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呢?”他黑眸微眯,搁在她腰间的大手先是迟疑地暗自收拢,后来仍是伸入她的衣摆。
肚脐周围感到一阵热烫酥麻,她吓得腾出一手,制止他继续往上。
“喂喂喂,住手!”
“你把我说的话当耳边风?”
“谁叫你嘴里说要跟我上床,眼里却一点该有的热情都没有,要我怎么相信!还有前几天,你不是很酷的甩门不理我吗,这就是你对一个你想跟她上床的女人的表现?”她自然当他只是随便唬人而已。
“你指的是?”
俏脸一热,她瞪着他,不说话。
“情况再更‘深入’些,你就会看到。想看吗?”
轰!俏脸又是热气蒸腾。
不可讳言,她是满好奇的,这个冷酷的大男人在里失去冷静不晓得会是什么样子……沙子突然有些口干舌燥,下意识地舌忝了舌忝红唇。
其实,刚才这男人在房门外吻她时,她就看到他眼底不同于平时的火热,跟现在性感却冷静的模样完全不一样,既然他说要跟她上床不是随便说说而已,她敢打包票,他绝对不是性冷感。
可是,他们都已经躺在床上了不是吗?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又回复冷静?
东方看着她舌忝唇的小动作,呼吸转瞬加重,大掌情不自禁开始移动。
她一颤,隔着衣物赶忙压住逼近胸口的毛手。
“不用了,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知道你不是在开玩笑了啦……可以让我起来了吧?”这下她就算再怎么纳闷,也得装出最乖巧懂事的模样,就怕他继续朝她伸出魔爪,她可不想因为一场莫名其妙的误会,就这么跟一个男人上床嘿咻。
看着眼前酡红得犹能滴出水来的清秀小脸,东方逼自己忽略身下柔馥纤软的娇躯,大手扒过额前垂落的湿发,拔身而起,坐在床沿背对着她。
“既然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你如果不想跟我上床,以后就别再让我以为你对我有兴趣。”
总算月兑离钳制,沙子迅速跳下床,朝他的背影吐舌头——霸道自大无聊的猪!把她说得好像对他饥渴不已似的,他臭美咧!
“也别再像刚才一样偷窥。”他补充道。她那种探究的眼神,让他很……不自在。
“我才没——”提到刚才,她总算记起搁在心坎里的疑惑,跑到他面前问:“喂,你有养狗吗?我刚才看到你家后院好像有狗……”会不会是小雅说的,他从水沟里救上来的那只小狈?
东方抬眸看着眼前神情有些焦虑的女人,黑眸深处闪过一簇微不可察的防备,他不发一言。
见他直盯着她看,像是在思忖她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度,怕又被他误会,沙子这回率先辩驳:“你……你别误会喔,这不是我偷窥的借口,你有没有养狗不干我的事没错,如果有的话,麻烦请你把狗栓好,别让它到处乱跑……”
他依然盯着她,她被他若有所思的目光看得有些局促。“我、我是说真的!”
“我没有养狗。”他道。
“没有?”当时雨势很大,难道是她闪神看错了?可是她应该没有看错呀,会不会是野狗?他说他没有养狗,那就应该是了……
“只要你不在我面前光着身体勾引我,我自然不会误会你。”他话锋一转。
“我、我、我哪有光着身体勾引你!”
黑眸毫不掩饰地将她从头到脚逡巡一遍。“身材勉强及格,不过我比较喜欢红色。”
“什么红色?”
“内衣裤。”
她纳闷地低头,除了看见自己忘了遮掩的透明胸口外,还发现下半身的米色及膝麻裙也是完全湿透服贴,隐约可见其下和内衣同款式的粉紫色小裤裤以及秾纤合度的双腿。她现在在他面前可以说是曲线毕露,衣服下几乎所有的“内容物”都被他看光了——
她忙用手遮掩,羞恼低喊:“你你你都已经结婚生子了,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样?”
“挑逗老婆以外的女人!”
东方先是好笑地觑着她羞红的小脸,发现她很容易脸红,脸红的时候连耳根、脖子都一并泛起诱人的粉红,像是白瓷染上了教人移不开眼的绚丽红彩。
他考虑着有没有必要替自己抗辩,不知为何,最后还是月兑口而出:“我未婚,那两个小表也不是我亲生的。”
“你上次并没有否认他们是你的小孩……”
“我收养的。”
“你收养小孩?”她诧异反问。
这个冷酷的男人?看他房子几眼都小气巴拉、叫外送只因为懒得洗碗的男人,也会愿意照顾小孩?还有,他天天吃外送,能照顾好两个孩子吗?
“你有兴趣了解?”
“才没有!”在他以为她又在“肖想”他以前,她连忙跑出房间,沿着一道脏兮兮的鞋印直冲一楼门口。
“该死,这门怎么开……”当她老半天打不开玄关门锁,语出低咒时,他已经来到她身后,替她开了门,还将一支伞塞入她手中。
“撑伞回去。”
靶觉他的体热就环绕在周围,她的心跳不禁有些急促,将雨伞推回给他,然后急忙跳出门。屋外很凉,她忽冷忽热的,好讨厌!
“不用了啦,反正已经淋湿了。”大雨依旧滂沱,原路淋回去没差。
他抓住她手腕。“撑伞回去。”
看他一脸要是她不听话他就不放手的坚持,沙子只好接过伞。
“……谢了,明天还你。”她打开伞,头也不回走入大雨中。
东方看着雨中渐远的纤影,直到她收起雨伞进屋,他一双眸子始终深幽如黑夜里的海,莫测,难辨。
午餐时间。两个七岁小男孩爬下椅子,捧起饭盒离开餐桌,走向垃圾桶。
“过来。”
男孩们先是对望了眼,才依言来到说话的男人身边。
男人瞥向他们手中的鸡腿便当。
青菜不用说,当然没动过;白饭吃了一半;两个人的卤鸡腿都只啃了两口。
“为什么不吃完?”青菜不勉强,但其他的要吃干净,他说过。
男孩们只是垂眸,没有回答。
他没有逼他们,只是看着沉默的他们,淡淡地问:“不好吃?”
不说话,他们就是不说话。
“不说实话,今天晚餐再买这家便当也没关系?”
两个小男孩面面相觑,稚女敕的表情藏不住心思,不过依然没有回答。
“要鸡腿便当,还是排骨便当?”他开放点餐,目光扫过自己饭盒内乏善可陈的菜色,其实有点希望这两个小表阻止他。
“凯恩,你要哪一种?”他轮番询问。“班克,你呢?”
终于,男孩们在他施加的压力下有反应了,嗫嚅地轮流开口。
“可不可以……”
“吃隔壁餐厅的烤鸡腿……”
眉头轻拧。“你们想吃绿香屋的料理?”
这两个小表吃沙莎莎煮的食物才短短不过四五天,居然也和他一样被她养刁了嘴,总觉得别人煮的东西没她煮的好吃,她煮的青菜,他甚至乐意下咽……
懊死。非她不可吗?这附近的餐厅又不是只有绿香屋一家,其他餐厅的老板招揽顾客赚钱都来不及了,哪会像她还上门教训客人。
重点是,经过昨夜,他料她绝对不敢再随意窥探他家,他也正好可以不再和她有所牵扯,之前那些一靠近她就忍不住勃发的该死,是该停止了。
棒壁又飘来阵阵食物香味,是刚出炉的百里香焗烤鸡汁义大利面。
除了烤鸡腿,义大利面也不错。一个大人和两个小孩,一起猛吞口水。
还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