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雨,好大的风,好可怕。没有人来救我,好冷,好冷。”
“有我在,别怕。”
龙漠一面轻声安抚,一面用布巾为她擦洗身子,虽然她整个身子沉在水中看不见,但从手中传来的细腻触感却让他起了不该有的躁动。纵然是君子,他的本质还是个男人,有男人正常的反应。
龙漠俯身在蒹儿唇上印下一吻,舍不得离开她的甜美,手也停住了动作,转而留恋于她胸前的浑圆,好美,他急促地喘着气,不知什么时候,蒹儿的手也缠上了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应着他,从唇中吐出细细的嘤咛。
“漠。”
懊死,龙漠从冲动中退出,天,他在干什么呀,居然趁蒹儿神智不清的时候轻薄她,他的冷静呢?
龙漠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水温渐冷,蒹儿再待在水里会着凉的,龙漠一用力便把李蒹从水中抱出来,用干布巾擦干她的全身。
李蒹无力地倚在他身上,诱人的胴体紧贴在龙漠身上,一再地挑战着他的过人意志力。她好美,优美的肩线,修长的大腿,胸前挺立着的两点玫瑰红,及腰的长发技在身上,有着说不出的诱惑风情。
龙漠一寸一寸地擦过她的肌肤,李蒹如孩子一般赖在他怀里,她已经累极了,不想再动一下,完全没有觉悟到自己所处的境况。
在所有的自制力崩溃前终于为李蒹穿好衣服,虽然是手忙脚乱,但总算是穿好了,这是他第一次为女孩子着衣呢?
许许多多的第一次,都为了她呢!望着李蒹安然的睡容,龙漠展开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谁叫她是他的未婚妻呢。
伸手拂去她额上的几根乱发,龙漠为她掖好被子,才在她颊边留下一吻,冷漠的神清早已消失无踪,在他脸上盈满了温柔,只是,连他本人也未发现罢了。
“不要,不要,好多的水。”
“爹、娘,救救蒹儿。”
“水,爹救我。”
李蒹又开始吃语,额上也渗出了密密的汗珠,似乎掉入了一个噩梦之中,多年前的溺水噩梦。
“蒹儿,没事了。”
龙漠伸手拭去她额上的汗珠,惊觉她额上的温度热得吓人,原先苍白的双额也泛起不自然的潮红。
“爹,娘,救我。”
蒹儿难受地低语,她好热,浑身都透不过气来,菱唇还微透着稚气,如同受惊的孩子寻求父母的庇护。看在龙漠眼中,却是无限的心疼。
因为他的一次恶作剧,蒹儿从此很怕水,因而对一切池、湖没好感,连带的也不喜欢暴雨,没想到今天一天却让她受到如此大的惊吓。
“爹,娘,不要丢下蒹儿。”
李蒹伸手乱抓,龙漠赶紧伸手握住她,口中更是不住的柔声细语。
“蒹儿,不怕。”
纵是从来没有安慰过人,安抚的话却很自然地从口中说出,李蒹脸上难得一见的脆弱让龙漠起了保护之心,真想,真想立刻把她纳人羽翼。
“水,水,好多水。”
即在睡梦中,蒹儿脸上仍现出惊惧之色,全身不住地瑟缩着。
“蒹儿,你现在很安全,我会保护你不再受到任何伤害。”
龙漠起誓地说,如能把她的痛楚转移到他身上,他会乐于承受,可现在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
这一种陌生的情绪是什么,会是他避如蛇蝎的爱吗?龙漠惊觉自己这一天的情绪波动已大大超出了他的控制。问世间情为何物,能教人生死相许,他现在已经有些明白了。很震惊,却没有预期中的拒绝感,想起之前对蒹儿所说的话,自己也不由觉得好笑,第一个违约的竟会是他。
慢慢的理清自己的感觉,也许是从第一眼看到她时就接受她了,否则以他独来独往的性格决不会接受一个小女孩作自己的跟班。她也很坚强,父母双丧时她不曾哭哭啼啼,而以柔弱的肩膀担起一家之主的责任。
起码,她不曾在他面前呈现出脆弱的一面,除了今晚。或者她有另一个依靠,是季仲文吗?想到意平的当日所言,龙漠眼中闪动着锐光。
是他要的,决对跑不掉。
窗外雨声轰隆隆,屋内温暖如春,那个被抓过来的大夫,正在遗北和肖西一左一右的“恭送”下,向客栈而来呢。
次日。
李蒹睁开眼睛,头好重,也好晕,昏昏沉沉的,第一眼睁开时她有点不知身在何处,愣了半天,已当机的脑袋瓜才开始运转,她回来了。可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一点记忆也没有。
“小姐,你醒了。”
秋叶端着药碗坐到床边,只手将李蒹扶起,准备让她喝药。
“小姐,昨天你可吓死我们大家了,幸好没事。”
李蒹畏缩地看了看黑黑的药碗一眼,喝药可是她的一大克星,她无力地皱紧了小鼻子,低低地说:
“我可不可以不要喝?”
