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天忍住笑容:“这时候乞丐吃饱了喝足了,打着酒嗝哈哈大笑着离开了酒馆,连头也不回。”
“然后?”
“然后客栈的主人发现乞丐随身装酒的葫芦忘了带走了,他急急忙忙拿着葫芦想追上去,谁知道他一拿葫芦,那葫芦便化成一只黄鹤飞上天,而且连续七天黄鹤都在客栈上盘旋不去,后来有人发现那只黄鹤原来是吕洞宾的坐骑,消息传出去之后想来看黄鹤的人络绎不绝,酒馆声名因而大噪,于是改名为‘黄鹤楼’,从此流传千古。”
“啊?”他不但是个疯子,而且他也以为她跟他一样是疯子!
“如果当时客栈的主人没有招待那个乞丐,那么你也不会在书上念到‘故人西辞黄鹤楼’这种千古绝句了。”
“……”
叶晓天说完,埋头开始吃起自己的便当来。
斌儿足足考虑了一分钟才开口:“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唔……”
“你一定是耍我的……”
“这是民间故事,你没听过吗?”叶晓天故作惊讶地说道:“你小时候一定没念过课外读物。”
“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贵儿眯起眼睛:“真的有这种故事吗?”
叶晓天的眼睛闪闪发亮,他忍住笑容,认真地点头。“是真的。”
“我不相信……”贵儿嘟囔,开始吃自己的午餐,却不时抬起眼睛狐疑地打量叶晓天……她怎么有种被耍的感觉?
叶晓天微笑着继续吃饭,可是他得费尽力气才能不爆笑出来;得费尽力气才不会冲动告诉她:天哪,你的表情真的太可爱了!
足足过了一个小时,正当叶晓天已经忘记这件事,正低头整理文件的时候,贵儿终于忍不住发问:
“好吧!就算是真的,可是今天来的是和尚,而且我百分之百确定他不是吕洞宾!难道你也想把女圭女圭屋改名叫‘黄鹤楼女圭女圭屋’吗?”
这次,叶晓天终于忍不住了!他抱着肚子爆笑,而且不管贵儿如何蹂躏他,他都无法停止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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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你三天,现在才来。”
“嗯哼……”宝家老三埋头将旧锁卸下来,假装对妹妹的不满没什么意见。
“如果这三天发生什么事……”
“有你在还会发生什么事?顶多几件杀人分尸。”
斌儿横眉竖眼地瞪着哥哥的脸:“你说什么?”
宝俊生哼哼哈哈地埋头苦干:“……别吵,这东西很难装……”
“你最好动作快一点!叶晓天快回来了。”
“那最好……”
“什么东西最好?”
“我总得看看跟我妹妹‘同居’的家伙长什么样子啊!将来有事,起码知道找谁算账——哎哟!”
斌儿毫不客气地狠狠踹他一腿!“你说什么鬼话?”
“很痛啦!”
“废话!不痛我干吗踢?”
宝俊生痛得不停揉自己的腿骂道:“你再凶悍一点啊!凶成这样嫁得出去才怪!”
“我说过我要嫁出去了吗?”贵儿哼道。
“嫁不嫁随便你啦!你早点嫁掉,我们早点解月兑——”贵儿又是一腿踢过来,这次他学聪明了,蹦一下跳得老远,却不幸一头撞在铁门上!
“噢!”好痛!
“痛死活该!快点装!”
“你一直闹我怎么装啦!”
“谁闹你了!是你一直啰哩啰嗦讲个没完。”
宝俊生有理说不清,总之跟贵儿讲道理一点用也没有,而事实上他自己也不是很爱讲道理的人。
“你很烦耶!你知不知道这个锁我找了多久?又知不知道这套系统费了我多少时间?免费借给你用,你还啰哩巴嗦的!信不信我现在就拆下来走人?”
