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我与之毓交往?”电话里,解彦廷十分讶然的惊喊出声。
印象里,傅建韦在大学时代就喜欢闹着杜之毓玩,虽然杜之毓总驳斥他们是情侣的传言,但傅建韦对杜之毓的在乎却是显而易见,没想到傅建韦竟提出这样的要求?
暗建韦并不对这个问题做出直接回应,巧妙的带开话题。“我知道时靖仪对你情有独钟,偏偏你不认为两人有发展的可能,为了断绝时靖仪对你的爱,你不觉得这是最好的方法吗?”
闻言,解彦廷认真思考,也觉得这法子或许可行,毕竟时靖仪说过,除非他有了女朋友,要不然她不会死心。
“你真的希望我跟之毓交往?”解彦廷疑忖开口,同样身为男人,他能理解傅建韦对杜之毓的一片用心,因为他发现傅建韦看着杜之毓时,眼中似乎总流露出不舍与留恋。
“她喜欢的人是你。”傅建韦淡淡的说,语气中有着几分无奈。“如果你是她想要的人,我有什么理由不放手?”
丙然,傅建韦对杜之毓是很在乎的,而他接下来说的话更是令解彦廷完全说不出话来。
“就像你一直要把时靖仪推出去一样,你不也觉得别人能给她的比你能给的多更多?”
解彦廷哑口无言,终于明白傅建韦的用心,为了让两人都能达成目的,他与杜之毓交往,似乎是再好不过的方式。
这事就这么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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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为两人关系有了进展的时靖仪,终于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我已经跟之毓谈好,你随时都能到她公司去实习。”解彦廷隔着一张桌子,看着一脸来兴师问罪的时靖仪。
不理会他说的话,时靖仪只想知道困扰她很多天的答案。
“你这几天晚上,是不是都待在公司加班?”这几天晚上,她到他的房里老是扑个空,知道这几天公司并不忙,她便忍不住跑来问他。
“没有。”解彦廷神色一凛,直接给了她答案。“我约会去了。”
“骗人!”她一怔,感到喉咙有些干涩,半晌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有对象的,要骗人也先打个草稿好吗?”竟然用这种理由诓她,实在是很不高明,虽然……她还是受伤了。
“这还要谢谢你。”解彦廷睨她一眼,慢条斯理的交代缘由。
“这要感谢你的上进好学,才让我相之毓有了重新接触的机会,最近发现其实我相她还挺合适的。”
闻言,时靖仪的小手一紧。
是吗?是因为自己要求学习国贸,所以才让他们两人有更进一步的接触机会,才因此有了感情吗?
不、她不相信——时靖仪黛眉一皱,红唇紧抿。
“不可能,你不可能说动心就动心。”
他喜欢的人明明是她,不可能对别的女人动心,不可能、不可能的……她拒绝相信,可是……
时靖仪的语气由坚决变成疑惑,她对自己其实并没有太大的信心,如果他真的对她有情,她就不会苦苦追求他这么多年。
“我不跟你辩,你有眼睛,你自己会看。”解彦廷低头,不去看她脸上受伤的表情,那会让他心疼不已。
时靖仪胸口一阵痛,好半晌后才有办法开口,声音仍有些颤抖。
“是不是因为我说,我一定要亲眼看见你有女朋友才肯死心,你才故意找个人来气我?”她的小手握得更紧,心口好痛。
解彦廷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无动于衷,讨论这件事仿佛像是讨论天气,但心底仍不免阴郁,他没扬起眼看她。
“我只是觉得自己年纪到了,是该考虑定下来了。”
时靖仪一楞,脑中一片空白。
“定、定下来?”时靖仪睁着乌黑大眼,心中的痛更甚,一脸空茫困惑。
“还有结婚生子。”解彦廷扬首,一看到她眸中的无辜与伤痛,他拧起了眉,搁在桌上的手不觉紧握成拳。
“你想娶她?”时靖仪的声音不自觉地扬高。“我和李志应也不过出去吃过一次晚餐,通过几次电话,他连好朋友都算不上,你和她不过吃了几次饭,就想要跟她结婚?”
那她呢?她在他的心里算什么?!
解彦廷冷着脸、抿着唇,不发一语。
时靖仪忿忿不平地来到他面前,不满他竟然想出这样的理由来伤她的心。
“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你对她并没有那样的感觉,对不对?”
办公室里一片沉寂,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彼此呼应。
“我是认真的。”
解彦廷面无表情、一派正经地再重复一次。“我对之毓是认真的。”
时靖仪咬住唇,退了一步。
“不过才一个礼拜的时间,你一定是骗我的。”时靖仪难过的望着他,红着鼻头,仍旧是一脸不可置信。
“你只是在自欺欺人,我早说过我对你只是兄妹之情。”解彦廷像是铁了心似的要断她念头,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还重。
“够了!”时靖仪的眼里闪着泪光,这样伤心欲绝的表情,让他无法直视,只能低下头,故作专心的看文件。
他们的沉默仿佛经过了一世纪,漫长得令人快要窒息。
首先打破沉默的人,是解彦廷。
“李志应的风评还不错,对你也很热哀,你可以考虑跟他交往看看。”解彦廷咬牙说道。
他的话让时靖仪又踉跄的退后一步,抚住胸口,心里那突如其来的疼教她无法忍受,酸意涌上眼眸。
“你明知道我对李志应没有感觉,你明明知道的。”时靖仪说得小声,声音甚至还带有哽咽,像是不能接受他说出这样的话。
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时靖仪笨拙地抹去了泪,有些生气,气自己为什么连眼泪都忍不住。
她曾经告诉过自己不许哭的,因为哭了就代表认输,但今天泪水却怎么也忍不住,抹了又流、流了再抹,她真讨厌自己的狼狈。
他的心因为她的泪而疼痛紧缩着,想伸手,最终却只是紧握,只能僵着身子,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
“李志应是个不错的男人。”解彦廷闷闷开口,真希望有人能替他抹去她颊上的泪珠,她的泪水让他心疼死了。
“别再跟我提李志应的事。”时靖仪生气的转身,准备走出门去,讨厌继续这样的对话,但是走到门边,心里又有些不甘,她转过头来。
“我不像你,连自己的感情都不敢面对,你可以随便找个人来搪塞你的感情,但别以为我会跟你一样。”她哑声回道。
像是被谁突然打一事,解彦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怔怔地看着她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
看着她伤心的背影,解彦廷多想追出去,双脚却像生了根,一步都无法踏出。
他支着额,一脸颓丧,只觉得心像是被人从胸口挖出来,疼得他喘不过气,痛得像是再也无法痊愈。
第六章
办公室里,时震远一脸忧心忡仲,从沙发上站起又坐下,来回踱步,手里拿着几份文件,口里喃喃念着。
“张衡隆真的愈来愈过分了,不甘于只任总经理职位,一心想把我这个董事长拉下来,要不是股东那里有我的人在,还真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解彦廷坐在一旁,手里不断翻著文件,却似乎没有读进脑子里。
“这一次趁着我到国外出差,乘机召开股东会议,说我这个董事长不务正业,只想拓展自己的事业,影响到公司发展,还说有好几个董事都已经对我很不满,这些事你怎么没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