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什么馊主意,脏死了!
“白漠?!”望着目瞪口呆的白漠,宝儿持续咧开了嘴。“还不快来帮我解开?”
呆在那里做啥?等下女魔头来了就来不及了!
这么晚才来,要是他能早点来,他们也不用为了撞墙而弄得整身是泥巴,灰头土脸脏兮兮的。
“喔,好。”白漠赶紧上前帮三人解开绳子,让他们得以自由。
虽然,他心中还是有掩不住的错愕。这个石室是师父的练功房,几乎是无坚不璀,却被他们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给毁了?
“呼……总算是能自由活动了。”宝儿勉强的站起身子,脚早已痛得麻木,而用另一只脚支撑着身子。
她不由分说地牵起白漠的大掌,正准备溜之大吉,却不幸的看到身后紧接而来的黑衣女子。
“她来了。”她躲到白漠身后,小手下意识的紧捉着他的衣摆,俨然把他当成靠山。
“别怕。”欣喜于宝儿的举动,白漠侧身护住她。
至于另外两个人老早就抱在一团儿,坐在地上不知该如何是好,跑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干瞪眼的望着眼前的混乱。
“没想到你动作倒挺快的……”调整气息,黑衣女子道。
“过奖。”
“难道我……就不可能赢过你?!”一直以来,她都想赢过他,日也想、夜也想。
“废话,白漠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厉害高手,岂是你能比得过的!”宝儿躲在后头,一张嘴倒也不闲着。
她想先声夺人嘛,搬出个名号吓吓她,看能不能让她知难而退,别在胡搅蛮缠。
白漠捏了下宝儿的手,“别乱说话。”
“你……你的意思……是我永远比不上他?!”女子红了眼,宝儿说出她最忌讳的痛处。
“喔……”很痛耶,要不是看现下的情形她得靠他活命,她早就还他十倍的痛了。
“你到底是何许人?”他非常想知道。
抱着头,神秘女子喃喃自语。“不……师父否定我……每个人都是……都是因为你!”全是因为他的出现,不然,她会是师父唯一的单传弟子,现在的“毒王”!
“我们的师父,可是同一人?”对于她所提到的事,白漠一直抱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她跌跌撞撞的靠近白漠,细瘦惨白的双手颤抖的覆上他的肩。“我是梓灵师姐呀……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我的?”
梓灵?!白漠在听闻这两个字时,心头仿佛被撞击了下,记忆好似碎片般,扎疼了他的脑袋。
“白漠?”望着白漠的脸庞倏地抽搐了下,宝儿担忧的问道,一双大眼瞅着他瞧。
她心头不太舒服,因为那名自称是梓灵的女子居然说白漠从前很喜欢她?!
“梓灵师姐?”在他记忆深处,好似有这么个人存在,却又模糊不清。
“记起来了吗?”她要他记起来,她不允许只有自己一个人承担往事的记忆,背负着这样一个重担。
“头好痛!”白漠甩了下头,感觉深处似乎有东西爆开来,释放出一些他不想回忆的事。
不……不要!他不想记起来……
“死老头子给你下的暗示太重,才会将我从你记忆完全抹煞……”处处妨碍她,处处限制她,让她原本对他的敬重与敬爱全消逝殆尽!
幸好现在老头子死了,没人可以阻碍她了,她才会趁这个时候找上白漠,而且要不是白漠的行踪不定,她也不用处处放风声,好引他出笼。
不料他一点儿也不在意,却唯独对这次江府的事件深入查探,一切都是为了半路冒出来多管闲事的小泵娘。
起先自己叫他别多管闲事,不过是欲擒故纵,没想到他真上钩了!
“白漠,你怎么了?”望着痛苦不堪的白漠,宝儿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暗示?什么记忆?她全都听不懂!
“宝儿……我……”他居然害怕埋藏心底的一段回忆,好似被截断的流水一下全涌进来,让他不胜负荷。
“你想起来了?想起我是谁?”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她却硬要他忆起,目的只是要毁了他。
白漠曾喜欢她,毋庸置疑。
可惜的是,她喜欢的除了他以外,还有名与利,财富与权势!
两相比较下,她作出了她认为正确的决定……
“梓灵……师姐?”尘封已久的记忆突地被释放,让他—阵头重脚轻,几乎站不稳。
幸有宝儿在一旁扶持,才不致真的倒地。
“白漠?她到底是谁?”他不是本来说不认得她,怎么这下又变了?
按了下疼痛的额头,他缓缓道出,“她‘曾’是我师姐……祁梓灵。”曾是他费尽一切心思,只为求得一笑之人。
“师姐?”
白漠点了下头,“却因心怀不轨,被逐出师门……”他沉重的道,直到现在,他才能正视她而不会胆怯。
时间让他变了……
“不轨?!”祁梓灵大笑一声,接着道:“是指我在你茶里头下毒的事吗?!”是他们逼她的。
“是的……看来,不只是我忘了,连你也忘了吗?”师父封印了他的记忆,对他下了沉重的暗示,使他忘却这一段回忆,因为他曾有寻死的念头。
但是年事已久,暗示渐渐淡了,祁梓灵又强烈的唤醒他,于是他再度忆起那段回忆。
不同的是,他现下有面对的能力,不会再像当年为情所苦、为情所伤。
祁梓灵睁着泛红的双眸,已然疯狂。“我怎么忘得了……你当年追在我身后跑……我们彼此都有好感……”
“但你却不怀好心。”他曾以为祁梓灵也对他好,不疑有他的每日喝着她冲泡的茗茶,还感到心怀满足。
哪里知道,她压根是有预谋的每日在茶里下一点毒,慢慢的侵蚀他,让他终至衰弱。
“师父只疼你,有你在……你以为我能得到什么?”同门师姐弟,所学却天差地别,让她情何以堪?
“你野心太大。”是她的野心毁了她。
打从一开始见着她,他便看出,祁梓灵俨然已走火入魔之趋,而练功之人最忌于此,轻则废了武功,重则丢了性命。
他虽不知道她是如何得到师父失传的毒学,但他能确定的是,她练了一些能丧人心智的邪功,这也是她现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之因。
她看来印堂发黑、血脉不通,气息紊乱、眼浊手颤,或许已然到达极限了。
他不相信祁梓灵会不了解自己的状况,她一定懂,只是坚持走到这一步,难道……她就如此憎恶他?!
思及此,白漠的心还是无法控制的隐隐作痛,毕竟他曾经喜欢过她,他曾经希望她得到幸福。
知道她毒害他,他心碎的动了轻生之意。师父不愿看他如此自残,便让他永远忘却这段回忆。
现下回忆起来,当时青涩稚女敕的自己有丝可笑,也有丝心疼。
“野心?不……你不懂,你什么都有……当然无法了解……我这种什么都没有的人想要抓住的是什么,你根本不会懂……我寻求的是什么!”没有人了解,没有!
“我是不懂,我不懂你居然会为了想得到的东西,狠心牺牲我?”他当时的心痛不能言喻。
“不……你不懂!”祁梓灵发狂似的伸手出招,凌厉的招式扫向白漠,招招致命。
她想要“毒王”的位置!她要人敬她三分,她不要永远当个无名小卒!
“小心!”话说得太迟,在白漠警告的当头,祁梓灵已然掳住呆愣的苏彩凤。
“放开她!”为保心爱的人,古成仲难得强硬的道。
“你算什么?凭你也敢命令我?!”彻底被激怒,祁梓灵已经神智不清的只想找人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