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口蓦地一热,粉脸烫红,无法转开视线……不,应该是说,她不敢移开视线。
毕竟,这男人有太多‘前科’,不时时注意他是不行的,只是……这么盯着他看,似乎也不是什么好法子,她慌乱的心情不减反增,像是遇着天敌的小动物,被那深邃的视线催眠,无法反抗,只能束手就擒。
“你想做什么?”捉住最后一丝理智,她警戒的问,双眼瞪得圆圆的。
“吻你。”他微笑开口,低头看着她长发绑成的髻,微微皱起眉来。
什、什么?
他们不是正在讨论,怎么样才能让他闭嘴吗?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拔尖,脑海闪过微怒,但愤怒不是因为他说出轻薄的话语,而是……她竟然对他产生了期待?!
“你不是要问我,怎么做才能让我闭嘴吗?”
他的话入了耳,她再怎么迟钝也终于明白他的意思,小脸倏地爆红,眸子瞬间瞪大,脑子里只有片刻的空白。
这男人果然一肚子坏水,就连在她的办公室里,还是净想着要吃她的豆腐。
“先生!你搞错了吧?”她插着腰,昂头瞪着他。
上次被他拥在怀中,是因为她太过惊愕,才会被吻得七荤八素,这次可不同,这里是她的地盘,她不会再失去理智。
“没错!怎么会错?”他似笑非笑地凑上前,牵起她插在腰间的白皙小手,轻轻啄吻了下。
望着被轻吻的小手,刑宇凌咬着牙没有大喊出声,一句咆哮涌到唇边,却又被她咽回肚子里。她主要是不希望门外的秘书闻声冲进来,察看是否发生了凶杀案。
如果这家伙是存心想要气她,那么,他成功了!她快气炸了!
“你这!”她猛地抽回手想甩他一巴掌,但他的动作更快,轻易地把那双挥舞的小手反锁在身后。
“你快放手,要不然我不客气了。”
“你告诉我,你要怎么不客气?”连颢不以为忤,只是淡淡一笑,勾着薄唇,看着她双颊因为愤怒而嫣红。
“你该不会是想大声喊叫求救,叫警卫、甚至是外面的秘书冲进来救你吧?”
他故意装出一脸讶异的神情,黑眸里却满是恶意的笑。
认识她虽不够久,但却早巳模清她的脾气,如果她是轻易求救的女人,就不会筑起一道道心墙,将他人的关心拒绝在外。
刑宇凌秀眉拧紧,气愤他聪敏的观察力,却又无技可施。
“好,只要你放手,我答应不叫人,不让你难看。”刑宇凌落于下风,却还要摆出故意施恩般宽容。
连颢耸肩,面对她的嘲讽仍是落落大方。
“没关系,你让我难看,我无所谓。”他还一副很欢迎的模样。
“够了!你闭嘴!”真难以想象,竟有人能够不要脸到如此地步!要不是双手被扣在身后,她好想用力打掉他脸上的笑容。
“不要生气了,我正等着呢!”俊脸浮现一丝期待。
等着?等什么?
她先是一怔,而后小脸出现明白的神色,气得咬牙切齿。
“用不着,你爱怎么讲就怎么讲,那个让你闭嘴的高招,我不屑用!”她傲气十足地转头,在可能的范围里远离他性感的薄唇。
不屑用?
