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好一张利嘴,看来我得少开口为妙,否则吃亏的是自己。”苏广非苦笑道。
谢萝得意地笑道:“不错,你很聪明,言多必失,当然,除非你有我这等功力,否则少开口为妙。”
苏广非可怜地看着欧阳昀。“我可以劝你一句话吗?”
欧阳昀挑高眉望他。
“趁早回心转意吧!她可不是好惹的女人。”苏广非夸张地叹口气,频频摇头。
欧阳昀笑而不答,却将谢萝拥得更紧;“多谢你的馊主意,我已经跟定他了,你还得跟着叫我一声二嫂呢!”谢萝靠在他的胸膛前,抿着嘴笑。
“真的?”苏广非在看到他们拥吻时就知道结果,现在只是确定。
欧阳昀大笑道:“没错,等我们回碎剑山庄就筹惫婚礼。”
“太好了,恭喜你们。”苏广非高兴地大笑。
他们以微笑接受第一个祝福。
“等我们结婚之后,再来就该晓儿了。”谢萝故意说,暗中观察苏广非。
丙然,苏广非神色一黯,连嘴角的笑容都变得勉强。
“小萝?”欧阳昀不解地看着她。
谢萝只是按按他的手,投给他一抹笑容,欧阳昀是聪明人,一想即领悟,再见苏广非陡然僵直的背脊,他不禁自责何以自己没有看出苏广非对晓儿存着兄妹之情以外的感情。
他立刻陪着谢萝演出双簧。
“说得是,晓儿也到了适婚年龄,是该为她找个夫婿。广非,你说呢?”
苏广非皮笑肉不笑地道:“她是你的妹妹,你说是就是。”
欧阳昀和谢萝交换一个笑容。
“既然如此,等我们准备好,就得为她挑几位人选了。”
“昀,晓儿一直跟着广非,说不定他知道晓儿有没有意中人,或是她喜欢哪种类型的男人,就让广非安排吧!”谢萝眨着大眼,偏着头故作沉思状。
“不……”苏广非大叫,引起两人怀疑的目光,他勉强地挤出一抹笑容道:“这种事,当然是晓儿的兄长作主,我没有资格。”
“广非,你也算是晓儿的兄长啊!她是你看着长大,跟在你身边的时间甚至比我们久,你当然有资格,只要你决定晓儿嫁谁,我和大哥都不会有意见。”欧阳昀一脸诚挚地道,这是他的肺腑之言,只要苏广非说一句话,大哥和自己都不会反对。当然,晓儿那一方面他就不确定了,晓儿对苏广非倚赖很深,但是否深到愿顺从他为她挑选丈夫,这就有待商榷了。
苏广非抑郁地道:“我不会插手她的婚事,这是我唯一不能为她做的事。”
“广非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晓儿……”欧阳昀看着苏广非怏怏不乐的表情,心中不忍再逼挞他。
“昀,这种事,还是回去再谈吧!我们必须听听晓儿的意见,毕竟她才是当事人,如果她自己都不反对,而别人也不着急的话,我们急死也没有用啊!”谢萝朝他使个眼色,不让他追问下去。
苏广非眯起眼盯着他们两人,总觉得他们似乎知道了什么,却又藏住不说。总之,他的心情早被他们这一席有关晓儿婚事的话,弄得低落沉重,再也轻松不起来。
“你们什么时候回碎剑山庄?”苏广非意兴兰珊地问。
“再过一、两天,等小萝的病全好了,我们就启程回山庄。”欧阳昀温和地抚着谢萝半长不短的头发道。
苏广非沉默片刻,眼眸深沉地摇头道:“我不跟你们回去了,我直接回快意堂。”
他的决定教他们叫了一惊,谢萝暗叫糟糕,搞不好弄巧成拙,这么一来,她可对不起晓儿。
“不行,不行,你怎么能不回山庄,我和昀的婚礼少了你就办不起来,你怎么可能弃我们不顾!”谢萝忙叫。
“我?怎么会关我的事?”苏广非一呆,不解地问。
