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少爷,属下有一事……”
欧阳昊扬眉看着语带犹豫的部下道;“有什么事,尽避说。”
“启禀大少爷,属下打听出,不但是黄家麟派人在找谢姑娘,甚至青山悬悬衙也在追捕谢姑娘。”
青山悬悬衙?
歇阳吴惊讶地问:“青山悬悬衙为什么也要找她?”
“这个……属下呀说,谢姑娘是半天山土匪的幕了师爷,她策划偷走青山悬悬大人压榨百姓的财物,赈济青山悬的穷苦百姓,所以悬大人十分震怒,想将谢姑娘和半天山土匪给绳之以法。”
这个消息震得欧阳昊目瞪口呆。
谢萝竟然变成土匪的师爷?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青山悬的悬大人买云山是个贪官污吏,青悬的居民有苦难言,这些半天山的土匪,其实是不堪虐政,逃至山中的农人,他们劫富济姿,并不是恶人。”
欧阳昊叹道:“谢萝是怎么和他们扯上关系的?”
“据说是那些半天山的土匪拦路想抢动,被谢姑娘臭骂了一顿,但是当她听说这些人的处境后,她自动带他们想办法,将他们被压榨的钱财偷回来,就在事成之后,半天山的土匪解散了,谢姑娘也离开了。”
欧阳吴听了哭笑不得,谢萝可以说是帮助这些土匪对抗悬衙,难怪青山悬悬衙要追捕她。
此刻,她的处境是前有狼,后有虎,只希望她不要再惹出麻烦,否则他们还没有到,她恐怕就成为蜂窝,或是入狱吃牢饭去。
“这种情况,事不宜迟。通知二少爷后,立刻派人迅速查明谢萝的下落,务必保护她的安全。”
“是,属下立刻去办。”
欧阳昊待部下离开后,忍不住笑出来,只怕欧阳昀听见这些消息,不晕倒才怪。
轻柔的脚步走进大厅,欧阳昊立刻知道是谁。
杜子涓轻轻地道:“是不是谢萝有消息了?”
欧阳昊怜爱地看着妻子,她在他心中,似乎愈来愈重要,仿佛与萱心相处的时光重现,而且较以前更快乐。
“是有消息,她在黄石镇一带,我已经派人加紧追查,相信再过一、两天就能够找到她。”
杜子涓吁口气,笑道:“太好了,这下子我们可以安下心,二叔也能够放心了。”
“不一定,除了我们,另外有两批人马也在找她,而且都不是善意的一群。在没有看见她的人之前,昀弟说什么也不会放心。”欧阳吴摇头道。
“出了什么事吗?”杜子涓关心地问。
欧阳昊将他听到的说给妻子听。
杜子涓花蓉失色地忙道:“那谢萝不是很危险?我们一定要早点找到她旷否则就糟了。”
“不要紧张,我已经派人通知昀弟,不会有问题的。”
欧阳昊安抚妻子道。
“但愿如此。”
☆☆☆
“该死!”欧阳昀捏紧手中的信,忧心如焚地低声咒骂。
“信上写些什么?”苏广非问道。
欧阳昀将信递给他看,俊逸的脸上尽是担忧。他和苏广非在七天前动身,往西行,一路上寻访不少村头、城镇,但谢萝竟似空气般消失了,一点线索没有,原来她往西北。净走山路、小径,所经全是偏远或名不见经传的村落。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她不但懂武术,还惹出不少麻烦事。
苏广非看完信;忍不住笑道;“看来,她不但能够保护自己,还能照顾别人。”
欧阳昀瞪他一眼,“这个事并不好笑。”
苏广非对他笑道:“对你来说,当然不好笑,不过,这种事说起来却很奇,也很在趣,不是吗?她这种女子。世上恐怕找不出几个。”欧阳昀没有笑,谢萝的确是独一无二的女子,毕竟没有多少未来的人生活在这个时代之中。
“如果让我找到她,我一定要好好打她一顿。”欧阳昀抿着嘴道。
苏广非不以为然地摇头,“打她?你才舍不得打她,只怕你高兴都来不及了,根本不会记得要说教训她的话。”
欧阳昀再次赏他一记白眼。“你惜了?”