连颢忍不住扯唇,无声地一笑。
多少女人排队要当他的女朋友,她倒好,一句不屑,把他贬成乏人间津的那一类人物。
“那不行,我必须确定你真的明白如何让我闭嘴,怎么可以连试都不试呢?”俊脸上依旧挂着灿烂的笑,理所当然地回答。
“你敢?”刑宇凌杏眼圆瞪,愤怒地瞪着他。
“别生气了,我想,我真该闭嘴,要不然你就要冒火了。”他体贴的点点头,
看得出一丝悔意。
听到他这么说,她的怒气总算消去了些。“知道错就好,你快放开我……”她冷冷开口,打算继续柔性劝说时,一张小嘴就被突兀地封住了,她来不及发出尖叫声,只能用一双大眼死瞪着他。
这个狗改不了吃屎的家伙……不行!不能骂自己是屎。
小脑袋里还在转着,该怎么形容这个恶质的男人时,身体却已经比她的理智更早投了降,由着男人热烫的唇舌勾缠着女敕女敕的舌尖……
她果然让他闭了嘴,不用再听见他可恶的言辞,只是相对之下,她也被吻了个透彻。
爱情让入迷惑,总发生在不知不觉间,猛然惊觉时,爱情已满溢心间……
第六章
冬阳温暖了屋子,隔着窗棂射入房内,照在白色的床上,照在一对相拥而眠的男女身上。
深冬,天气有些凉,薄薄的被子温暖不了怕冷的她,她打了个哈欠,将被子抱得更紧些。
“好冷……”她闭着眼,嘴里叨念着。
奇怪,她记得她的被子没这么薄才是,因为怕冷,她总是买超贵的羽毛被,温暖她的身子,今天怎么还是觉得好冷……
突地,有个力量让她转了个身,有股暖暖的热气传来,刑宇凌本能的贴着,她抱得更紧,只觉得感觉很舒服,没有去想那热烫的温度从何而来。
连颢浅浅的、满足的笑了,低头轻吻怀中人儿的黑发,没有惊扰她。
他身体一向很好,也不怕冷,所以就算是寒冬,他仍旧盖着夏天的凉被,只是身旁的小妮子,似乎跟他完全不同。
在热情欢爱时,她的体温很高,像是被火焰燃烧着,但当热情敌去,她的体温也跟着火速下降,甚至还透着冰冷,难怪她会梦呓着喊冷。
而他则是一夜不眠,为她提供温暖,在佳人有需要时,大手一伸,轻易地将她拥入怀里。
虽然对人他总是保有热情,但她是第一个撩起他注意力、挑动他情绪的女人,他渴望给她一个温暖的胸膛,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这女人很好强,孤傲得不想让人知道她的孤独,但他看出了她的假装,看出她伪装下的坚强,只是他没戳破她的面具。
她,将是他从今以后唯一的牵挂,他会守护着她,直到生命的尽头。
说他太浪漫也好、太感性也罢,从事艺术的人,本就没有太多理性可百。
怀中的人儿动了动,刑宇凌迷蒙的睁眼,嗅着他的气味,小手抚着他宽厚的胸膛,还像小猫一样磨赠了几下。那种舒服的感觉很难形容,尤其像前一夜彻底死去后又困累的复生,极累却也极为满足……
闭上的羽睫颤了颤,眨了几下,霍地睁开来。
“连颢!”杏眸突地圆睁,所有迷蒙情绪都醒了。
“我在这儿。”连颢爱怜地抚着她的脸,笑得极为宠溺。
只可惜,美人并不赏光,啪地一下打了他的手,大眼里满是怒气。
“又是你!”她气得大叫。
这个臭男人,昨晚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同事的面对她亲亲热热地喊“凌儿”……害她当场就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之后她杀气腾腾地把他拉出办公室,打算找个地方跟他算帐,他慨然应允,最后还大方提供她“算帐”的场地。
结果,竟是她被他吃干抹净了?!
她的心口像是被许多说不出的情绪挤满了,复杂得难以形容。
以前就算她再怎么贴近人群,心却疏离得连自己都要仓皇失措起来,现在却因为一个连颢,整个心都暖暖的……
那种感觉,提醒着自己并不孤独。
“是不是把你累坏了?”连颢凑近,鼻端磨蹭着她,徐徐气息喷在她的颊,眼神暧昧。
刑宇凌满腔的怒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小脸被羞涩的红填满。
累?她的确是累坏了。
他像是一个贪欢的男人,吻上她之后,就不晓得要停,一路由她的颊吻到她的颈,再由她的颈往下,在她身上烙下许多热情的痕迹,点燃狂乱的火种,挑动她最不可思议的热情,呼应着他,一次次在他“魔掌”下狂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