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勋奇闻言,又气又急地抓住她的双肩,把她转向自己,“心心,你干嘛说这种话,我们是朋友……”
“你是少爷,我是佣人,我不敢高攀。”不管勋奇说什么,她就是把头俯得低低的,就像一个守规炬的下人。
这话让勋奇有丝动怒,他摇晃她,“什么高不高攀?你什么时候脑袋变得这么迂腐?你都可以叫梵奇大哥,为什么要叫我少爷?我不喜欢你故意划清界线……”
“放手,勋奇!”梵奇忽然强硬地介入,将咏心护到自己的羽翼下,“这是你自己的问题,不要把气出在咏心身上。”
勋奇先是瞪着梵奇,然后当他看见被护在身后的咏心,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样依附梵奇的庇护,他的心里突然抽痛一下,接着便兴起一种想要破坏一切的冲动。
勋奇唇边挂着冷笑,问:“你也喜欢她吗?阎梵奇。”
梵奇几不可见地蹙一下眉,没有回答,因为他太清楚这是弟弟的挑衅。
勋奇眯细眼眸,一字一字地道:“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我只要你明白一件事——我喜欢咏心,你这个有未婚妻的人最好离她远一点!”
站在阎梵奇身后的咏心,听见“未婚妻”三个字,大脑好像变成了当机的电脑,倏然一片空白……
第四章
饼了一个周末,餐厅里固定的交班时间,蓓丽笑嘻嘻地走进更衣室来。
“嗨,心,这周末过得怎么样?”蓓丽忽然压低声音,用手肘顶顶她,“能跟阎梵奇这么帅的男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一定很幸福吧?”
咏心无奈地笑道:“蓓丽,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去工作而已。”
闻言,蓓丽捣唇惊呼:“不会吧?你竟然这样糟蹋我的美意!要不是知道你很欣赏阎梵奇,怎么会把这工作机会告诉你?”
咏心低头折衣服,没有接腔。
“心心,你可要懂得把握机会呀!你长得这么可爱,要是阎梵奇注意到你,哇——那多浪漫啊!他可是又帅又多金的钻石级单身汉耶!如果你能嫁入豪门,那可就真的是女佣变凤凰……”
咏心真服了蓓丽的想像力,看她说得陶醉不已,仿佛她真的要变成少女乃女乃一样。
“蓓丽,他已经有未婚妻了。”她坦承以告。
蓓丽张大了嘴,顿时没了声音。
“真的?”她必须再问一次,确定自己没听错。
蓓丽震惊极了。这实在很难相信,在狗仔队横行的今天,怎么没有人去挖掘阎梵奇的感情世界?
“是真的。”她亲耳听见的,怎么会有错?“听说他的未婚妻是阎梵奇的母亲选中的,就连他父亲都满意得不得了……”
这些,当然是事后勋奇告诉她的,否则她怎会知道得这么多?
“这一定是商业联烟!”连续剧看太多的蓓丽嚷道:“电视都是这样演的,男主角的父母亲相中了某个大企业的千金,所以逼迫男主角娶她,为的就是搞企业合并!所以阎梵奇一定是被迫的,以前他会乖乖听从父母的意见,但是他现在遇见你,他一定会开始……”
“蓓丽厂咏心忍不住笑出来,“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事情哪有你说的那么戏剧化?阎大哥是很有主见的人,不可能接受摆布……”
“等等!你叫他什么?”
“阎大哥。”
“哦——”蓓丽笑得很暧昧,斜眼瞅她,“你不是去当女佣?怎么反而认了一个‘大哥’回来?思?还敢说事情不像我想的这样?”
咏心不知该如何解释,又羞又窘,“嗳呀,不跟你说了,我要下班了。”
在蓓丽的笑闹声中,咏心拿着背包往门口跑去,这时经理走了进来,和咏心撞了个满怀。
“啊,对不起!”咏心顾不得自己的疼痛,赶快将经理扶起来。
“咏心!”经理一见到她,就好像见到救星一样,欣喜若狂地抓住她的手臂道:“太好了,幸好你还没有下班!”
