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过啊!可是我没办法乖乖听话,因为我太喜欢你了,所以忍不住就是想找你。”不管身边还有其他行人,她坦然公开自己的心意。
他深深地看著她,然后用著复杂又深沉的语调说:“你不应该接近我。”
“为什么我不应该接近你?”她反问。
他不语。
“难道是因为我喜欢你?”她承受他的凝视,同时也凝视著他。
玄墨的黑眸虽然神秘得让人难以理解,但哪怕是细微的暗光变化她都不愿放过,因为她是如此地想要理解这个人,这样地喜欢著他。
对望几秒,他移开视线。“你该找个适当的男孩去喜欢。”
“什么是适当?年纪相仿?兴趣相投?还是身世背景相当?”蹙起眉头,倔强浮现在她的脸上。“你讨厌或是看不起身为孤儿的我吗?”她这样纠缠一个多月,不相信他还会不认识她,就算帅哥没查,杉本大楼的警卫也会查,有关她的身世背景,一定有很多人想帮他得到情报,为的就是保护姓杉本的他。
“我对孤儿没有歧视也没有偏见。”他回答。
“那是为什么?”她打算追问到底。
他没有回答原因,只是重复,“你不了解真正的我,你不该接近我。”
“我会了解真正的你,只要你给我机会。”
“我不会给你机会。”他间接拒绝她的追求。
“那我会自己创造机会。”她的表情除了倔强,还添了固执。
“你……何必。”他叹气了。
“我喜欢你。”她再一次呈上心意,不畏艰难,
“如果我是你,我会放弃。”
“但是我是我,我不会放弃。”顿了下,强力补充,“无论你怎么拒绝,我都不会放弃。”
看著易相逢晶莹闪亮却顽强执著的眼神,他已经不晓得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只好这样念她,“傻瓜。”
“我不是傻瓜。”又骂她傻瓜,真讨厌。
“你当然是傻瓜,因为只有傻瓜才会拿生命开玩笑。”杉本驭然忍不住又开始叨念她刚刚的不是。
“我的生命很宝贵,我才不会拿它来开玩笑,刚刚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包括那部冲出来的红色跑车?”他睨了她一眼。
“我超越它啦!”她还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你的自信让人很头痛。”
“我刚好有止痛药,就算赔给你的收惊费吧!”她不知打哪模出一包白色的止痛药。
不知道地这是避重就轻还是无厘头的举动,只知她轻而易举就弄坏他严肃的心情,看著她又开始贼溜溜的星眸,他竟然忍不住打趣地回问,“那那些车主的收惊费呢?”
“跟他们的眼镜公司和保险公司要吧!谁教他们的眼镜在那几秒中都坏了,没看到还是红灯就开始行驶,自作自受啰!”她半打趣半讽刺地勾起笑。
“知错不改!”他斥责。
“我是站在正义和错误的中间,我虽然有错,却也有对。”
“看不出你还挺伶牙俐齿的。”
“你不知道的可多著呢!”
看著她晶亮的眼神又出现,他心中警铃大响,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跟她亲昵地玩笑起来。
才对她说不会给她机会,却马上做了相反的事,他怎么会犯这种错呢?杉本驭然感到诧异,不过更多的还是懊恼,他真是太不小心了。
“我该走了。”他连忙转身离开。
“其实你刚刚是在关心我对不对?”跟上他,她幻想著这一丝可能,不禁露出甜美的微笑。
“我是关心马路上的车主和骑士,他们每天在马路上冲锋陷阵已经够辛苦了,却还差点为一只莽撞的小野猫丧命。”
“小野猫?”不满地皱起鼻子。骂她傻瓜、笨蛋还不够,现在又叫她小野猫,她给他的印象就真的这么不好啊?
