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只是为了保护她?”
“你说呢?”
看了眼好友那抹莫测高深的笑容,苏薄风翻了一个白眼。“对你,我什么都不想说。”
早怀疑这小子有双重人格,事实证明,毫无疑问地,他这个好友兼外甥果然就是这种人。
对外冷酷无情,可对喜欢的人却是霸道热情到让人受不了的境界,他真同情蒲绍薰。
不过,想把人家宝贝孙女拐去同居……
先不管蒲老会不会答应,这小子真是像极了姊夫,深情专一,且都对纤弱的女人一见钟情。
“怎么没看到蒲秘书?”话才说完,就看到才进办公室的好友又往外走。“你去哪里?”
“去报表室找她。”
连人家的动向都盯得这么清楚,该不会是在人家身上装了什么不该装的东西吧?苏薄风怀疑地看了好友一眼。
“去去,我要回我的办公室了。”打开黑聿办公室里的另一扇门,苏薄风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里。
第五章
“谢谢你送我回来。”蒲绍薰边解开安全带边说。
自从他对她发表一见钟情宣言的那天起,她每天被迫跟他一起工作、一起吃饭、一起上下班,一天里除了睡觉时间,他几乎都黏在她身边。
一开始她实在不习惯极了,不过,现在她倒觉得无所谓。
因为这几天老是下雨,有他接送方便很多,而且在礼拜三这种必须提早回家的日子,开车技术好到可以无视塞车的他,简直就是她的救星。
“嗯!”
咦?他今天怎么那么安分?
“那……再见。”
“薰。”如同魔咒一般,蒲绍薰正要跨出车外的身子瞬间瘫软倒在车椅上,见状,黑聿不禁弯起嘴角,不放过机会地搂住她。“搬过来跟我一块儿住。”
她瞪着他。“不。”
“是不要,还是不行?”
“都是一样的意思吧?”
“不同,不要是妳不想要,不行是有其他因素,例如妳爷爷不答应,如果是这样,我现在就下车去说服他。”
“你敢!”才跟她告白一个礼拜就想要往她家冲?他是想把她的生活弄得鸡飞狗跳吗?
“为了妳,我什么都敢。”他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吐出爱语,“我爱妳。”
好肉麻,这个男人又发作了,真是受不了。看看时间,嗯,离八点整还有半个小时,她可以慢慢跟他谈。
“老实说,我还是没打算跟你交往,所以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她实话实说,“不过,要我搬过去跟你一起住……是为了最近的恐怖骚扰,还是为了你个人的私欲?”
“都有。”顿了一秒,他皱眉正经地改口,“也许把妳压到床上的想法多一点。”
“你可以不必那么诚实。”她白了他一眼。
“我担心妳。”
“如果你不来招惹我,我就不会有危险,不过,现在说这个或许已经太迟了。”想起上次投射在自己身上那充满阴冷杀气的眼神,她想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就因为怕妳有危险,所以才要妳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想都别想。”
“我很难不想,我每天都幻想着跟妳……”
“停!”她可不想听他在幻想中对她怎样又怎样,而且为了防止他又鲁起来,她连忙挣开他下车。“明天见。”
道场上,一抹洁白娇小的身影以灵雁掠空的姿态飞跃过一道凌厉的黑影攻势,来到黑影的身后。
落地的同时,娇小白影的手掌瞬间幻化为一条蛟蛇,还来不及看清蛟蛇的身形,手掌已瞬间来到黑影的脊背上。
就在手掌正要击上黑影脊背的前零点一秒,一个轻移步,黑影敏捷迅速地躲过来势汹汹的掌风,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旋身抬腿,精妙地转守为攻,赏白影一个狠戾的回旋踢。
见状,白影瞬间以快得惊人的速度凌空劈腿而起,双腿在空中延展成完美的水平,躲过如暴风般的回旋踢,可黑影不放弃,左脚甫落地,右脚瞬间向上冲踢,打算将腾空的白影狠狠压踹到地面。
这波攻势迅速猛烈,且完全封住白影逃月兑的空间,上不能,下也不通,就在黑影笃定能将白影踢落的同时,腾空的白影却发出一声轻笑,并且伸出双手撑住向上飞冲的狂腿,借力使力地将因地心引力坠落的身体顺势再往上推,接着灵活地一个后空翻,白影以优美到令人赞叹的落地姿态跳落到离黑影三步之遥的前方。
“平手。”
“不长进。”
一白一黑,一少一老同时开口。
“我很努力了。”微喘着气,蒲绍薰笑意盈盈地回道。
面对孙女粲笑如花的倩容,蒲槐却是一脸冷调。“刁滑却无凶少猛,灵巧却缺谋略战策,吐纳随便,行气放肆。”顿了一下,加重语谓,“心不在焉!”