“是吗?咱们等着看是谁对谁错。”苏广非笑道。
欧阳昀没有再争辩,看着窗外道:“趁天色尚早,咱们赶紧起程,这里距黄石镇至少有一天半的路程,必须赶路。”
“我知道。我早料到你一旦有她的消息,一定恨不得插翅飞去,赶路又算得了什么!”苏广非挪揄他。
欧阳昀只是淡然一笑;“你尽量取笑我吧!总有一天你也会像我一样。”
“谢了,我敬谢不敏,光是看着你和昊兄为爱受折磨的模样,我就凉了心,我可不想自巳将来也变成和你们一样。”苏广非虽然说得笃定,心里却不清楚,更不笃定。
“多说无益,走吧!”欧阳昀淡淡地撇嘴笑,人却似阵轻风,倏地从房间内消失。看着欧阳昀迫不及待地离开,苏广非只有跟了出去。一白一青的人影骑上两匹骏马,一前一后地离开镇上,直朝黄石镇奔去。
他们夜以断日地赶路,一天半的路程,他们只花了一天就赶到黄石镇。
当他们进入黄石镇不久,一名碎剑山庄的部属立刻赶到他们落脚的地方。
“属下张富拜见二少爷、苏公子。”张富长得十分瘦小,但是身手却十分灵活敏捷。
“事情办得如何?”欧阳昀单刀直入地问。
“尚未发现谢姑娘的行踪,但是我的手下巳分成好几批正搜寻,应该很快就有她的消息。”
“好,如果找到她,立刻通知我。”
“是,如果二少爷没有事吩咐,属下先告退。”
“你去办你的事,尽快找到人。”欧阳昀挥挥手。
张富立刻退了出去。
“广非,你先去休息吧!”欧阳昀看着坐在一旁的苏广非道。
“你呢?”
“我睡不着,想坐一会。”
“这些日子,你吃不好、睡不着,担心她到折磨你自己的身体,有用吗?”苏广非劝他道。
“我不是折磨自己的身体,我只是还没有睡意,坐一会自然会休息,你不需要为我担心。”欧阳昀微蹙眉头,淡漠地道。
“咱们赶了一天的路,你会不累?你睡不着不是身体上不累,而是绷得太紧,安不下心来;我说得对不对?”苏广非直率地说。
欧阳昀淡淡地看他一眼,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说:“我自己的身体,我会照顾,你就不必担心了。”
苏广非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放弃说服他的念头,叹道:“随你吧!我知道现在的你,除了谢萝,什么都不重要,我只希望早点找到她,免得你继续虐待自己。”
欧阳昀对他的话似乎是充耳不闻,只是安静地喝着茶。
苏广非轻轻摇摇头,说声晚安,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宽广的房间在苏广非离开后,顿时变得沉寂,只见烛光插曳,将欧阳昀修长的身影拉得更加巨大,而寂寞。他从来不曾觉得寂寞过,他的个性冷静、淡漠,孤独是常有的事,但是从来不知道一个人会寂寞,可是现在,正确地说是在谢萝离开后,他一直感受到深切的寂寞宛时无刻围绕着他,这种空虚的感受比椎心还心痛,更让他坐立不安。
欧阳昀起身走到门边,又是一个无眠的夜。
他仰首望月不禁慨然长叹。月亮永远高挂夜空,而伊人如今在何处?
—阵心疼随着相思而来,他从怀中掏出前次与谢萝到“君子阁”买的玉镯,手指温柔地抚模过玉镯光滑柔润的表面……
总有一天,这只玉镯将环着谢萝的手腕,永远烙上他欧阳昀的印记。
欧阳昀凝视玉镯的眼蛑,流露出一丝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