“不行。
秋叶一言否定。
“可是,好苦。”
李蒹可怜兮兮地说,企图博取她的同情心。喝药真的是件苦差事,她宁可抄书赋也不要喝药。
“好了,小姐,快喝吧,不然你的病就不会好了。”
秋叶忍住笑说,没想到小姐会像小孩子一样,都怕喝药。
“哦。”
利益权衡之下,李蒹准备喝药,又突然想到一件事,就抬头说。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嗯。”
秋叶不置与否,反正她不让小姐喝药,殿下也会逗她喝。赢的还不知是谁呢。
好不容易喝完药,李蒹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外面风雨大作,不知花漠出门做什么,但她已无力思索。
第3章(2)
“你可以说了。”
“是,少爷。昨日属下去牢中看过,苏尔果然只是个文弱书生,看样子不像会杀人,并且属下看到他时,他已遍体鳞伤,恐怕是逼打成招的。”
“可有人证、物证?”
“有当地富户高家的一名下人作人证,物证则是杀人现场的一只鞋,被杀者为高家待女小红,生前与苏尔素无瓜葛,仅一面之缘而已。”
“看来,这件事与高家极有关系?”
“少爷高见,高家老爷与县官来往甚密,前些日子县官女儿出嫁,高老爷备厚礼一份,平日里更不用说。这件事说不定另有内情。”
遗北说完,向南接着禀告。
“在暗查时,从百姓口中知道这个县老爷爱钱如命,为满足个人私欲,他滥收租税,使人民苦不堪言。”
想起询问那些人时他们有苦难言的样子,向南就气愤不平,这样的狗官落到殿下手中就倒大霉了,等着报应吧。
“好,我们出去吧。”
龙漠打算亲自去看看事情的进展,交待秋叶好好照顾蒹儿,留下何东、肖西及所带的八名侍卫待在客栈中担任警戒工作,龙漠带着遗北、向南出门了。
再次醒来,李蒹的精神好多了,头不会那么昏昏沉沉,她感觉有人将她扶起来坐着,又垫了一个枕头,是龙漠,她的心里涌上了欢喜。
“你回来了。”
“嗯。”
李蒹看见龙漠的衣服还有未干的雨迹,桌上的蜡烛在轻轻跃动。
“现在什么时候了?”
“晚上。”
“天哪,我睡了一天一夜了。”
“你得了风寒,这样是正常的。现在好多了吗?”
龙漠伸手去探李蒹的额头,虽只是一瞬间,两人却都有了触电的感觉,李蒹不好意思地避开龙漠的视线。
“我没事。”
“脸色还很苍白,再吃几副药就好了。”
龙漠作决定。
“什么?”
李蒹瞪大眼睛,再吃几副药,那么不是要她的命吗?
“你是我未来的妻子,不可以不养好身体。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