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旭杰深吸了几口气,看见她细致的肌肤,突然好想吻她,简直想忽视全场目瞪口呆的宾客,在这里吻她个痛快。
“看见你吃惊的样子,感觉很新奇。”他望著她的水眸笑道。
“你也知道我吃惊?”夏蓝吞了几口唾液,才找回声音。“你不但没有阻止我,还跟我一起搅和?有没有搞错?”
冯旭杰闻言,笑得更开心。
“这宴会我本来就不想参与,还不是因为我的工作伙伴柏彦斌,正在处理你那个好友……叫什么奈奈的事,根本没空来。偏偏这个宴会主人,又一定要我们其中一人代表出席……”冯旭杰露出淡笑。“给他个教训也好,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叫我出席他的宴会。”
“所以你就跟我一块胡闹?”夏蓝满脸惊讶。
冯旭杰耸耸肩,一副“有何不可”的表情。
“既然要胡闹,为什么还要拉著我,不让我继续跳下去?”夏蓝反问,她才不相信他真能没有包袱。
“因为……我不能让你一个人享受这种乐趣。”他伸手,抚模她娇女敕的脸蛋。从他口中拂出的呼吸,温热而暖烫。“另外一点则是,我想邀请你跳一只舞。”
薄唇靠在她耳边,用最轻的声音说道,语音温柔,像是要将她给融化,她觉得双膝都要软了,只好更偎进他的怀里。
他亲昵的动作与语气,让她有半晌的怔愣与恍惚,只能傻傻地由著他,带她在舞池里轻舞。
刹那间,她的眼里容不下别人,除了他,她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而他……也是。
舞曲轻扬而低柔,一如他在她的耳边轻唤的语气,他搂著她的腰,轻闻著她身上的味道……;
还好,她除了在脸上做文章,并没洒些可怕的香水在身上。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就真的要吓跑他了。他就是喜欢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淡香,仔细闻,闻不出什么特别的味道,但偶然近身,就能闻到从她身上飘来的香味。
一曲稍歇,他停下轻舞的动作,视线仍紧锁著她。
看样子,她刚才的“街舞”跳得很认真,看她颊边香汗淋漓。
他凝眸望著她半晌,而后拿出随身的手帕,将她浓浓的粉妆拭去。
先是眉,再来是额头、鼻梁……他为她拭去两颊上多余的彩妆,唇边的笑好温柔,动作也是。
夏蓝像是被下了定身咒,愣愣地望著他。
她该挥手打退他多事的手,顺便再骂他几句,但是她全身没有半点力气,只能静静地由著他,温柔而坚定地拭去她脸上多余的色彩。
她不应该再迟疑的,就算是他的眼神暂时迷惑了她,她也应该认清事实,用最快的时间离开他才对。
但是,她并没有这么做,除了在原地怔站之外,她无法移动分毫,无法从他的目光中逃月兑。
然后,他结束了慎重的仪式,恢复她一脸的清秀,用他灼热的视线锁著她。他举起她柔女敕的小手,搁在唇边轻轻地啃。
“夏蓝,你不适合太过浓艳的彩妆,那会遮住你原有的美丽。”他温婉而低沉地说,黑眸里写满对她无言的赞赏。
冯旭杰肆无忌惮地盯著她软女敕的双唇,毫不掩饰对她的渴望。
他将大掌轻轻滑过她的脸颊,停留在她敏感的耳际,温柔地替她将热舞而垂落粉颊的发掠到耳后,这个轻触和两人肌肤相亲比起来,不算轻薄却格外亲昵,尤其是他们俩还在舞池当中。
这微乎其微的肌肤之亲,夏蓝感受起来却震撼无比,被他触及的耳后,甚至一片烫红。
他此时不经意流露出的亲密动作与语气,会让她想起在温热的浴池里、在柔软的大床上,他对她所说的话、所做的事……他的神情,敦她心口莫名荡漾。
他为什么有那么大的改变?
如果他仍旧暴躁而易怒,她会比较好应付;可是现在这样温柔的他,她根本无从对付起。
“怎么了?你看来很困扰?”
她怎么能不困扰?
她要走却走不开,要跑却跑不掉,只能沦陷在他的双眸里,她怎么能不困扰。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像是被催了眠般的无助。在他的双眸里,她被一种陌生的幸福感包围,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旭杰,我以为你今晚不会出席。”娇软的声音传来,伴随一阵甜腻的香风,令人酥软到骨子里。
冯旭杰的眉头明显地皱了起来,不用回头,他就知道来者何人。
大掌没有松开夏蓝,仍将她抱在怀里,他只是偏头睨了来者一眼。
“纪小姐。”他挺直上身,用他的下巴打招呼,不驯的态度很明显,使用的称谓也很生疏,不若对方喊的那般亲热熟稔。
“怎么叫我纪小姐,又不是不认识。”纪晓媚无辜地眨动娇媚的双眸,视线朝冯旭杰怀里的夏蓝睨了一眼。
“我们也没那么熟。”冯旭杰冷淡地说道,拥著夏蓝的腰,转身就想离开。
不过,纪晓媚不接受他的冷落,一个旋身挡住了两人的去路,姿态曼妙优雅,一举一动都有著诱惑男人的魅力,看得出来她对自己很有自信。
“没有见过这位小姐,她是……”纪晓媚微笑看著夏蓝,她一向明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道理。
“不关你的事。”冯旭杰的回答直接而果断,刚才温柔如春风拂过的黑眸,转眼锐利像鹰眸。
纪晓媚的神情微僵,但仍勾著红唇,微笑不减。
“还在生气?”纪晓媚挑起眉头轻问,美眸黛眉里皆是歉意。“我知道上次不应该那么说话,你别再生气了。”
夏蓝听出她话中有话,瞪著大眼,克制住不抬头去看冯旭杰的表情。
冯旭杰自然也没忽略纪晓媚明显的暗示,想起两人最后一次见面——
纪晓媚,是一家上市公司的独生女,家里倾全力栽培她,两人并在双方父母认可下见面,意思很明显,是另一种形式的相亲。
纪晓媚很美,这一点他不否认:她很主动,这一点,他也很欢迎。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在简单的几次约会之后,便“情投意合”地上了床。
但纪晓媚却在两人衣衫尽褪之际,在他“箭刚在弦上”之时,开口问他什么时候娶她。
炳!这真是好笑了。
冯旭杰不讳言,男女交欢这方面的事,他从不多加克制,因为那很伤身体。但是,在这种“被迫”的情形下,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受到“小弟弟”控制的男人。
于是,在纪晓媚惊诧的目光下,他从容穿衣离去,徒留她在原地呐喊,他也从此没再跟她联络过。
而纪晓媚现在再次主动出击,是什么意思?
“冯伯母经常打电话给我,问我两人交往的情形怎么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纪晓媚擅用模棱两可的语句,让人误解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可以实话实说。”冯旭杰冷淡地说。
“好马不吃回头草”,他这人好恶分明,既然两人对未来的认知不同,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他虽然是情场浪子,但也相信婚姻是神圣的,如果当初纪晓媚不耍弄心机,他或许会同意跟美丽优雅的她结婚。但是现在他对她深沉的心机已经感到反感,不想再跟她交往下去。
纪晓媚微微咬了咬牙,知道这是个软钉子,不过,她不打算放弃。
冯旭杰的外表令她神魂颠倒,他的吻仍敦她记忆深刻,让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拥有他,所以她才会有那次不合时宜之举,吓跑了他。
此时他的冷淡,反倒令她更加著迷。她坚定地认为,那些冷淡都是在吊她的胃口,只是在惩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