斌儿没好气哼了一声,却真的乖乖闭上嘴巴。
宝俊生不但打架一流,偷东西开锁的技巧也一流,宝家老爷老是叹着气遗憾他们家老三没有好好“继承父业”当个台湾新侠盗;不过正因为宝俊生这种特殊的“天分”,他对市面上各种保全系统了如指掌,经过他测试保证的东西通常具有相当优良的效果。
“差不多了……唉,老大这几天火气大得很!你一直躲着他避不见面,他快气炸了……”
“我管他气炸。”贵儿扮个鬼脸:“他就是这样神经兮兮的,我住在这里还能怎么样?还怕他吃了我吗?”
“老大可能是怕客户被你吃了吧——哎哟!你又踢我!”
电梯门开了,叶晓天提着大包小包回来,看到泪眼汪汪的宝俊生,他愣了一下:“这位是?”
“他是我同学的哥哥。”贵儿立刻回答,还附加了解释:“开锁店那个。”
宝俊生哼了一声表示抗议,此举十分不明智地引来贵儿微眯起眼睛的警告。
叶晓天理解地点点头:“喔,谢谢你来装锁,多少钱?”
“不要钱——”
“我会跟我同学算的。”贵儿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宝俊生叹口气:“对啦对啦,你再跟我们家‘阿花’好好算个清楚啦!”
阿花,是宝家养的狗。
从叶晓天脸上的表情可以很明显看出“怀疑”两个字。拜托!这年头居然还有人叫“阿花”?
斌儿恨不得当场痛殴她老哥一顿,但既然这个愿望不能立刻实现,她只好咬着牙假笑:“好啊好啊……等我跟‘阿花’算过之后再跟你好好‘算’……”
宝俊生表情扭曲地再度低体装锁,可是锁明明已经装好了,他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开,所以只好东模西扯地做些无意义的动作,而眼睛偷偷地上上下下打量着叶晓天。
嗯,很斯文,跟老二的样子有点像,书生型的,但是比老二帅得多了!虽然在他觉得男人长成这样实在有点不成样子。
男人嘛!本来就应该像他这样雄壮威武才显得出男子气概。
瞧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大概不会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就算会也打不过贵儿——不过这也难说……
他闷着头想着,老二看起来还不是斯斯文文的?可是打起架来可也一点都不含糊,他眼角这道让他看起更凶狠的疤痕就是当年拜老二所赐。
想到这里,他又抬头仔细地审视叶晓天,想从他身上找到任何有暴力倾向的蛛丝马迹。
叶晓天提了满手的蔬菜跟日用品,丝毫没注意到他的“审视”。
“贵儿,让一下。”
“喔。”
斌儿?
宝俊生眯起眼睛。叶晓天一进门转进厨房,他立刻压低了声音拷问:“他叫你‘贵儿’?你不是最恨人家这样叫你?”
“我跟他才刚认识,不然你想怎么样?谁教老爸老妈就帮我取名‘贵儿’?”
“放屁——”
“贵——怎么了?”叶晓天一出现,他们两个人的目光立刻移到他身上,他愣了一下。
“没什么……”贵儿没好气地踢踢宝俊生:“我请他动作快一点,已经很晚了。”
“喔,不要紧,不用催他,我还想留他下来跟我们一起吃消夜呢!反正我也要帮你煮消夜。”叶晓天微笑着说道。
“当然不——”
“好啊好啊!我肚子正好饿了!”
“你——”
叶晓天挑挑眉,贵儿几乎捶到三哥脸上的拳头又放了下来,只能恨恨地瞪着他,抛给他一个“你给我等着瞧”的致命目光!
“你们想吃什么?清粥小菜?还是吃面?”叶晓天又问。
宝俊生愣愣地问:“还可以选?”
“反正都是要煮……”
斌儿快疯了,只能咬着牙闷哼:“随便什么都好,给他一块土司面包好了,这位先生马上就要走了!”
“我不要紧,我可以等。”宝俊生笑嘻嘻地回答。
“那就清粥小菜吧。”叶晓天微微一笑,转身又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