“当然了,你和昀来找我,小泵不快乐,我怎么好意思嫁进碎剑山庄?如此一来我就不能嫁了,婚礼没了,自然就办不起来哟!”谢萝急得胡说一通,反正就是要他回山庄。
“不会有这种事,而且我当然会去参加你们的婚礼,就算有这种莫名其妙的传闻,到时也会不攻自破。”苏广非不以为然地摇头。
“如果真有传闻,还等得到你来破解吗?我们早就被搞得晕头转向,所以,没有你,我和昀就别指望结婚了,如果你狠得下心让昀娶不到老婆,让我嫁不了老公,你就回去好了。”说到后来,她竟然语带威胁恐吓,直教苏广非啼笑皆非。
“广非,你就听小萝的话,跟我们回去吧!我好不容易找到她,可不想没有婚礼,娶不到她。”欧阳昀忍住笑意,故作正经地说。
“昀哥……唉!好吧!我可不想成为你们的罪人,我跟你们回去,但是只待到婚礼结束,我就必须回快意堂,行吗?”苏广非无可奈何地看着他们。
谢萝忙点头,只要他回山庄,哪怕只有一天,都是晓儿的机会。
唉!想来她这个嫂嫂对小泵还真不错,当然,绝大多数是她自己好管闲事,既然知道他们彼此有意,她为什么不顾推舟,为他们加把劲呢?成就一椿好姻缘,可是善事一件呢!想着想着,她竟偷笑起来,好像他们已经要完婚拜堂似的开心。
欧阳昀自然明白谢萝的想法,反而是苏广非觉得头皮发麻,似乎有项阴谋正在进行,而他正是被害者。
第七章
自从接到苏广非的飞鸽传书之后,碎剑山庄原本沉重不安的气氛,立刻如春雪般消融,沉寂多日的笑声又重回山庄之中,对找到谢萝,解除警报而松了口气。
一大早,前哨探子传回消息,说欧阳昀、谢萝、苏广非三人三骑已接近扬州城,约莫再半个时辰,他们就会回到山庄,所以山庄内的仆人们立即忙碌起来,杀鸡宰羊,打扫房舍,好似过节一般的热闹。
谢萝出走,将碎剑山庄搞得天翻地覆,以至于欧阳昀亲自出庄找她,这个消息,在扬州城内早巳经是众所皆知的新闻。好事者甚至为这件事下注,表示欧阳家二少爷,冷峻潇洒的欧阳昀,已陷入爱河之中,对象正是闹得满城风雨,碎剑山庄的小女仆谢萝。一名身分不明的陌生人,在十多天前才突然蹦出来的女子。
传闻像风一般,迅速扩散,自然地,“醉花荫”这种风月场所,传闻谣言总是来得最快、最急。
冷艳语倚着窗台,似怨含怒地眺望远山。
扬州城内的传言,她早已经听到,每次一想起欧阳昀和那个女子在一起,她就怒火中烧,嫉妒得浑身颤抖。原本她还期待在柳絮文的宴会上,施展一切方法去赢得欧阳昀的一丝一毫注意,让他臣服对不起她,仰慕她,爱上她。如今,她的希望随着传言而破碎,教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怨!
喜玉站在她的身旁,一双眼满是忧虑地望着她;她真的想不通,欧阳昀为什么会对美艳绝伦、多才多艺的冷艳语视而不见,却偏偏钟情一个貌不惊人的女子?
论外表,“醉花荫”冷艳语的美貌,是众所皆知的事实,而那个谢萝,哼!不过是只灰色小老鼠,论才华,冷艳语诗词歌赋皆精,能歌擅舞,是个名副其实的才女,那个女人,她就不相信她有什么能耐;论出身,冷艳语虽是身处青楼,却也洁身自爱,比起谢萝那个小女仆,不知强过多少,她真的为冷艳语感到不服气,“醉花荫”的花魁竟然败在一个平凡的小女仆手上,说出来谁都不相信。
“小姐,别灰心,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传闻从来不会是真的,你根本不用在意。”喜玉大声地说,不断地为她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