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有些担心,怕我会害了你。”
何书帆爽朗的笑着。
“怎么会呢?”他说:“你是我这辈子的心之所系,能够拥有你,我就等于拥有了全世界,还说什么害不害我的话,晓裳,答应我,做个快乐的新娘,别让你的忧郁,使我充满了不安定,好吗?”
忽然,陆晓裳的心中竟掠过一抹难言的愧疚,无言地深深沉沉的看着他。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轻脆的脚步声,他们同时转过头去,看见方紫晴一身翠绿洋装打扮,笑脸迎人的站在门边说:
“晓裳,那个每天送你白玫瑰的人,他亲自送花到咱们云霓世家来了。”
陆晓裳一听,整个人惊跳了起来。
“你是说亚当斯?”
“没错。”方紫晴闪亮着眼睛说:“正是他,他是鹰古集团的总裁,长得年轻帅气,真是好迷人哦!”
“那……”陆晓裳紧张的问:“他人在哪里?”
“就在会客室的大厅等着。”方紫晴露出羡慕的眼光回答:“而且,他还带来了白玫瑰,说是要亲自交给你。”
不禁,何书帆有些紧张。
“紫晴。”他急躁的喊:“你去告诉亚当斯,就说晓裳不想见他。”
方紫晴愣愣的看了陆晓裳一眼,见她一语不发,就低声说:
“好,我这就去告诉亚当斯。”
“不!紫晴。”陆晓裳猛然叫住她:“我要去见亚当斯。”
何书帆一惊,不安的叫了一声:
“晓裳!”
陆晓裳回头寻找他的眼光。
“书帆。”她脸上带着一片温柔说:“你别担心,我必须去见亚当斯一面,才能把我们的爱恨纠葛做一个了断。”
“可是我怕你一去……”何书帆忧心仲忡的说:“会再度跌进他的诱惑里,因为,我觉得亚当斯的身上,有一股令人着迷的气质,像是充满魔力,我怕你见了他之后,就会把自己给迷失了,也怕你会出尔反尔,做出反悔的事来。”
“不会了。”陆晓裳摇摇头说:“我和亚当斯,只是天空里偶然相遇的两片云,他有他的世界,我有我的方向,我早已认清了这一点,所以我不会再轻易的被他打动了。书帆,你要相信我的决心,我必须让亚当斯明白,我跟他之间,从此是船过水无痕,从此是各自弃天涯了。”
然后,她转身走出设计室,迳自来到会客室的大厅里。
亚当斯穿着一身雪白的西装,就站在一张壁画前凝思着。
一见到陆晓裳的出现,他立刻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露出一脸的灿烂笑容走向她。
“太好了!”他兴奋的说:“我总算等到你来了,晓裳,我真怕你不肯见我。”
陆晓裳轻轻抬眼看他。
“你不该来的,亚当斯。”她恳求的说:“你应该停止你的疯狂。”
亚当斯迷蒙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他有些惊愕的说:“我知道我不该冒然就闯到云霓世家来找你,但是见不到你,我有多心急,你知道吗?晓裳,我真的不明白昨夜在燕子湖畔的那栋别墅,你为什么要一声不响的就从我身边悄悄离去?”
“亚当斯。”陆晓裳突然喊:“你不要再提昨天的事了,算我求你,你就当做昨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也当做它是一场随风而逝的梦,梦醒了,我们也该回到现实的世界,不是吗?”
“为什么?”亚当斯愈听愈糊涂,“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晓裳,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陆晓裳怯怯的抬起眼帘。
“我没事。”她说:“我只是想明白了,亚当斯,我根本无法从过去那个伤痛中走出来,也无法对你释怀。所以,你走吧,别再来找我了,请还给我一个平静的生活吧!”
顿时,亚当斯一阵大骇。
“不!”他急切的喊:“我不相信这是你的真心话,晓裳,这太教人难以置信了,昨夜你还对我热情如火,用你的万千柔情,用你的寸寸真心,就好像回到五年前在科摩湖畔的月光古堡一样,我们用一夜的缠绵写下了永生难忘,甚至,你的温柔以对,让我以为我的真诚已经打开你的心结,可我不明白,为何在一夜之间,你又要在我面前竖起一座冰山,把我们重重阻隔起来?”
他的句句话语,引得陆晓裳心头一阵颤动,她强忍着心中的情绪说:
“那是因为我一时鬼迷心窍,才会着了你的魔,被你的南十字星所蛊惑,如今我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了,你根本是个玩世不恭,游戏人间的公子,我再也不要中了你的鬼计,成为你的玩物,遭你一次又一次的戏耍。”
瞬间,亚当斯慌了。
“不不!晓裳。”他急声的喊:“你不可以一再误解我,不可以把我当成万恶不赦的魔鬼,难道我对你的用情之深,你还看不明白吗?”
陆晓裳闪着一层泪光看他。
“亚当斯。”她悲切的叫:“就因为我看得太明白了,我才必须当机立断,免得我要后悔一辈子,免得我要被你伤得体无完肤。”
“那么你告诉我,”亚当斯哀恳的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你这样对我心灰意冷?”
一时间,眼泪从陆晓裳的眼眶中滑落了下来,她痛心疾首的说:
“你太教我失望了,亚当斯,为什么直到现在你还不肯对我说实话,还要继续欺瞒下去?”
亚当斯一头雾水。
“你能不能说明白一点。”他眼中充满了急迫,“就算你要判我生,判我死,也该给我一个足够的理由,让我心服口服。”
“好!”陆晓裳挺直背脊,一脸刚毅的说:“如果你要我亲口说出来,那么我说,我说——亚当斯,其实我已经见过白兰莎了,她把一切的实情都告诉了我。”
“什么?”亚当斯大大一震,“白兰莎也来了台湾?”
“是的。”陆晓裳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她说:“就在昨夜的燕子湖畔,她悄悄出现在我面前,也把你们的婚约都倾诉而尽,你为什么还要对我隐瞒,不肯把白兰莎已成为你未婚妻的事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何居心?”
“我……”亚当斯一急,嗫嚅的说:“我承认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也不是有意要欺瞒你,而是那个婚约,我根本是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被逼的,自始至终,我从来没有爱过白兰莎,也没有为她动过一点真情。”
“我不信。”陆晓裳悲绝的看着他,“以你的身份,有谁可以逼你非娶白兰莎不可?而你又怎么甘心屈服在这样的威胁之下?”
亚当斯无奈的叹着气。
“是真的,晓裳。”他急急的解释说:“就因为我身为鹰古集团的继承人,也背负着拜月族的所有希望。所以我的父母一直渴求我早一点结婚,生下一个同样有南十字星图腾的小孩,让蓝家有后,让拜月族能够传承下去,而他们中意的人选就是白兰莎,因为她的家世渊源,和我母亲出自同一个家族,有着贵族的血统,再加上她父亲是工业部的部长,与我们蓝家交情非浅,因此我的父母极力要撮合蓝白两家的联婚。虽然白兰莎对我也是情有独钟,但我始终没有答应这门亲事,直到那一天,就是我不告而别,把你留在月光古堡的那个早上,我因为父亲病危而赶回米兰,就在他的病榻前,在他弥留之际,他要我当着白兰莎的面,亲口答应娶她为妻,这样他才能够放心的撒手离开,才能含笑九泉。晓裳,你替我想一想,我父亲至死都惦记着拜月族的传承大任,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要是不答应,我怎么安心,而我的父亲也会死不瞑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