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双手覆住脸低头沉思,她不懂,她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摆月兑噩梦,才能月兑离这种折磨!
她以为自己应该已经忘了,因为已经有数不清有多少日子流逝,她从未再梦过。
她身心俱疲,却已了无睡意,突然一阵冷风让她打了个寒颤,转头望向开启的落地窗,碎花的窗帘正被微微吹起,泛起皱折。
原来这就是她之所以作噩梦的原因!
但是……她睡前忘了关窗?答案是否定的,她每天都会很仔细的检查门窗,为的是防止绿跑出去阳台。
因为曾经有一次,绿因为贪玩,从铁窗的缝隙掉落,她担心的半死,它倒是老神在在一点事儿也没有。
虽然结果是平安无恙,但她却从此再也不敢放它出去阳台乱走,所以应该是不可能没关窗……莫非有小偷?!
不会吧,这一条街是有名的龙蛇混杂之处,有点脑子的贼,都不会到这里下手。
一来,这里没什么好偷的,她或许比小偷还穷!二来,一山还有一山高,在这里穷凶恶极之人比比皆是,要是还想留下小命,聪明人绝对都会敬而远之。
那到底会是什么不识相的人?
悄悄地,克莉丝汀踏上冰冷的大理石瓷砖地板,踮着脚尖往门口走去。
绕了一圈检查四周,静谧的感觉不出异常,在经过厨房时,她突然觉得有点饿,才猛然想到自己今天只吃了一餐。
于是她打开冰箱,晕黄的灯光照进眼瞳,让她微眯了一下眼才适应。
吐司、蛋、女乃油……那是什么?一个乌漆抹黑的东西闪过她的视线,思考一下,才忆起那是早上烤焦的吐司,焦得彻底,让她食不下咽。
算了,懒得弄东西吃,索性拿起惟一不麻烦的鲜女乃,倒进一旁的玻璃杯,就口饮尽。
一杯喝完,接着再倒一杯,然后将鲜女乃放回冰箱,拿着盛着鲜女乃的玻璃杯,缓步走回房间。
走到门口,将杯缘就口浅啜一口后,她发觉有丝不对劲,克莉丝汀站着不动目光四下梭巡。
她到厨房的时候明明没有带上房门,但是现在深褐色的木门却是紧闭的。
难道说贼一直都在她的房间?!
提高警觉,她轻轻的扭动一下门锁走进去,里头有点冷,或许是因为落地窗还没关……
突然一道人影由月光映照在窗帘上,克莉丝汀纵然力持镇静,但仍让溢出的鲜女乃泄露她的紧张。
“怕什么?克莉丝汀。”一道声音传来,低沉沙哑,无形的魅力,熟悉的嗓音。
“谁?”人影背着光虽然看不清楚,但她知道绝对是他,那个害她早上烤焦面包的罪魁祸首。
“该死的米格。”她低声咒骂,早该想到那小子不安好心!
“甜美的克莉丝汀,好久不见。”龙日扬一步步的迫近,将她逼退,他咧开嘴。
多日不见,她还是依旧美丽,未上妆的她、黑暗中的她依旧动人,诱人犯罪。
“相见不如不见,虽然不知有何贵干,但你还是请回吧。”她冷漠的下逐客令,借此隐藏内心紊乱的情绪。
“那天腼腆、害羞却又热情如火的你到哪去了?”龙日扬讽刺的道,一手拿过她手中的杯子,饮尽鲜女乃。
“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他轻笑一声伸出猿臂,将她逼得抵在墙面上,挑起她削尖的下巴,继续道:“啧,这张脸,怎么可能有人会认错?况且,你说过相见不如不见。”
撇过头,她不耐的道:“走开,我要叫人了。”这男人怎么这么烦?她不了解穷追不舍对他有什么好处?
克莉丝汀相信他明白钱根本不在她手上,他咬着自己不放是一件愚蠢无意义的事!
