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感官像是停止了运作,那句话让她整个人傻了,他的笑容像孩子一样无辜,没有一丝作弄的味道……
“你是开玩笑的吧?”他的眼神认真,语气确定,但是这个讯息还是让她非常惊讶,满心忐忑。
“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有心情跟妳开玩笑?”他没有辩白,只是将俊脸埋进她僵直的颈窝里,终于闻到能让他安心的气息,有些痕迹,任时间再久也无法抹去。
她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一样,连推开他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觉得心里一酸,眼前模糊了起来。
“妳在我的心里太深、太久,也对我太好了,好到让我在爱情里胡闹挥霍,浪费时间却不自知,我莫名其妙的丢了心,妳却拍拍说要走人,我不同意。”
颈间有他的气息,灼热又撩人,他的重量真真切切压在她身上,她却仍觉得轻飘飘的踩不到地,无法反应。
她的沉默让他紧张,怕这纠葛多年的爱恋,会因为他一失足而烟消云散,他的心跳又快又急,从没那么害怕失去她。
“喂!妳傻了吗?说说话!”他想以怒气掩饰他的在乎与紧张,毕竟两人在天秤上一直都是他占优势,如今突然变了样,他适应不良。
她仍旧没行回答,泪珠代替言语,滑落在她的颊边。
她的眼泪像利刃般划过胸口,令人既后悔又心疼,再也无法维持冷静。
“别哭别哭,妳不想说的话就别说了,妳就当我唱独角戏好了。”他温柔的拭去她的泪,她仍颤动不已。“只不过,妳也别想这样应付我,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妳不能弃我于不顾,我要定妳了。”
他的保证没让她的泪止住,反而更是流个不停,一切的付出,现在都有了代价,她止不住满心的感激与欣喜。
“家洁……”他慌了,不说话的她让他着迷又心乱,他终于知道他有多在乎她,就连她落泪,他都会觉得喘不过气来。
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他的心陡地一惊,想到最糟的那一面……
“妳不爱我了?不肯嫁给我吗?”他心慌的抚着她的脸,着急的问道。
“因为妳一直都在我身边,才让我不在乎眼前的好坏,放纵一切享受现在,但是现在我明白了,我就不能让妳离开,妳不能只是掉泪,不给我一个交代。”
“到现在你还凶我?”她用力的抹了抹脸,埋怨的瞪着他。“你到底是来挽留我,还是要来吓跑我的?”
看到她终于肯开口说话,他的心才慢慢踏实下来,捏了捏她的脸颊。“现在才要跑,铁定是来不及了。”因为他不会允许。
“你真的确定,你现在神智清醒吗?”看着他异于平常的热切眼神,她满心甜蜜,却仍旧想不通。“你为什么选择我?”
“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谁叫妳从小就住在这里,早已根生芽发,枝繁叶茂,根本无法移除。”他比着胸口,眼神中带着宠溺。
“真的?没有我不行?”她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那我被你欺压这么久了,你得赔偿我!”
“我用一辈子赔妳!”他毫不犹豫的点头,却没料到会落入她的陷阱里。“只要妳肯嫁给我,我什么都答应。”
“好!以前都是我买早餐给你吃,以后你得买给我吃。”白家洁偏头想了想,提出第一个条件。
“可以。”他爽快应允,反正她心软,一定没多久就会舍不得他。
“我想吃什么消夜,你就得出门买,不准有意见。”
“我什么时候有过意见,消夜都是妳煮什么、我吃什么的……”
“意思就是说,我不煮消夜了。”白家洁瞪了他一眼。
天啊!他发现她好像愈来愈认真了,她该不会真的藉此大翻身,他的好日子从此要结束了吗……
“不同意?”她瞇起眼,他赶忙摇头。
“同意!当然同意!”他宁愿做牛做马。
“最重要的一项!从今以后不准再交女明友,要不然天打雷劈,我杀了你!”
“没问题。”愿赌服输,既然爱上了,哪还能容得下别人。
“还有……”她还打算继续谈判。
瞿淳尧眼看兵败如山倒,不能任她宰割,至少……也得捞点油水才行。
主意才定,他已低头吻住她的唇,直接瓦解她的防御,认真的品尝她唇瓣的甜美,这是种极致的相思,只有这样才能弥补他心里的空缺。
所有的话被封在口中,爱他的情绪诐彻底撩动,在他的甜吻中,再也没有逞强的余力,只有臣服。
爱情像风,徐徐的吹拂着,让人心情轻松愉快;爱情像水,滋润着人心,让人不虞匮乏;爱情更像空气,拥有时不知道该珍惜,失去时才懂得珍贵。
而此时陷入热吻中的两个人,大概都有这样的心情。
门外正在偷听的白妈妈,尽全力将耳朵贴在门板上,想搞清楚为何房内一片安静,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了。
她沉思了半晌,还是觉得该确认一下状况,毕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两家人又都是好友,自然希望能亲上加亲。
白妈妈闭住了气,轻手轻脚的扭开把手,一颗头探了进去……惊呼了声后,赶忙将门关上。
“好极了!好极了,可以准备办喜事了。”白妈妈笑得合不拢嘴,想到刚才映入眼帘的画面,还真是儿童不宜,连她这个老人家都觉得刺激过度了。
房内,两人热吻正浓,丝毫不知道外面老人家兴奋的表情,反正……谈恋爱的人眼前通常只有彼此……
这下一发不可收拾,迟来的热情满溢而出,房里的缱绻氛围,渐渐的转变为激情缠绵的娇吟细哦……
夜未央,浓情正好,旖情春色无边……
“我一定要穿上这些东西吗?”
立镜前,白家洁扯着身后的白纱,那“绵延”几公尺的礼服,让她细心妆点的秀眉全蹙成一团。
“什么叫『这些东西』?”白妈妈瞪了她一眼。“这可是淳尧特别挑的,看来多有气质、多美丽呀!”
“他是故意的!这么长的裙襬就算了,还叫我穿这双又高又细的红色高跟鞋,存心想看我会不会跌个狗吃屎……”
“都要嫁人了,讲话还这么没遮拦的,能听吗?也亏淳尧受得了妳……”白妈妈真想回家跪拜祖先,这样的女儿还嫁得出去。
“喂!他是识货,知道肥水不落外人田。”这一点白家洁可不同意。
“是是是!妳呀……”白妈妈还想多念上几句,新娘休息室外却传来敲门的声音,提醒新娘该出场了。
原本还满脸怒气的白家洁,面临人生最重要的一刻时,也不免脸红起来,深吸了几口气,才在妈妈的搀扶下,缓缓走进教堂。
立于神父面前的瞿淳尧,在一回眸时就再也移不开眼了。
典丽精致的白纱,包裹着她玲珑窈窕的身材,长发挽成简单的复古发髻,头纱遮住她娇美的小脸,依稀能看到她脸上难得的娇羞,她正一步步朝他走来。
理智上,他知道他只要在原地等待即可,但是他却一刻也等不及,朝她迎过去,从白妈妈的手中牵过她的手,在场臂礼的人全露出会心的微笑。
“妳美得不可思议。”他衷心的说,不仅是她美丽非凡的妆扮,最让他无法抗拒的,是她唇边的羞涩,娇美得令人心慑。
“亏你还知道要来扶我,我都快紧张死了。”
“紧张的不只是妳。”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让她能感觉到他的轻微颤抖,在这一刻里,他才意识到他有多幸福,何其有幸能有妻如她,相知相伴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