苞著凌怀的脚步,两人到了较为僻静的场所,点了根烟之后,才又继续原来的话题。
“听说,最近跟官茜仪关系匪浅,是不是好事也近了?”凌怀直接切入主题。
“好事近了?”冉廷伦想也不想的摇头,呼出一口白色的烟雾。“我又不是想不开了。”
“那你意思是说我想不开?”凌怀不以为意的回问,毕竟,一开始他对爱情的想法也是如此,冉廷伦只是耸肩,不给予任何答案。
“我刚回国,就听到你们的消息炒得火热,怎么?你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凌怀关心的追问,为了不显出急迫的样子,他还从容的点上一根烟。
不是他有多管闲事的习惯,而是老婆大人与官茜仪是多年好友,交代他务必探探冉廷伦的口风,他才迫不得已的出现在这里。
由於冉廷伦一向独善其身,对於跟自己毫无相关的事,一向没有加注太多的注意力,所以他并不知道凌怀与官茜仪所牵扯的关系,对於好友多事的追问,冉廷伦不善的挑起眉头。
“你什么时候也成了八卦小报的记者?专门探听他人隐私?”冉廷伦睨了他一眼,一口白烟往凌怀的脸上吹去。
“我只是好奇。”凌怀一语带过,避重就轻的说:“就我对你的了解,加上你与官茜仪刚开始的相处模式,我很难相信,像你这么会记仇的人,竟然会与她前嫌尽释,这实在很没有说服力。”
冉廷伦对於凌怀的评语,并不想多加解释,这件事只要自己心知肚明即可。
的确,自己是不好相处没错,但他跟宫茜仪的事,并不需要他人插手,他更不喜欢由别人来评断他的所作所为。
“就是因为没有说服力,做起来才更震撼,一如你所说,我的确是个记仇的人,既然会记仇,就要找个最有力的复仇方式。”冉廷伦一向懒得跟人解释他的作为,他乾脆大方承认,目光直视前方。
就在这个时候,前来探班的官茜仪,正巧见到他的侧脸,开心的朝他小跑步的接近,在正想开口打招呼的前一秒钟,才发现原来冉廷伦不是自己一个人。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是认真的?”凌怀的黑眸眯了起来,同样也没注意到官茜仪的出现。
冉廷伦浓眉紧紧地皱起,不耐烦的脸上充满不悦,不明白一向只关心老婆的凌怀,竟然关心起他与官茜仪的事情来。
“有什么好认真的,感情不就是这么一回事,闹上一阵子,好玩好玩,玩久了,新鲜感顿失,就显得淡然无味了。”突然察觉自己对官茜仪的在乎过了头,冉廷伦刻意用更无情的话语来抹去那明显的不舒坦。
辟茜仪的身体顿时僵住,她缓缓地转过身,将身子倚在墙壁上,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因为他的话而心寒到极点。
靶情没什么好认真的?这是她刚才听到的话吗?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吗?不会的!她拚命的摇头。他说的一定是别的事,应该不是说她吧?!
望著远方的冉廷伦,本能的感到不安,因为察觉到自己对官茜仪过分在乎,像是完全偏离了当初的想望,情绪因为这个认知而被牵扯著。
“你的意思是说,你对官茜仪的态度,并不是媒体所报导的这样?”凌怀的黑眸更危险的眯起,没想到老婆大人的担心成真了。
一旁的官茜仪,整颗心被提到了胸口,再也无法欺骗自己,说他们所谈论的对象不是自己。
冉廷伦咬牙,几乎想把手中的烟蒂塞到凌怀的嘴巴里去。
他气愤的发现,他十分厌恶一再从别的男人口中听到官茜仪的名字,那只会让他火大。
“你倒是很关心她嗄?!”冉廷伦转过头,难掩眸中的杀气,凌怀对官茜仪的关心,从字句里听的出来,这让他很不是滋味。
“我本来就该关心她。”因为她是老婆大人的至交好友啊!
不知道其中的隐情,冉廷伦一听到凌怀这么说,一把火烧得更旺,不理智的话随即月兑口而出。
“我对她的确没有半点认真,这样你满意了吗?”冉廷伦朝他逼近一步。
这话,落入官茜仪的耳中,她瞪大了双眼,紧紧咬著唇,直到花瓣般细致的唇被牙齿咬出一个伤口。
原来……他对她不是认真的。她的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像是被钉在当场,一动也不动。
只是冉廷伦的怒气未消,一步步的逼近凌怀。“你特别来找我,就是想替她打抱不平?还是想提供她一个更舒适、更安全的怀抱?”他挑衅的瞪著凌怀,眸中有著捍卫女友的冲动,只是他自己浑然未觉。
凌怀眯起的黑眸,因为冉廷伦的大动作松了开来。原来,冉廷伦并不像他自己所说的那么不在乎嘛……
“她是个好女孩,我关心她有什么不对?”凌怀好整以暇的看著冉廷伦进发著杀意的黑眸。
怒气愈演愈烈,冉廷伦几乎想挥拳打掉他脸上的安适。“你关心她也没有用,她爱的人是我!就算你对她再好,她爱的人还是我!”他几乎是对著凌怀嘶吼著,不明白为什么在知道别人对她有奢望时,心口会浮现某种可能失去的不安。
“你就这么有把握?”凌怀没被他的吼声吓到,还是不识相地问著。
“我当然有把握,你难道没看到她看著我的眼神,对著我笑的神情,我只差没真的要了她,要不然她早就是我的人了。”怒极攻心,冉廷伦开始口不择言。
只因为他太明白凌怀对一个女人的魅力,他不愿想像,要是凌怀也对官茜仪有兴趣,他还能将官茜仪留在身边吗?
像是猛然被人重击一拳,她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纤瘦的身躯晃了晃,几乎就要倒下,赶紧扶著身后的墙,心痛得无法呼吸,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原来,他是这么看待她的……这些日子的甜蜜,两人只是牵手、接吻,却已经让她失去一颗心,她很没骨气的发现,他说的是真的……他若是开口要求要她,她怕是不会拒绝。
深深的痛苦镶嵌在她的灵魂深处,花瓣般的唇甚至扯出一弯浅浅的笑,是一种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觉。
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还能够微笑?或许只是因为,她不想在他的面前哭泣,那就表示她彻底输了。
最近,自己已经习惯他温暖的怀抱,如今明白一切只是假象,也知道即将失去他的体温熨烫,那股寒冷由心底最深处窜出,是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
她可以转身就走,当做不知道这一切,继续的欺骗自己,能骗多久,就骗多久,等到他打算结束的时候,她再来伤心也不迟。
但是她发现自己做不到,她一向不擅於自欺欺人。
她缓慢地松开了双手,僵硬地移动著脚步,朝他们的方向走去,打算结束这一切。
移动中,每一个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只因为心中有著太严重的伤口,若是太大的动作,会让她感到更疼。
谈话中的高大身躯,因为发现到她的出现而全身僵硬了,眼眸中的怒气因为察觉到她的伤心而被急切所取代。
“茜仪……”冉廷伦在见到她眸中的伤心的那一瞬间,他几乎懊悔得想要杀了自己,开口想安慰她的话,却因为凌怀在场,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连凌怀也讶异的张口结舌,不知道事情怎么会突然发展成这样,迟疑了半晌,他发现还是让他们自己来处理好了。
“你们慢慢谈,我还有事,先走了。”凌怀第一次像逃命一般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