,她的存在有了不同的意义。”蓝星淡淡地笑,语轻如风般的消失于黑夜中。
绯月屏气凝神地听着他坦白心事,诧异地发现蓝星似乎变得温柔起来。
“可……可是,小眠并不把你列为对像考虑,这该怎么办?”绯月开始为他着急起来。
小眠坚决的话语,言犹在耳,蓝星对她的感情会不会是-条死胡同?
“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会让她无法拒绝我。”
“喔?你想怎么做?”
“让她习惯有我做男朋友的想法是第一步。”
“原来如此,所以你才答应假装成她的男朋友。”绯月恍然大悟。“你想弄假成真?”
蓝星冲她一笑,“知我者莫若姊。”
“欸!如果小眠能对自己再有自信点,她就不会这么武断你和她绝不可能。”
“我会让她改变想法。”轻轻淡淡的一句话,却表现出不容忽视的决心。
绯月拍拍他的肩道:“说得好,我永远支持你。”
他们并肩站着,仿佛回到出生之前,在母亲体内紧紧相偎的感受,亲密、如战友般的情感,在成长之后依然紧密地连系两人。
这就是血缘。
第四章
小眠每听到门铃一响,下意识的都会抬头望,虽说是欢迎客人,但最近似乎多了一种奇怪的情绪,一种期待的情绪。
“卫姊?”尤娜站在吧台前,对着她的脸挥手。
“你干什么?在我面前挥来挥去的。”小眠朝她瞪瞪眼。
“我干什么?是你干什么吧!”到傍晚你就开始魂不守舍,心不在焉,一双眼直盯着门口望。”尤娜取笑她的恍惚。
小眠没好气地说:“有客人来,我不看门口,看什么?你是不是太闲了?去招呼客人吧!”
“是吗?难道你不是在想念某一位帅哥,望穿秋水地盼呀盼,每次门铃一响,你的心就小鹿乱撞?”尤娜手支着下颚,望着她笑。
小眠蹙着眉说:“你在胡说什么?谁小鹿乱撞啦?”
“当然是你啰!别以为我没发现,自从柳大哥回国后,你就变得越来越奇怪,不是发呆,就是叹气,再不就是傻笑,你这回病得可重了。”尤娜眨眨眼,一脸好笑。
小眠一惊,她什么时候发呆、傻笑了?又哪来的病?
“我病了?什么病?”她忙问。
“恋爱病啊!”
小眠赏她一记白眼,撇撇嘴道:“依我看有病的不是我,而是你,而且近视加深,该配新眼镜了。”
“别不承认了,连阿德都有这种感觉,能让大迟钝阿德发现你不对劲,那就表示你真的是很不对劲。”
“懒得跟你扯。”小眠不想再谈下去,这种话题让她紧张。
“反正你和柳大哥是情人,还怕承认吗?”
小眠装作没听见,继续用力地洗盘子。
尤娜知道小眠已全听入耳,只是不愿开口,也不逼她,自顾自地说:“不过也很奇怪,这两年没见你属相思所苦,倒是他一回来,你就开始魂不守舍,手足无措,你的反应真的与众不同,不像是久违重逢的情侣,倒像是刚陷入情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