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那么霸道,让书文啼笑皆非。“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个这么小心眼的男人!”
“俗话说,情人眼中容不下一粒沙,更何况是一个活跳跳的男人!”殷冀棠想了想,又补上一句:“还有工作!”
“这跟工作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难道你没发现,工作也是我们之间的阻碍啊!”
想到她不知道有多少次用工作来压制他,他就巴不得把她绑在床上,哪儿也不许她去。
当然啦,最好他可以一举搞大她的肚子,这样她就没有闲工夫去工作了。
殷冀棠满脑子动著歪念头,但书文却一脸严肃地告诉他:“对不起,或许你会不高兴,但是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工作更重要了。”
殷冀棠沉下脸。“为什么?”
对家境富裕的他来说,工作只不过是打发时间的一种活动,与心上人比起来,当然是心上人重要得多。
书文深吸一口气,拉著他到沙发上坐下,决定告诉他一个属於她的故事。
“在我小的时候,我那风流成性的父亲就抛下我与母亲,离我们而去。我的母亲只是个平凡的女人,为了照顾年幼的我,她只能就近打些零工,赚取微薄的薪水养育我。”她的脸上有著淡淡的伤痛。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明白了金钱的重要,我告诉自己,总有一天,我要赚很多很多的钱,让我母亲过最好的生活,我还要让我父亲后悔他曾那样的丢下我们。”
“书文……”殷冀棠无言地拥住她,因为她的话而心疼。
他从来就不知道,书文有这样一段过往。
“我努力念书,争取最好的成绩。毕业后,我则努力争取一份最好的工作。而我很幸运,因为我进入了凌云。”
殷冀棠点点头,“凌森那家伙录用了你。”
“是的,”她垂下眼眸,“我以为我总算能够给母亲过好日子,但是……我却在工作上犯了一个致命的错。”
“於是凌森就开除了你?”
书文沉默,并没有回答。
殷冀棠吐出长长的一口气,“自以为”明白了一切。
“我懂了,就因为这个缘故,你更珍惜现在这份工作,一心一意要赚许多钱奉养你的母亲。”
他的书文,真是个孝顺的女孩,而这使他更心疼了。
“没关系,你现在有我,我保证,我会照顾你们母女的生活,从今以后你不需要如此辛苦……”
书文听到他这么说,立即变了脸色。“我不要你的施舍!”
什么叫作“我会照顾你们母女的生活,从今以后你不需要如此辛苦”?!
难道他以为他可以用金钱购买一切,包括她?
“这不是施舍!”他就知道她会这么想。“你当然还是要为我工作,只是我会调高你的薪资,让你能够……”
“那就是施舍!”她气红了双颊,“我只要我努力工作得来的薪水,我不接受你巧立名目的加薪,不该我的,我绝不多拿你一分一毫!”
她一向自食其力,活得坦然!
她和殷冀棠交往,并不是为了钱,所以她不接受他额外的“补贴”。
这女人,真是固执得可以!
殷冀棠捧住书文的小脸,强迫她看著他。
“听著,或许你觉得我是个衔著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哥儿,没受过什么苦,凡事只会用钱来解决,但是,钱不就是拿来用的吗?
没错,世界上是有许多事情是无法用钱解决的,可是当钱可以帮忙解决某些事的时候,我们为什么不使用这最快又最简单的方式呢?”
书文完全不接受他的说法。
“你有钱是你的事,那与我无关!”
“什么叫无关?”殷冀棠几乎被她气死。“我的迟早还不是你的,分那么清楚做什么?!”
“什么?!”书文被他吓了一跳。
“你早晚会进我殷家门,当殷家的少女乃女乃,你当然可以随意使用我的钱。”
书文快昏倒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有什么意思,我这是在向你求婚!”他的眼眸突然变得柔情似水,他深情款款的执起她的手,“书文,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所以,挑个好日子,我们结婚吧!”
“结婚?”书文傻眼,“这……这太突然了,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好吧!那我给你一个月做好心理准备,一个月后我们再来讨论结婚的事。”
殷冀棠已经开始期待婚礼了,他甚至开始幻想书文穿上婚纱的娇美模样,嘴角越扬越高。
“殷冀棠,我没说过要嫁给你吧?”
殷冀棠立刻变脸,他把她捉到面前,用恐怖的眼光瞪她。
“你敢说不嫁试试看,我马上把你绑到床上去,弄大你的肚子!”
他虽然不喜好“奉子成婚”,但是为了把书文带回家,这一点小小的妥协是可以接受的。
“你……你……”哪有这样的!这根本是恐吓!
“好了,书文。”看她又气又急的模样,他又心软了,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一下,“别气成这样,当心气坏身子,那我可是会心疼的。”
“你根本就不在乎我,还管我气不气!”
殷冀棠一听,大呼冤枉。
“我什么时候不在乎你了?你难道不知道,你稍微皱一下眉头,我就心疼得要命吗?”
听见他这么说,她心中一甜,但是该守的原则,她可不会因他的几句甜言蜜语就轻易改变。
“你说要跟我结婚,你问过我的意愿没有?你到我家提亲没有?”
“你有什么好考虑的?你也承认我在你心中的地位了,你不嫁我,要嫁谁?难道你能允许别的男人像我一样的触碰你吗?”
她确实不能。
“你……”她又羞又气,忍不住重重槌他一下。
殷冀棠挑了下层,根本一点也不觉得痛。
“至於你说的提亲问题,确实是我疏忽了,不然等一下你带我去你的老家,把我介绍给你的母亲,我当面向她提亲。”
“我的老家?”
“是啊,你的老家不就在花莲吗?”
这就是他为什么跷家跷到花莲来的原因——他想看看她成长的家园!
“我早就不住这儿了,在我到台北念书之后,我母亲也与我一起搬过去,现在她人在台北。”
殷冀棠耸耸肩,“那也没什么关系,等我回台北之后,再上你家提亲就是了。”
“我妈没有跟我住在一起。”书文垂下眼睫,望著自己的双手,“她在台北遇上我父亲,所以她现在是住在我父亲家里。”
殷冀棠皱眉。看样子,他的女人家庭问题还不是普通的复杂。不过,无所谓,那并不影响他娶她的决心。
“那么,你就带我到你父亲家吧,我一定要你的父母同意这件婚事,然后把你娶过门。”说完,他又在她额上吻了下。
书文叹了一口气,主动偎向殷冀棠怀里。
等他亲自去拜见未来的岳父、岳母时,他就会知道,什么叫作欲哭无泪。
殷冀棠果然说到做到。
回台北后,他挑了个假日,带上昂贵的伴手礼,在书文的带领下,来到未来丈人的家。
谤据殷冀棠对岳父、岳母的了解,他们目前是属於同居状态。虽说早在几百年前,这对夫妻就已离异,但是根据书文的说法,他未来的丈人在与丈母娘相逢之后,依旧非常照顾他这昔日的恋人。
殷冀棠的积架在一幢占地近百坪的花园豪宅外停下。
殷冀棠吹了声口哨:“书文,这就是你家?”
老实说,他没想到书文的“家底”这么好,他一直以为她生长在一个小康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