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的热度自两人相缠的口中窜燃,她口里的蜜津成了他的甘霖,热度愈加炙人,他的吻就益加狂猛,狂放的舌忝吮横扫过她口壁间的每一寸……
刷舌忝过她柔软的上下唇瓣,他的吻随后来到她尖巧的下颚、耳垂、细颈,来回地抚弄她颈间细致的肌肤,落下一道道湿濡的薄痕。
“永璋……你也还没吃饱吗?”怎么又吃她的嘴了?
承受不住如此的狂热,芸乔不自觉地低声嘤咛,似乎能因此消退些许烫人的热度。
这一句话,虽然细小,但却准确无误地传入他醺然的耳中,蓦然睁眼,他在她半睁的星眸中看见了失控的自己,惊觉自己的心情已被她所牵绕,他推开她,收回自己环在她腰背上的双手,眼中是一片不敢置信。
他吻了她?!
而且,他竟然沉迷于这个吻之中!
除了洞房花烛夜要了她是“必须”之外,不是应该再也没有交集的吗?他现在竟然对芸乔起了?
真是反了!很多事都月兑离常轨!他居然打破了成亲前的想法,屡屡以一个“丈夫”的身份待她好,甚至是……保护她?!
当他在“想蓉宫”看见她受伤的眼神时,一股沉重郁闷席卷了他的感官,只想知道她的情况,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着了什么魔,跟着她后头追了过来,还开口安慰她,这一点都不像“十阿哥”的作风!
难道他……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爱上皇阿玛“送”给他的“玩笑”?这根本和原本的计画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永璋震于自己的结论,猛然起身,直想逃离这闷笼住他的天大震撼。
“永璋!”芸乔赫然从热吻之中清醒,迷蒙的大眼里全是不解,不解于他突然拒她于千里外的冷然态度。
他依然自顾自地迈开步伐。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急忙地想从我面前离开?”这回,芸乔奔至他身前,张开双臂拦截。
“告诉我,要怎样做你才不会像这样一声不响地丢下我?”
“什么都不用做。”一切归咎于他失控,就这样。
“你才在说谎!”芸乔泫然欲泣,豆大的泪珠悬在眼角,固执地不轻易落下。
“我很抱歉。”他们都是这场婚姻的牺牲者,他只能这么说了。
“我不要你道歉,我只想知道在你的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看着她略微红肿的唇瓣、浅粉的吻痕、半敞的襟口、带水的清眸,永璋无法狠下心说出他心中所想的“实情”。
抽签,公平吗?他对她的态度,公平吗?
沉默了半晌,永璋平静地开口。
“你是我的福晋。”他一直是这么想的,不是么!
“这样就够了。”芸乔放下平举的纤纤手臂,转身走回屋内,走了几步,偷偷拭去眼角的泪,她又回过身来,巧笑倩兮。
“既然我是你的妻子,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大可同我商量,别闷在心里……如果同我说不方便的话,黑儿和小白都是很好的听众,而且,它们不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你要的话,我随时可以把它们借给你!”
她不喜欢听到永璋跟她说抱歉,很不喜欢。
大概是永璋有什么难言之隐吧?嗯,一定是这样,每个人都有秘密,她不能那么任性地要求他全部说出来。
芸乔说完便一溜烟跑开。
永璋立在原地,盯着芸乔离开的背影,百般滋味在心头杂陈。
面对他的冷然、面对他的自私,她不再逼问,只选择相信……
就因为她口中所言的“喜欢他”?
为什么当他的脑海出现这三个字时,他会有股难言的雀跃?
最后,他瞪向两只无辜的小羊儿。
“你们能回答我吗?”
