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怎么了?”湘君重重的敲下脑袋,“为什么会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感觉?难道……”
她喜欢上他了?
“不!不可能!”湘君一颗小脑袋摇得如同波浪鼓。
她怎么可能喜欢上他?她连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都还搞不清楚,怎么可能喜欢上他?
但又为何他会勾起她的情愫呢?
“啊!”烦死了!烦死了!
湘君猛烈晃着脑袋,加上一声狂叫,想借此消除心头的结。
不想了!病才刚好呢,别再折磨自己了!
“怎么了?”一声急问在房门的碎裂声中传来。
“嗄?”湘君双手扶着因剧烈摇晃而昏沉的脑袋,疑惑的抬起眸子,看向近在眼前的男子,昏沉沉的脑袋一时无法反应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凌鹰拉下她的小手,一张俊脸凑近。
“赫!”眼对眼,他的举动让她一时心跳失序,昏沉的脑袋立刻开始运作,猛地将自己的头往后拉。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没事吧?”凌鹰不答反问,眼里的焦急清清楚楚的映入湘君慌瞠大的眼里,她胸口顿时流过一道暖流。
“没事。”她垂下眸子,避开他关心的双眼。
“那就好。”黑眸不放心的上上下下巡视了一番,确定她没事后才松开手。
他的大手一离开,湘君立刻有股冲动,想将自己埋进棉被里,她得用尽所有意志力才能克制自己不那么做。
但那颗小脑袋低垂的程度,也几乎要埋进棉被里去了。
“身子好些了吗?”凌鹰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着。
“嗯。”明明是很普通的关心问话,不知怎地就是让她脸红心跳,低垂的脑袋更低了点。
她想闷死自己吗?
凌鹰瞪着眼前那颗黑压压的脑袋,全然不懂她为什么一直拿头顶对着他。
“可以下床了吗?”他捺着性子再问。
“嗯。”还是一个低低闷闷的回应。
“你……”凌鹰忍不住了,伸手抬高她的下颚,笔直望进她的双眼。“你是怎么了?”扭扭捏捏的,一点也不像她。
他那深不可测的黑眸带着莫名的强大力量,让她无法动弹,而眼前放大的俊脸更是她越来越难以呼吸。
半晌,在她反应过来前,她下意识的想逃离眼前这令人窒息的情境。
“你是怎么了?”凌鹰却不肯放行,反倒以另一掌固定住她蠢动的小脑袋,执意得到答案。
“没……没有。”湘君吐出了个答案。
“没有?”凌鹰挑高眉。躲他躲成这样,还说没有?
“没……没有。”杏眸飘呀飘的看向他处。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是吗?”纵使怀疑,凌鹰还是松开了手。“那我们明天天一亮就启程回鹰风堡吧。”
“回鹰风堡?”湘君惊讶的叫出声。老天!她都忘了这回事了,怎么他还记得牢牢的?
“怎么?有问题?”凌鹰丢了个疑问的眼色给她。
“没有。”湘君慌忙摇手,秀君的嘲讽猛然在她心里响起,她垂下视线,语气里多了股失落。
是了,打一开始,他就执意要她一同回鹰风堡,目的就是为了她体内的内功,而如今用尽心思救她,只怕也是如此吧?
秀君说得对,他可是堂堂鹰风堡堡主,何必为了她这个貌不惊人的村姑而自毁清誉……
苦涩再度上了她的心头,充斥在她眼里。
“又不舒服了?”凌鹰眼尖的注意到她眼底的阴郁。“盘腿坐好,我用真气帮你导正体内的内功……”
“不用了!”湘君拒绝了,只想一个人好好独处。“你出去吧,我没事。”
凌鹰不觉一愣。
“你出去吧,我好累,想睡了。”湘君说完,立刻躺下,用棉被把自己紧紧裹住,不再看他。
凌鹰黑眸一眯,若有所思的凝视她片刻后,默默离开房间。
听见房门阖上,湘君这才张开双眼,幽幽望向门口。
真的是为了内功吗?
