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男子急忙拨电话,待电话接通之后,不等对方应声,就以一副邀功的语气急急说道:
“我发现靳严那小子了。”那男人愉快的说着。原来,这人就是那天开车冲撞靳严的其中一人,名叫陈九。
“他人在哪里?”李先轴压低声音,黑眸闪着噬血的光芒。
“我在医院门口发现到他,我猜想他如果受了伤一定会到医院治疗,就分别在几个大医院前监视,果然被我料中了,我真是太厉害了……”陈九骄傲的说,对自己的神机妙算很自豪。
只是,他所不知道的是,要不是因为映燕的手指被刀割伤,而靳严为了帮她治伤,才会不得已出现在医院里。否则,他大概花上一辈子的时间都找不到靳严的下落。
“找到人就好。”打断陈九自豪的话,李先轴只想趁早把靳严解决掉。“方便动手吗?”
“他身边有个女人,不过,我会找机会的。”陈九想先跟踪靳严,等找到他落脚处之后,再做详细的计画。
“好!”李先轴点头,随后又加了一句。“这一次别再搞砸了。”
“不会的。”陈九拍着胸脯保证。“我会处理得很干净,不会惹上麻烦的,不过那些尾款……”
“等那小子真的上西天之后,该给你的,一毛钱也不会少。”李先轴应允。
“那就这么说定了。”
确定之后,两人便分别挂上电话。
不久后,只见靳严沉着一张脸,跟那个女人一同坐进车里,快速驶离。陈九见状,则火速随后跟上,在心里打定主意,这一次绝不再让到手的钱飞了。
而被跟踪的靳严,则因为心烦映燕的伤,所以没有注意剧自己已陷入险境,一路直驶到家。
陈九见靳严的车子停妥在一栋公寓前,他担心暴露自己的身分,机警的往前开了一段路后,才敢停下车子。
当他回过头来,望着眼前这一栋十层楼的房子,不禁皱起眉……靳严究竟躲在哪一层楼?
折腾了将近一个多小时,他们两人又回到了“事发现场”──那小小的厨房。
几颗鲜女敕欲滴的加拿大甜桃,安稳的躺在美丽的瓷盘里,造成映燕受伤的“始作俑者”,正无辜的平躺在砧板上。
一见到那把水果刀,靳严的火又被点燃,他忍住了想将水果刀丢进垃圾桶的冲动,扭开水龙头,将血迹冲掉。
“以后这种水果用嘴巴吃就好了,用不着切。”他睨了她一眼,算是提醒、也算是警告。
“可是不好看……”映燕开口,而后识相的闭上嘴,打消想跟他争辩吃东西也是一门艺术的念头,怕他会气得以后都不吃水果了。
“到客厅去。”靳严冷冷的命令着。
“你要做什么?”映燕问道。
“到客厅去!”音调扬了几分,隐含怒气。
“喔……”她小声的应着。
虽然很担心他会将厨房夷为平地,但映燕还是听话的到客厅落坐,安静的等待靳严出现。
坐了一会儿,映燕开始觉得有点无聊。
几天下来,通常这个时候她都会与靳严坐在客厅里聊天。他不多言,绝大多数都是她说些无关紧要的事,而他只是静静倾听而已。不过,她发现自己很喜欢那种感觉,尤其是那份属于两人的亲密感。
突然,她的行动电话响起。
映燕怔了怔,突然想到今天跟母亲报完平安之后,忘了关机,不晓得此刻会是谁打来?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微皱起眉,是从家里打来的电话。
“喂……”她还是应了声。
“映燕,还好妳开机,再关机妳爸就要气死了。”赵母急忙说道。
“什么事这么紧张?”映燕奇怪的问着,没听过母亲这么着急的语气。
“刚才谷家打电话来,说是要跟我们解除婚约,妳爸一听,气得心脏病都快发作了。”赵母说着现今仍觉不可思议的消息,没想到传言成真,她的好女婿竟然打算娶别的女人了?!
“……”映燕一阵无语,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听到订婚多年的未婚夫要取消婚约,她有些惶恐、有些茫然,只能愣愣的怔在原地。
她被人退婚了?不过听到这么惊人的消息,她的反应却没有预期来得难过,只是心情有点起伏罢了。
原来……对这场婚约没兴趣的人,不单只有她,连谷天语也是。
“我知道妳很震惊,不过不用担心,妳爸会处理这件事的,妳不要太难过。”赵母以为映燕的沉默是因为受不了打击,赶忙安慰道。
“那现在……爸爸有什么打算?”映燕淡问着,有点置身事外的感觉,丝毫没有半点紧张。
“妳还是回来一趟,妳爸爸要妳亲自到辛巴威去,要天语给妳个交代。”赵母催促着。“马上回来,知道吗?”
映燕再次沉默不语,望着厨房里靳严的背影,奇怪的是她竟觉得不舍。
“天语要取消婚约,就让他取消好了。”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她其实并不想离开靳严。
“妳在说什么呀妳?!”赵母怒斥着。“这不是儿戏,事关赵家的尊严,妳懂不懂?不是由着谷家说结就结、说取消就取消的。”
“妈……”映燕颇为无奈。“可是他不想娶我……”
“映燕!”赵母心急的喊着,只好让映燕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们家需要谷家的帮忙,要是天语取消婚约,公司就会出现危机,妳也知道妳爸的心脏不好,要是让他急死,看妳要怎么办。”
“公司有危机?”映燕讶异的问。
在赵家,女人没有插手事业的机会,家族事业一向都是弟弟在处理,所以她不知道公司的事情。
“事情很复杂,等妳回来再说,要不然妳爸要是发病,问题就更严重了。”赵母加强语气,一定要映燕先回家一趟。
听到母亲这么说,映燕也只能点头。“好,我知道了。”
又叮咛了几句之后,赵母才放心的挂上电话。
还没从惊诧中回过神来,突然听到门铃声响,不疑有他的映燕起身应门,门外是个未曾谋面的男人。
“妳好,我是XX日报,请问一下,需要订报纸吗?”陈九戴上帽子,伪装成报社的工作人员,逐层楼探访,想查出靳严的落脚位置。
待见到映燕之后,他马上认出她是陪在靳严身边的那个女人。
“报纸?不用、不用。”映燕摆了摆手,她在这里住了几年,曾接过不少通询问是否订报的电话,但亲自登门询问的人,他可是第一个。
“没关系,谢谢。”陈九弯身行礼,不再多做停留,还好应门的是这个女人,要不然他还真担心靳严会认出他。
映燕随即关上门,仍挥不去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觉。而这个时候靳严也正好从厨房探出头来,端着他自出生以来,第一次动手洗好的水果走出厨房,正巧被他看到陈九离去的背影。
“谁?”靳严直觉有异,内心警铃大作。
“报社的人。”映燕移步回到沙发旁,跟他说刚刚发生的事情。“奇怪,这年头还有人挨家挨户询问要不要订报喔?”
靳严的黑眸一瞇,将水果往桌上一摆,毫不迟疑的往落地窗走去,等了一会,就见刚才那男子走入一辆房车中。
靳严搜寻脑中的记忆,几乎是立刻的,他确定这辆车是上次跟他飞车追撞、逼他落入山谷的其中一部车。
糟了,行踪暴露!
他思索着事情始末,铁定是刚刚在医院时被人盯上,加上他又心神不宁,所以元全没注意到有人跟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