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守了妳一夜。”柏彦斌温柔说道。
这话没有半点虚假,他的确在她身边顾了一夜,为的不是别的,只是为了能让她尽早爱上自己,同意自己的改造计画。
不过,看似简单的计画,在他守了一夜之后,开始觉得事情可能不简单。
先别说她的睡姿惊人,不是呈大字型,就是左翻右翻,跟她同床的人,不被踢下床是不可能的事。更可怕的是她的鼾声震天价响,简直比男人还要可怕。
这么根深蒂固的粗鲁,就算能让她“装”出淑女的样子,大概也瞒不了精明、在政治圈打滚十几年的老爸。
吓!
奈奈听完他的话,脸色先是一白,而后火速的红了起来,要不是小手还被他握在掌心里,她一定会再跳起来一次。
在妈妈还没因病饼逝之前,她就常常被妈妈念,说她睡觉像是在跟谁打架,老爱动手动脚,更常常说她的鼾声很吵,老是被她吵得睡不着,这么可怕的一面……不会全被眼前的王子看光了吧?
“我、我、我……有做出什么……很可怕的事吗?”奈奈心慌地问,脑海里压根没想到她的“清白”问题,只想到自己的“形象”。
柏彦斌深邃的目光一敛,薄唇似笑非笑,给了一个让人安心的答案。
“没有,妳睡得很香甜。”在商场上打滚这么久,谎话说多了,黑眸眨都没眨一下。
“真的?”奈奈心里深深存疑,不过眼前的他太有说服力,她很快的接受这个答案,双眸闪闪发亮,嘴角噙着笑,一脸的得意,喃喃自语道:“原来,我打呼的习惯改了。”
柏彦斌不戳破自己的谎言,只是配合地点头。
“妳睡得很香甜,拉着我的手,一整个晚上不让我走。”他继续编着谎话,意欲拉拢她。
“我、我、我……”拉着男人的手不放?真的假的?
奈奈脸色乍红,睁大双眼,她什么时候这么开放了?
“妳的表情,好像觉得我在说谎?”柏彦斌装出无辜的脸,把无妄之罪加在她的头上,没半点愧疚。
听完这话,一旁的小脑袋,摇得比波浪鼓还激烈。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看到他的表情,大概没人敢指责他,因为他看起来正直且无辜,更别说他嘴边从头到尾挂着的迷人笑容。
“我真的拉着你的手不放?”她还是想确认一下。
柏彦斌点头,肯定她的“罪行”。
“喔……”小脸蛋一红,认罪似的垂下了头,露出同样泛红的粉颈,轻易揽下这欲加之罪,承认自己“轻薄”了他。
“我大概是喝多了吧!”奈奈支吾说道,昨晚在夏蓝的起哄下逞强连灌了两、三瓶的海尼根,难怪她会做出这么失礼的事,都是夏蓝害的啦……
夏蓝?!
“咦,夏蓝呢?我不是跟朋友在一起?怎么会到这里来?”奈奈恍然回神。
“她啊,跟我的朋友在一起,没事,妳放心。”想起冯旭杰信誓旦旦想要插一脚,参与“淑女养成计画”的表情。那叫夏蓝的女孩,现在应该在冯旭杰那里?!
“我认识你吗?”奈奈问道,现在才突然觉得头好痛,昨天的事模模糊糊,不是很清楚。
“昨天警察来临检,打算把妳捉到警察局去,我把妳从警察的手中救出来,妳很感激,还说为了报答我,妳要帮我做一件很困难的事,两肋插刀也没关系。”他点点头,把简单的关说,讲得好似恩重如山,顺便提醒她想起来昨天的承诺。他双手交迭在胸前,默默地审视着她,视线滑过那美貌的脸蛋、纤细的身段。
没错,除了粗鲁的行为之外,她的外貌无懈可击。
哇!她连两肋插刀这话都说出来了?!
“呃……”奈奈粉脸羞红,瞬间成了红苹果,简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她醉得可真厉害,不过话都说了,她的确是应该做到。
“这件事我记得……谢谢你伸出援手,有事要帮忙,我当然义不容辞。”她的个性直来直往,要就要、不要就不要,知恩必报。
这就是他要的答案!
黝暗的黑眸在注视她时,闪过一丝微乎其微的奇异光亮。
原本他还担心她会睡醒不认帐,虽然他有把握让她臣服,但总以为要花费一番工夫,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慷慨地同意帮助他。
“很高兴妳没有拒绝,眼前我就有一个大忙非妳不可。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一笔钱。”他薄唇微扬,露出和善的笑容望着她。
一直觉得他的笑容很迷人的奈奈,却突然觉得好像被毒蛇盯上的小老鼠一样,浑身发毛。
她怎么有种……像是落入陷阱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
奈奈看着柏彦斌差人拿来一套套粉蓝、粉绿、粉黄的雪纺纱洋装,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柏彦斌厚实的大掌落在她的小脑袋上亲昵地揉几下,像是个呵护情人的男人。
长发滑过指间,教他的眼里闪过一抹明显的赞赏。
她的发丝柔细滑亮倾泄至腰,泛着美丽的蓝黑色泽。若要勉强提出与她相处一夜的感想与优点,应该就是她这一头黑发在雪白床单上披散如山岚——除去那惊人的鼾声,她的睡容可算是勾人心魂。
发丝间揉磨的大掌带来热烫的暖意,一点一滴渗进她的肌肤。奈奈有些迷惑,明明两人还没那么熟稔,这动作由他做起来却再自然不过,她一点儿也不想闪躲。
“这就是我要妳帮的忙。”柏彦斌情不自禁的伸手,从她身后握起一绺垂散的柔滑发丝,轻声说道。
她有着一头他见过最自然、却也最动人的长发,没有任何的造型,没有经过任何人工的处理,天然的像是一块未经开凿的璞玉。
“我不懂。”奈奈脸儿一红,不知道这男人为何一举手一投足,都能让她心跳加速。
“把这些衣服穿上,相信它们一定很适合妳,这是我送给妳的见面礼。”柏彦斌低头,薄唇靠在她耳边,用最轻的声音说道,语音温柔醉人。
“穿上?”奈奈的声音顿时拔高,像是听见什么天方夜谭。“我打从高中毕业之后就没再穿过裙子了,你要我穿上这些……”
她的表情不像是收到礼物,反倒像是拿到什么烫手山芋,看着那堆拥有浪漫颜色的衣服猛摇头,一点儿也不怕扭了颈子。
黑眸略微一瞇,闪过某种光芒,转瞬却又恢复温和的浅笑,柏彦斌早猜到她会有这种反应。
“我不需要妳两肋插刀,却很需要妳穿上这些衣服。”他凝目注视,对她露出最温柔的笑容。
知已知彼,百战百胜。他一向知道自己的魅力在哪,也能看出女人眼里亟欲隐藏的心动,她对他有好感、拒绝不了他,他有这份自信。
“穿上衣服做啥?耍猴戏给你看啊?”奈奈嘟起水女敕红唇,喃喃抱怨。跟穿上衣服比起来,她两肋插刀,死得还快一点。
都已经四年没穿裙子,她可以想象自己会有多别扭。
“妳不需要耍猴戏,但是我的确需要有人帮我演一场戏,而妳就是我剧本里出身高贵的名媛淑女。”柏彦斌一手撑着下颚,深邃的黑眸默默的、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
对于他没头没脑的说法,奈奈秀眉轻蹙,心里的疑问不停地冒出来,搔得她无法克制。
“演戏?你要演什么戏?”她月兑口而出,晶亮的眸子充满困惑与不解。
柏彦斌看着她,迟疑半晌之后,还是决定将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