或者这就是有钱人的消遣?
“叫吧,我倒要看看是谁有理?”他揶揄一笑,话中的不以为然尽露。
她蹙起眉,“你似乎太小看这里,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喊,纵然你有千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照样被打到只剩半条命。”克莉丝汀撂下狠话,希望他知难而退,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对谁都好。
而且她并没有夸张,虽然这里的人并没有所谓的人情味和互助精神,但是她相信他们会很乐意多个沙包来发泄一下多余的体力。
“信,怎么不信。”虽然他的语气有丝惶恐,但表现出来的却不是那么一回事,轻佻的态度让克莉丝汀为之气结。
“我给你三秒时间。”
“需要我为您效劳吗?”说完,龙日扬便自顾自的开始读秒,“三、二……”
“一!请你出去!”抢读最后一秒,克莉丝汀脸色已然有丝微变,无奈于被抵着无法动作,不然她会踹一脚请他出去。
“嘘,不要叫,让美好的夜晚保持宁静。”他说完强势的印下唇,逼迫她有所回应。
“呀……”一声惊呼,松开手中的玻璃杯,清脆的声响瞬间回响在静谧的房间。
“该死。”他抚着受伤的嘴唇咒骂一声,同时放开克莉丝汀。调整一下紊乱的气息,她深吸一口气,按了下太阳穴,为了一切有点月兑离掌控而头疼,她一向不喜欢突发状况,因为那便代表危机的警铃被触动。
“出去,给我滚,离开这里!”拉了下沾满鲜女乃的湿衣服,厌恶的皱起眉头,她恨麻烦。
“你流血了。”注视着气愤的克莉丝汀,龙日扬牵起她被飞散玻璃划破的手,却被不领情的甩开。
“不用你假好心,如果你要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你可以走了。”她受够了,她宁愿把那五万英镑全砸回他脸上,也不要他踏入自己的生活一步。
钱再赚就有,她只希望此刻能平静一点,不想每个晚上都提心吊胆!
“如果有人刺你一刀,然后还你医药费,或是请你也刺他一刀扯平,你作何感想?”他扯了下嘴角,要笑不笑。
“我要是那个人,我会干脆一开始就杀了他。”冷然的瞪着龙日扬,她按着刺痛的伤口。
她想马上换下湿衣服,因她已经在发抖,在英国入秋之后穿着湿衣服呆站着,并不是明智之举。
“女人更可怕。”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自然也跟着联想到白情茹。
“你到底想怎样?”
“我再想想,今晚……就祝你有个好梦。”今天这样就够了,他不希望把她逼得太死,狗急跳墙就不好看。
好梦?!他居然还敢这么说?要不是他,她也不会再度回忆起痛苦的幼年,那是一场真实的噩梦!
“快滚。”她低下头让思绪空白,再抬起头时,龙日扬已经消失无踪。
般什么?难道他也是个贼不成?身手如此好,来无影去无踪,就像她做了一场梦。
若是如此,她希望梦过无痕,可惜她非常清楚一切都是真的,她真的后悔当初鬼迷心窍听了米格的烂提议!
这下好了,惹祸上身,米格呢?拿着钱逍遥去,还暗中踹了她一脚,她绝对会记住这笔账。
但首先要摆月兑那只难缠的猪!
******************
吹着口哨,龙日扬显然有着不同于日前的好心情,让身旁同行的白情茹侧目以对。
“什么事那么开心?”
“没有。”他勾起唇角。开着租来的车,两人正准备前往伦敦的市中心。
“这么神秘?”一边观察着龙日扬的神情,白情茹将双手枕在脑后,惬意的淡笑。
她也很久没有如此放纵自己了,总是紧绷着神经,不论是私事或是公事,都有太多足以令她一整天都哭丧着脸的麻烦。
她知道很多人都在背后蜚短流长,说的不外乎就是那些琐事,令人厌烦。
算了,让他们去说,反正她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