“怎么了?”
“快换上制服,跟我到枫叶包厢去。”说着,经理推着她直往更衣间走去。
咏心一听,猜想包厢里来了难缠的客户,可能是因为她脾气好,每当遇到“傲客”,经理就要她上场去。“可是……我晚上还要上课。”
“你今天请假好不好?你今晚加班,我给你两倍……不,三倍的日薪!”咏心犹豫着,“可是……”
“别可是了,快换衣服!”经理把咏心往更衣间一推,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
看样子,似乎是经理得罪不得的大客户。
咏心只好尽快换回制服,随着经理一同到枫叶包厢。
“阎总裁,我把人带来了。”推开门,经理弯着腰,无限恭敬地说道。
听见这名字时,她呆了下,这时候,咏心才发现在一屋子人之中,坐在首座的,正是阎梵奇。
“阎大……总裁。”碍于经理在场,她不敢像在阎家一样,直呼他阎大哥。
“咏心,阎总裁特别指名要你介绍菜色,你可要好好服务贵宾。”经理交代着。
咏心鞠躬,“是,经理。”
“林经理,你忙你的吧。”
“好的,总裁若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一声。”经理笑咪咪地说完,退了出去。
咏心赶忙奉上真皮封面的菜单,克尽职责地介绍道:“这是本周的新菜色,有鲍鱼粥、鱼翅羹,也可以选择套餐类,在细部做变换”
梵奇作了个手势打断她,微笑,“就交给你决定吧,我信任你的专业。”
咏心在他眼中看见了信任,这使她不由得回以一笑。“是。”
咏心在心中默算了一下人数,然后从菜单中选出大厨最拿手的菜肴,同时又兼顾了美味与爽口。
阎梵奇是餐厅的贵客,厨房不敢怠慢,很快的菜便一道道送上来,咏心站在阎梵奇身边,俐落地将玫瑰冷盘分装成小盘,一一放置
在圆形转盘上,分送给在座的每一个人。
“我读了今年股东大会上发的报告书,上面说帐面净值每年以二十个百分点成长中,应该为阎氏带来数百亿的利润吧?”一名脸圆得像弥勒佛的中年男子笑呵呵地说道。
“正确的数字是三百九十七亿三干八百六十二万。”
“王董事记得真清楚。”当中有人如此称赞着。
王董事听了,得意的捻着胡须笑道:“那当然,我对数字一向敏感。”说完,又转向首座的阎梵奇,’“梵奇,俗话说‘打铁要趁热’,上回我跟你提的深圳设子公司一事,不知道你考虑得如何?”
座中所有人的视线,全集中到阎梵奇身上。
梵奇勾起薄唇,微微一笑,“这件事,我还要再仔细考虑。”
“梵奇,不是王伯伯爱哕嗦,现今全世界哪一个公司眼光不放在大陆这块大饼上?现在那里就像个聚宝盆,把钱滚进去,至少滚回双倍!”
面对董事的游说,梵奇回答:“设子公司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王伯伯的意见,我会再详细评估。”
王董事毕竟是商场上打滚过来的人,当然听得出这是阎梵奇的推托之词。
提案被压下,王董事这么好面子的人,面子难免有些挂不住。
他冷笑道:“我和你父亲是十几年的老交情了,一路这么奋斗过来,他可是很肯采纳我的意见。”
当阎中权决定将总裁之位交给儿子时,大家表面上虽然没什么意见,但是心中对于这个不到三十岁的少爷能否扛起这么一家大公司,都是充满着疑问,其中甚至有人是抱持着看好戏的心态——就如王董事。
梵奇是个聪明人,当然听出了王董事语气中隐含的不悦。他初出茅庐,却也不是好惹的,如果他真像报章杂志上写的,是个斯文又风趣的新生代企业家,那么阎氏不可能有今天的好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