“你该多注意自己和他人的安全。”他来到车门边。
看著他,她悄悄又勾起嘴角。还说不是关心她?虽然他硬是要把其他人拿来模糊焦点,但是她的确感受到他不同於冷淡对待一般人的关怀了。
“我尽量。”
“不要再来找我了。”说完,他坐入车里。
站在车外,她绽放灿烂却坚定的微笑。“不、要。”
他看著她,玄黑的眸里似乎闪过一丝无奈,直到车门被关上,他俊逸优雅的脸才被黑色的门板挡住。
抬起头来,看著关上车门的况风,易相逢愉悦地打招呼,“嗨!帅哥。”
“有勇无谋。”他劈头就批。
“我是啊!”她不痛不痒地接受他的批评。
“不过身手还不错。”那招大鹏展翅还真经典。
“多谢称赞。”
“只不过你要是敢对杉本先生胡来,小心我还是会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严肃的表情瞬间化为残暴,不管怎么看,这只死狗仔就是碍眼又讨厌!
“放心,我对酷哥纯粹只有爱意,要是想对他胡来,也是那方面的事,你不会连那种事也管吧?”易相逢大剌剌地说,脸上丝毫不见害羞。
“你!”哪个女人可以脸不红,气不喘地开这种玩笑的?她果然一点都不像女人!
俏皮地眨眨眼,“拜托你奸好照顾我的酷哥啊!”
“不用你说,我一直都在这么做。”可恶!这女人真是厚脸皮。
“是啊!你看起来就是一个很能给人安全感的人。”微微一笑,看向不透明的黑色车窗,也不管里头的人是否看得到,她大胆地往车窗上印下一记唇印。“再见啦!我最喜欢的酷哥。”
“喂!你怎么这么不卫生。”况风用力把她拉起来。
“是啊!还真不卫生,车窗好多灰尘,你有空要记得把车子开去洗一洗。”呸呸两声,她嫌恶地吐出唇缘的沙尘。
“你!”
“好啦!帅哥,虽然你很喜欢我,但是我劝你还是放弃比较好,因为我喜欢的只有酷哥一个人。”没发现他错愕僵硬的神情,她兀自说著,“你不要这么伤心,我们这是可以当朋友的,所以你赶快上车吧!酷哥可是等你很久了。”
说完,不等他反应,她低头看了眼手表,然后发出惊呼,“惨了,又要迟到了啦!先走了,掰掰,记得帮我跟酷哥说我还会再找他啊!”
看著那飞快离去的身影,况风僵硬的脸瞬间化为狰狞,并咬牙切齿地说:“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掐死你这只死狗仔,我们走著瞧。”
暗夜里,万籁俱寂,突然间,电话声乍然惊响!
尖锐紧绷的铃声划开宁静的同时,床上的人影被吓得迅速眺了起来,瞪著那响彻云霄的电话,犹沾著睡意的迟钝大脑好一会儿才恢复运作。
叹了口气,拿起话筒,低醇柔和的声音在宁静的空气里缓缓逸出。
“我是易相逢。”
“为什么你还在那里?”
听见话筒里的声音开口就是质问,她微微挑眉,打趣地回答,“这是我家,我当然在这里。”
“两个月前我汇给你一笔钱,你早就应该拿著那些钱离开。”
“那些钱我全都拿去送给孤儿院做功德了,所以现在的我可是一穷二白呢!连买飞机票的钱都不够。”
“什么?!”话筒里传来高分贝的声音。
稍微把话筒拉离耳朵,她稍稍扯开嗓子对著话筒重复了一次,“你没听错,我把你汇来的钱捐出去了,一毛都没拿,所以近期内我没有能力离开。”
“你竟敢这么做?”话筒里又传来咆哮。
“我养父说来路下明的钱不可以拿,所以我请邮局办事员帮我把钱汇回去,不过很奇怪,三天后我帐户里的钱又多了,而且比之前的还要多很多,所以我又请邮局办事员帮我把钱汇回去,但是同样三天后,更多的钱又汇进我的帐户里,你说奇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