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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照,气温直逼四十度,清凉的短袖衣衫,带不来凉意,韦灵有一种热的快昏倒的感觉,一行三人进入街道旁盛行的咖啡店里,白底带蓝的阳伞隐约带来视觉上的清爽,她吁出一口长气。
来到这里几天,韦灵已经逐渐习惯这样的天气,所以,她不讳言她快昏倒的原因与站在身旁的人有很大的关系。
她凝眸,转身看着他……钟孟翰,她爱恋了近十年的男人。
打从第一次相遇之后,她跟他成了莫逆,她找了很多借口混在他的身边,让他在他有空的时间教她防身术,说她这爱管闲事的毛病,看样子是改变不了,为了她的生命安全,只好请他教会她保护自己。并向家人捏造自己晚归的事实,其实她一直跟着钟孟翰。后来更要求父亲让她去武馆学武,目的当然就是为了见到他。
钟孟翰原先是好意,却怎么也没想到,韦灵从国中到高中,从一个懵懂的小女生,变成情窦初开的少女,几乎每日相处的情况下,她开始喜欢上他。
一开始,她也把他当哥哥看,喜欢赖在他的身旁,偎在他的大胸膛里,感受他的体温,后来她慢慢发现,跟他在一起的感觉有些不同。
她有三个哥哥,她自然知道何谓兄妹情,至于对他是什么感觉,则很难形容出来。
她只知道,只要一靠近他,她的心跳就会不自觉加快,当他看着她的时候,她体内的血压就会火速飙升,然后染红她的脸颊,当他因为过马路而握住她的手时,她竟有一辈子不想放开的冀望……
她一直不明白那是什么感觉,后来在媒体大肆渲染的情人节广告里,她豁然知道自己的心意。
原来,那种酸酸甜甜,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心情,就是爱情。
是他教她识得爱情滋味,也是他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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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回到钟孟翰大学毕业的日子,这是一个晴朗的夏日,微风徐徐,吹不散浑身的躁热,站在大树下的韦灵却笑得一脸灿烂,连太阳都要失去颜色。
在女中就读的她翘课,特意为他换上便服踏入大学校园,她的纤手里握着一个包装精致的彩盒,那是她想送给他的礼物。
认识他快四年,她从个青涩的国中生,变成对爱情懵懂好奇的高中生。虽然读的是女中,但她的周遭不乏许多爱慕者围绕,她未曾动过心,只因为她的心早已交到钟孟翰的手里。
她有个重大的决定,除了手中的礼物之外,她要送给他一个意外的大礼……
她决定向他告白,让他知道,她爱慕他好久、好久了。
红唇上带着幸福的微笑,编织着美丽的梦想,在她的脑中回荡的是他可能会有的表情。
是惊喜?是不可置信?还是一副“早就知道”的模样?
“就叫妳别来,怎么还翘课?”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出,韦灵火速回头,知道来者是他。
她露出甜美笑容,双臂张开,朝他扑了过去,毫不吝啬的给予大礼,将他抱得满怀。
钟孟翰笑着摇头,这小女孩就是说不听。
“跟妳说过多少次,别动不动就抱我,有人会误会的。”这小女孩就是不懂得保护自己,完全不会隐藏情绪。
虽然她已是十八岁的少女,但在他的心里,她还是那个十四岁的国中小女生,他也不过大她五岁,心态却总是好老、好老,只有在遇到她的时候,能隐约感觉到一点生气。
“误会?有谁会误会?我才不管谁会误会?”韦灵微吐舌,将他抱得更紧。
若是要论到生气的级数,她家里的大哥就是个活生生的活火山,要是知道她今天翘课,他大概会像捉小鸡一样,捉住老师的肩膀,问老师为何没有看好她。
钟孟翰没有推开她,像个哥哥一样的拢住她的肩膀,对于她,他有一种说不出的疼爱,或许是她见义勇为、挺身而出的那股傻劲,让他很动容,于是他也开始宠她,用一种他从未付出过的方式,努力的宠着她。
他教她习武、教她强身,只因为知道叫她安分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相信如果她真想多管闲事,先练好自己的体魄会比较安全。
两个人在打打闹闹中熟悉彼此的气味,近身接触时,他喜欢她身上飘出的淡淡香味,他没什么遐想,只把她当作可爱的妹妹,并为此深深自豪。
“我今天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韦灵松开手,神色认真。
“喔?”钟孟翰挑起眉,他可爱的小妹会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说吧,我洗耳恭听。”
韦灵的胸口急促的起伏,简单的几个字在喉咙燃烧,在他专注等待的眼神中,她觉得肺像吸不到空气。
“我……我……”韦灵支吾着,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害羞,穿着学士服的他,看起来好帅,简单有型的头发,衬出他挺直的鼻梁,像是雕刻完美的希腊雕像。
“怎么了?”钟孟翰看着她的失常,好笑的环住手臂看着她,白皙的小脸泛着可疑的红光,大眼骨碌碌的转着,长睫不安的翕动,像是飞舞的蝶。
“我、我、我……”韦灵大口的呼吸,空气送不进肺里,她的脸更红了。
钟孟翰噙着笑,好整以暇的等着她说出“重要的事”。
天气很燥热,烘得她的脸红的像颗柿子,她鼓足所有的勇气,终于准备把埋藏在心里四年的爱语说出。
“孟翰……”
一个甜腻的女子声音打断他们,韦灵愣在当场,被迫的退了几步,看着一个长发的女子奔入钟孟翰的怀里,占据原该只属于她的胸口。
“大家都在拍照,你跑来这里做什么?”那女子笑得很开怀,扬手拨了拨他的发,长指顺着他挺直的鼻梁滑下,眼里像是只容得下他。
“有个未成年少女在场,妳克制一下。”钟孟翰握住女子的双手,语气里有着宠溺,将怀中的女子转了个身,双手环在女子的腰间,让她面对着韦灵。
“这就是我跟妳提过,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韦灵。”他低头,在那个女子的耳边低语,黑眸专注的看着她,彷佛忘记韦灵在场似的。
那神态,韦灵觉得好熟悉,是自己常盯着他看的那种神情……
韦灵突然觉得有根锥子扎在心上,感觉好痛。
“她叫田莉,是我的女朋友,四年前那天会意外的救了妳,就是因为我跟田莉吵架,没心情上课,刚好解救妳。”钟孟翰扬头,对着韦灵说。
韦灵怔在当场,没意料情节会这么发展。
他有女朋友?为什么没有听他说过?
只不过,像他这样的男人,有女朋友似乎也不是太让人吃惊的事,但是为什么是现在,在她决定要对他表白心事的时候?
“妳好,我叫田莉,我常听孟翰谈起妳。”
田莉大方的对她笑,不知怎么着,韦灵就是觉得她的笑有种示威的味道。
韦灵被动的伸出双手握住田莉,看着眼前颇具女人味的田莉,她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如人。
在田莉的面前,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黄毛丫头。
“听说妳常常跟孟翰在一起学武术。”田莉看韦灵一眼,眸中若有所思。“练武不都是男人的事吗?像我都是让孟翰保护我。”田莉更深的偎进他的怀里,笑得很骄傲。
韦灵清清喉咙,直觉的感觉田莉对她不友善,怎么都象话中带刺,无一不强调她与他的关系,似乎……在宣扬她的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