“不凶猛是上班很累,没力气,没有谋略战策是因为实战经验不够,来不及想,至于吐纳随便、行气放肆……爷爷,你也替我想想,我这么荏弱,内功只有基础程度,所以当然会气喘如牛啊!”
“那心不在焉呢?”他这个天资聪颖的小孙女平常就懒惰,今天更是敷衍。
“心不在焉……”脑中浮起一张冷酷的面容,蒲绍薰轻蹙眉头甩开那张脸。“心不在焉就是指心在其他地方啰!”
“妳别给我耍嘴皮子,说实话!”
“黑聿。”嘟起嘴,她有些赌气地坐到地上。
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她就只会在人人敬畏害怕的爷爷面前展现小女孩的任性和小脾气,哥哥们都说她不知死活,可爷爷却没有一次责骂她,所以她知道爷爷其实非常疼爱她。
“那个男人。”无声无息地,蒲槐来到小孙女的身畔。
“爷爷知道他?”
“不,我认识的是他外公。”
“外公?”
想起好友,蒲槐冷硬的嘴角隐约泛起笑漪。“前任警政署副署长。”
“苏伯伯?哇塞!看来有个大内幕喔!”苏伯伯不是膝下无子无女吗?何时蹦出一个专搞经济犯罪的外孙啦?
“听说黑聿是个很令人欣赏的男人。”
“令人欣赏?哈哈,你被骗了。”扯扯嘴角,她想起他的黏功。“他根本就是一只黏皮虫。”
“每天开车来送妳上下班,是个有心的男人。”
“没心早死啦!”她开着玩笑,却忍不住碎碎念,“我倒希望他别那么有心。”
“妳对他哪里不满?”感觉到小孙女的烦躁,蒲槐问。
“那爷爷对他哪里满意?”微嗔地看向蒲槐,她马上告状,“才认识他就帮他说话,他可是要拐你孙女去同居的男人耶!”
“同居可以,不过得马上结婚。”
“爷爷!”
“开个玩笑。”蒲槐一脸肃穆,完全看不出是开玩笑的表情。
“这个玩笑很冷。”何止冷,简直是惊悚了好不好?她怎么都不知道爷爷对黑聿的评价这么好啊!
“妳倒是说说看妳对他哪里不满意。”
“其实他人很好,不过太霸道专制又太黏人了。”把头抵在双膝上,想起这一个礼拜来的种种,她忍不住说出心中的埋怨,“而且,他总以为我很柔弱,处处照顾体贴我。”
“果然是个令人欣赏的男人。”蒲槐愈加欣赏黑聿了。
“可问题是,我根本不是那种需要被照顾的人。”
“男人照顾自己的女人天经地义,哪分需不需要。”
“问题是,自己的女人得自己喜欢才行啊!我又不是他喜欢的那种柔弱女人。”
“那就跟他把话摊开来讲,要或不要,一次决定。”蒲槐被人称为武之尊者,个性向来明快果决,习惯有问题就立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