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就是人在福中不知福,直到失去才知道要珍惜。
好累,真的好累。身体好累,心里也被这样的心态,折磨的好累。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杜之毓闭上眼,摇摇晃晃的小脑袋竟往后靠上他的肩,头一偏,额际轻贴着他的下颚……睡着了。
察觉肩上的重量增加,傅建韦淡淡扯起微笑,这可怜的小丫头一定一路上都没睡好。
早想收拢的大掌在知道她陷入沉睡之后,终于大胆的将她抱得更紧。
“要怎么告诉你,我其实好在乎你呢……”傅建韦的额轻靠上她的小脑袋,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颊,心里也有说不出的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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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舒服的一觉,杜之毓觉得精神好多了,她突地想了起来,她昨天……好像不是自己走回房间的。
杜之毓小脸一红,心想真是糟糕,之前喝了酒被抱回家就算了,昨天那种情形她还睡着,傅建韦一定会笑她是只小猪,还认为她存心吃他豆腐,连走路都懒了。
不同的是,以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硬是喝酒把自己灌醉,昨夜却不一样,她是在极为安全的情形下沉沉睡入梦乡,一觉到天亮。
想起那温暖的感觉,杜之毓的脸不自觉的又红了……
“小猪,你起床啦?”
才想到傅建韦,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只是……这声音从哪儿来的?
杜之毓心里猛跳了几下,一个转身往床下一看,“啊”的大叫一声!
“你怎么睡床下?”杜之毓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只是下一秒,她的尖叫声再度响起,只因为她被一把扯下床,落在他的身上,虽然没跌疼,不过姿势很暧昧。
“你做什么?”杜之毓怔怔的看着身下的他。
“你睡了一晚床,该来尝尝睡地板的滋味。”傅建韦坏坏的说道,真喜欢她趴在身上的感觉,睡了一晚的硬地板,总算有了收获。
“又没人要你睡在这里……”杜之毓很无辜的白了他一眼,但或许是心态有了改变,那一眼可真是千娇百媚。
暗建韦只是无赖的笑了笑。
“是没人叫我睡在这里,但是昨夜抱了个睡美人回房,我就走不开身,哪有什么办法?”
想到昨夜她柔媚的睡相,一头长发散在床上的妩媚模样,他只能躺在她身边看得目不转睛,偶尔靠近偷个香,然后再用尽包大的力气,控制自己不要扑上她……
天啊,一个晚上折腾下来可真累,但是他累的很情愿。
杜之毓支起上身,想从他身上下来,傅建韦却不如她愿,大掌在她腰际锁得更紧。
“喂……”杜之毓抗议道。
也不知是她神经错觉还是她自作多情,怎么就觉得傅建韦的表情很不一样,像是她真是他所珍爱的对象,就连动作都大胆了许多,像是有多恋着她一样,莫非真是上身?
“别再这样盯着我,小心我会忍不住。”毕竟他已经忍耐了一个晚上,累了。
“忍不住什么?”杜之毓的话没经过大脑就问出了口。
“吻你啊。”傅建韦打蛇随棍上,回答的理所当然,语气半是认真半是玩笑,但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回应。
谁知杜之毓的表情没有暴怒,却只是突然的红了脸……
那样的表情迷乱了傅建韦,他看得都怔了,所以当杜之毓撑起上身从他身上逃走时,他还来不及反应。
“快去洗脸刷牙换衣服,我们该工作了。”杜之毓直接冲去浴室,为的是想掩饰她一脸的红云。
看着她仓皇逃离的背影,第一次,傅建韦觉得他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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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最短的时间,傅建韦与杜之毓不但联络了司机,处理了货运的问题,还藉机认识几间可以配合的公司,不怕以后临时有了状况没人可以帮忙处理。
而或许是因为杜之毓的态度让傅建韦有了信心,他开始利用许多机会有意无意的暗示着,无奈得到的都是她惊慌脸红的回应。
虽然不算太好,但是他可以接受,他想还有努力的空间,还有成功的机会。
就在回台湾的前一天,他们终于允许自己轻松一下,安排了愉快的创造回忆之旅。
起初傅建韦是想安排轻松的市区一游,再来个浪漫的晚餐,或许他就可以趁这个机会告白。
但一切不能尽如人意,就在杜之毓的坚持之下,他们现在就站在游乐园的大门前。
这“惨剧”是怎么发生的?
话说杜之毓一起床就一脸兴奋。
“记得吗?我们以前大学的时候,我心情不好时你都会陪着我去坐云霄飞车、海盗船,现在年纪大了,我都不好意思去玩,好不容易来到国外,没人认识我,我还想再去大叫几声。”杜之毓拉着他的手,大眼闪着期待与兴奋。
而看着这一双眼,傅建韦知道他一辈子都没办法拒绝她。
“我当然记得那些事……”那简直是恶梦一场。
“那我们去玩?”杜之毓笑得更开心了。
“好,我们去玩。”傅建韦也只能无奈的点头同意,唇边还挂着颤抖的笑容。
然后,他们就在这里了。
踩着不甚愉快的脚步,傅建韦只能将所有的精神集中在难得被杜之毓主动握住的手上,被动的往高约十来层楼的海盗船上走去,然后一股脑被杜之毓拉往最刺激的顶点。
暗建韦承认,他真的是脚软了,却又不想坏了杜之毓的兴致,只能咬牙承受。
坐下来后,杜之毓对他展露最愉快的笑容,傅建韦呼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这就值得了,算他上辈子欠了她杜之毓,这辈子才会这么心甘情愿的为她受这些莫须有的折磨,而天杀的,这还真是自找苦吃。
随着摆荡,傅建韦的脸愈来愈白,握住握把的手也愈握愈紧,耳边开始传来尖叫的声音,他觉得他的耳朵要聋了,他的胆子也要破了。
不过坐在他身边的杜之毓,笑得可开心啦。
“啊——好棒喔,终于可以大声尖叫了。”杜之毓转过头,冲着傅建韦的耳朵又是一声尖吼,他皱起眉头,也对她吼了回去。
“很吵耶,女人!”傅建韦失控的吼出声,讶异的是杜之毓没有生气,反倒哈哈大笑起来。
“有没有比较不害怕?”杜之毓用着高度音量对傅建韦吼着,她不是瞎子,看得出来他其实快吓死了。
“没有!”傅建韦同样也用吼的回应,他仍旧吓得要死,不过吼出声的感觉不错,很能松懈紧绷的神经,索性丢下所有男性的尊严,随着大幅度的摆荡,啊啊啊的狂喊了起来。
两人相继笑了,笑的很开心,笑到杜之毓都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来了。
饼了几秒,杜之毓像是有感而发,仗着人在国外,身边的人都不懂国语,她用超大的音量,对着他吼出心里的疑问。
“如果你有暗恋的人,但是很不幸的,那个暗恋的对象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孩,你会怎么办?”杜之毓想藉此决定她将来对待傅建韦的态度。
只因为这一个礼拜她已经完全的被傅建韦迷醉,愈陷愈深,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目前的处境,是该对他告白、还是回到台湾与潘逸群完成那个结婚契约?
只是这话听到他的耳朵里,却成了另一个解读,她话中所谓“暗恋的人”,自然被他解读成了解彦廷,而那个女孩,当然就是时靖仪……
暗建韦心想她终于肯主动谈起这个话题了,那他自然也要将心里的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