*W*
天一亮,湘君告别家人,跟着凌鹰和黄玄一同离开。
“终于启程了。”黄玄大大松一口气。堡主就快要宿疾复发,他们得快马加鞭赶回鹰风堡才行。
“黄玄,师父的遗体,你已经派人送回去了吧?”
为了怕师父的遗体腐败,凌鹰前天就吩咐黄玄派人用马车将之先运回鹰风堡,而他们则等湘君的身子好转后才动身。
“是的,堡主。前天我便派人用马车送回鹰风堡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今晚就会回到堡里了。”黄玄恭敬的回答。“我也吩咐他们要先将祭坛准备好,叫法师诵经,等堡主回去后,再送师父最后一程。”
“你做得很好。”凌鹰满意的颔首,眼光飘向一路沉默不语的湘君,不禁皱起浓眉。
她是怎么了?
打昨儿个就怪怪的,今儿个更是一脸无精打采,眼光不时回避他。
“堡主,”黄玄也有同感的压低嗓子问:“她是怎么了?一点精神都没有,感觉好奇怪。”
“湘君,”凌鹰走到她面前挡住她。“你不舒服?”
闷着头往前走的湘君完全没注意到前面站了个人,一头就撞了上去。
“哎呀!好痛。”她捂着撞疼的额头,抬眼瞪他。“你做什么突然挡在我面前?”没事跑来让她撞,这样很好玩吗?
“你不舒服?”
“当然不舒服。”湘君翻翻白眼,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不信,你自己找棵树撞撞看?”
“我说的是你的身子,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光是听到身子这两个字,湘君耳朵就发热,小脸也开始发烫。
她推开凌鹰,低着头继续往前走。
“真是不识好歹。”黄玄看不下去地道。“堡主可是一片好意啊……”
“好了,别说了。”凌鹰瞧见前头一家马车行,“那儿有马车行,你去买辆马车。”
考虑到湘君是个女子,又大病初愈,此去鹰风堡路途遥远,凌鹰决定买辆马车让湘君乘坐,免得她无法忍受长途跋涉的辛苦。
“马车?堡主不是一向都骑马,要马车做什么?再说马车速度慢多了,会赶不及回鹰风堡的。”
“快去!”凌鹰眼一凛。
“是。”黄玄不敢再多话,立刻跑进马车行,指着其中一辆马车。“老板,这辆马车要多少银子?”
“客倌,你真是好眼光,这辆马车只要十两银子就好,很便宜的。”老板笑咪咪的答。瞧他身上的衣裳肯定是富贵人家,不敲一点油水怎么成?
“十两?”黄玄打量了下马车。“这辆马车要十两银子?”
“是啊,客倌,这可是最便宜的了。”
“最便宜?”黄玄皱皱眉头。“好吧,就这辆了。”
“不行!”一直低着头闷闷不乐的湘君突然冲过来阻止。她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样一辆破马车也要十两银子?
黄玄不高兴的瞪她。“怎么?嫌这辆马车不够豪华?”不过是个村姑,有马车可坐就该偷笑了,还想怎么样?
“老板,”湘君不理会黄玄,直接对着老板摇手。“你这样不对喔!说什么我们也是同个镇上的人,怎么可以这样乱喊价呢?。
“钱箱?”老板吓了一跳,赶紧改口。“呃,柳姑娘,我不知道这辆马车是你要的,嘿嘿……”
“老板,做生意讲求诚信,你这样不诚实,当心我告诉你妻子喔。”听见不好的称呼,湘君眯了眯眼威胁。
由于得负担家计,湘君买东西时一向锱铢必较,让镇里的商家对她十分头痛,在背地里给她一个“钱箱”的封号。但也因为同情她,所有商家的老板娘都对她特别好,不时会送她一些东西,也常常托她打探一些消息,让商家的老板对她十分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