“咩。”
般什么!他居然问起那两只醉生梦死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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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阁内,淡香袅袅,纱帘微飘。
窗前的凉榻边,一名娉婷婀娜的绝子,细心地以纤纤玉指剥尽紫红葡萄的薄皮,剔透无瑕的香甜果肉被送人斜躺在凉榻上的俊逸男子口中。
只见男子漫不经心地享用美人恩,深如黑潭的鹰眼却凝向天幕中的点点星斗,半刻也不移。
就算逃离那双眼,永璋依然挥不去脑海里的影子,连天上发光的星辰竟然都好似那双泛着水光的翦翦清眸……
“十爷,您不爱凝霜这样伺候您么?”美人偎进男子的怀中。
相当懂得察言观色的凝霜,自是察觉了永璋的漫不经心,酥进男人骨里的娇媚嗓音,似是抗议、似是不依,幽幽地传进永璋的耳中。
“那我还会出现在这吗?”永璋反问,眼光依旧不离星空。
“您有心事,上我这儿并非为了我的伺候。”凝霜把玩着永璋前襟的金龙扣,聪慧如她不会逼问他任何私事,只是淡淡地道出结论。
“你很聪明。”永璋终于把目光调向怀中的美人,凝霜的才慧不禁让他想起另一个老说自己蠢的女人。
或许真是她蠢吧?才会逼得他不得不三番两次替她收拾残局。
“但凝霜的聪明仍不够为十爷解决烦心事。”她的轻吻如蜻蜓点水,点上了他的下颚、颈项。
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大可同我商量,别闷在心里。
芸乔也试着想解开他的心结……
永璋幽黯的深瞳转浓,一个翻身,将胸前的女体翻压至身下,狂乱地撕开凝霜身上的薄纱,狂猛的吻如同燎原的火烙在她身上,转眼间翻出记记红印。
凝霜的雪肤白皙得几近透明、吹弹可破,假使一用力就可能捏碎这身的冰肌玉骨,这和他记忆中的那副具有健康肤色和丰韧弹性的女体大大不同……记忆中的那身娇躯,有着能啃蚀他全部自制力的魔力……
那是芸乔才有的……
“你喜欢我?”不知不觉中,永璋问出了这句话。
“凝霜爱您……”娇喘溢出凝霜的菱口,她攀上了他伟岸的肩背,小手主动拆卸他的衣物。
凝霜眼波中流转的媚色看在永璋眼里,令他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厌恶。
芸乔的眼里从来就只有清湛和纤灵……
懊死!他的心绪、他的生活全被芸乔搞乱了,他必须回去找出答案!
一手撂开凝霜游移在他身上的手,永璋翻身下榻,立在榻前整衣。
“十爷?”凝霜果身坐起,疑问的眼神直逼永璋。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对她的媚惑免疫,除了他,变脸就像翻书一样快。
“你想要什么?”背对着凝霜,永璋问出口。
“你。”自恃着美貌与自信,她直接回答。
“那你注定要失望了。”抛下一句话,永璋步出水阁,没有回头。
绑内的凝霜,思绪不住翻腾。
他变了,不再迷恋她的身体。
除非是,他有了想要的女人,但却不是她……
几日过去了,小羊儿所住的栅栏内多了几位新客人,包括一只小鸡仔、两只兔子、一只小獒犬、外加两只自外邦进贡的天竺鼠。
“黑儿、小白要吃青菜;仔仔要吃小米;小花兔、小灰兔要吃红萝卜……狗狗要吃骨头;小老鼠要吃玉米……”芸乔拎着竹篮,一一分送食物,口中念念有词,忙得不亦乐乎。
“福晋,奴才将天竺鼠及狗儿的窝钉好了,要置在哪儿?”小埃子搬着一大一小的两个木屋,走到芸乔身边恭敬地请示。
“北边是哪一边?”芸乔抬头问。
“回福晋,那边。”小埃子指了一个方向。
“嗯,就放那边好了!”芸乔点点头。
小埃子放下小木屋后,打算接下来去钉兔子和鸡仔的屋子,却被芸乔唤住。
“小胡子,我教你,门口要面向南边,‘坐北朝南’才能冬暖夏凉!”她来到木屋旁,把木屋转了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