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敏已经销假上班了?!
他挑起眉头,愉悦写在脸上,原来她的伤已经好了,他可以见到她了。
“左先生……你有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话?”林月娇疑惑的看着他欣喜的表情,她受到欺负这件事,值得他笑的这么愉快吗?
“对不起……你刚才说了什么?”一听她问,他心情极好的又问了一次。
“我说夏敏威胁我,要我跟你保持距离,要不然她会让我混不下去。”林月娇加油添酸的诉着委屈,妆点美丽的脸上写满受虐的神情,让人好生同情。
其实在报社来说,她是夏敏的前辈,在财经界而言,她是小有名气的财经记者,夏敏要整她并不是容易的事,她此番前来,只是为了引起左克伦的注意。
“夏敏又威胁你?”左克伦挑起一边眉头,没想到车祸过后,夏敏仍旧不改霸道本色,仍旧不允许他身边有其他的女人。
这也让他想起车祸前,他唯一一次动怒,也是因为她的霸道行径,让他不留情的打了她一巴掌。
虽然她梨花带泪的样子,让他马上就后悔,恨不得把她拥入怀中,但是他却没有表现出来,只因为他不希望她永远长不大,没想到她又犯相同的错误。
“我会跟她谈谈,你帮我约她,请她今天下午到我办公室来。”左克伦脸上没有笑容,冷硬的说着。
林月娇欣然点头,在他没有注意的当口,唇边扬起得意的微笑。
她又赢了第二次。
将近一个月没有上班,该处理的事堆得像座小山一样,她气愤的抿着嘴,咬着牙,不想在第一天上班就发脾气。
什么职务代理人?!
这个林月娇简直就是个移动的大花瓶,除了谄媚长官,巴结富商之外,根本一无是处,也亏得长官还搭着她的肩膀,叫她要向林月娇好好学习学习。
学习引诱长官上床,换得轻松工作?还是陪富商应酬,模得有用内幕?
对不起!她一样也做不到!
所以,她只好在上班的第一天,打资料打到手痛,整理卷宗整理到想打人,而那个该死的移动花瓶,竟然还走到她的跟前,跟她呛声,说左克伦她要定了!
凭林月娇?她也配?!
就算她已经放弃追求左克伦,但是她仍旧有那个责任,让他保持清醒,别被这个外貌美丽心如蛇蝎的女人迷惑,所以,今早她不客气的“以下犯上”,再一次警告她,别把念头打到左克伦的头上。
不过,林月娇只是轻蔑的笑了笑,似乎正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几句话就让她住了口,小脸刷白。
他西。经为我打了你,所以他会相信我,不会相信你!
是的!左克伦唯一一次动怒,就是因为中了林月娇的诡计,打了她一巴掌,让她的心痛到现在。
要不是个性好强,不愿轻易转换跑道,她早就不想留在财经当记者,不想再跟那个女人打照面。
既然要留,最好的方法,就是别再理会她,纵使,林月娇正花枝招展的朝她走过来,脸上带着自豪的神情。
“还没忙完啊?”林月娇一改柔弱,单手支在夏敏的桌上,笑容有着得意。
“拜你所赐,我还在努力。”夏敏咬着牙,提起精神跟她对上了。
至少,林月娇还有用处,能将她的战斗力提升许多倍,而不是像在家一样,整个脑子里,就只绕着左克伦打转,害她心情沉闷到不行。
“你的动作最好快一点,下午有个重要的工作在等着你。”林月娇一脸看好戏的嘴脸,涂上红色蓊丹的纤指,在桌上轻弹着,发出恼人的声音。
夏敏皱起眉,并不记得行事历上有什么特殊的行程,脑筋一转,随即知道又是林月娇耍的小把戏。
“又有什么指教?”夏敏唇角再扬,水眸中怒气流转,斗志又起。
在外工作已经数年,知道与小人争斗,定遭暗算桶刀,但是她不是任人搓图搓扁的个性,只能捍卫自己的尊严。
这也是她在长官不疼的情形下,还能在报社里撑下去的原因,就是她的韧性超强,绝不轻易弃甲。
“我去见过左克伦了。”林月娇也不是简单的角色,笑容更是妖媚。
夏敏脸色一僵,她什么都不怕,就只有一个死穴,数年不变。
林月娇轻易看出她的弱点,高八度的笑声响起,知道她又成功刺了夏敏一刀,这个外貌更美于她的年轻女子。
平心而论,如果夏敏肯像她一样牺牲,这间报社早就没有她立足的余地,只可惜夏敏是个倔强的丫头,现实面的优劣取舍,夏敏怎么比得过她。
“克伦要我转告你,叫你下午去见他,他要帮我出气,骂骂你这个黄毛丫头,竟然敢威胁前辈。”林月娇故作亲昵,像是两人的交情已有多么亲密。
夏敏咬着牙,所有的话哽在喉间,除了闷,还有说不出的酸涩。
多日不见,他找她的第一件事,还是为了替这个女人出气?
她的粉拳紧握,蝶翼般的长睫贬呀眨着,硬是逼回即将溃堤的泪。
好你个左克伦!真有你的!她告诉自己,从今天开始,她如果还流露出什么在乎的样子,她就会撞墙来惩罚自己!
至于今天下午的邀约,她,绝对不会去!
资讯展迫在眉睫,对手突然出了一个新的游戏软体,势力万钧的引人注目,他们只能召开临时会议,商讨如何夺回优势。
只是这个会议召开在夏敏可能会出现的时间,他第一次担心会错过与她见面的机会,结束会议,左克伦神色匆忙的从会议室走出,就往会客室走去。
空无一人。
她走了?还是根本没来过?在走回办公室的路上,他忍不住猜想她的行踪。
她知道他忙,除非有特别重要的事非处理不可,她不会先行离开……不过,这是以前的她,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留在他身边的她。
询问过秘书之后,他一颗心沉到底,脸上闪过明显的失望。
她,真的没来过。
在墨色的大桌后坐下来,将目光移到桌前造型精巧,利落干净的铝合金时钟,那是夏敏送的,为的是提醒他,看时间的时候就要想到她。
这是她示爱的方式,有些霸道,也带着贴心,他总是带笑收下。
时针指着三点。他想,或许是她忙,晚一点,她会来的。
他是她的左哥哥,不是吗?
只是,这一次,他却再也没有肯定的答案。
日落西山,黑暗降临城市,夏敏嘴角带着疲累的笑容,终于把最后一个卷宗放进档案柜里,结束这一天的工作。
她凝眸向窗外看去,霓虹灯陆续亮起,暗沉的黑幕并没有减少这城市的风华,反倒添了几分迷媚。
以往,她总是恋着有着太阳的白日,觉得那精神百倍的艳阳,就像她的心情,日出日落,对他的执着从不止息。
但如今她恋上了夜。
她喜欢熄灭所有的灯,将自己丢在黑暗里,感受那种被暗沉吞噬的沉闷,唯有这样,她才能在夜里疗伤,不让人看到她的伤,不让自己察觉仍然在乎。
她快速的收拾好东西,背起她的背包,往停车场走去。
才出了电梯,走没几步的路程,她停下脚步,有一瞬间的呆愣。
“我等了你一下午,你怎么没来?”左克伦往前几步,他的笑容充满愉悦,里眸在她的身上梭巡着,查看着她的伤势,有一种他自己未察觉的急迫。
夏敏一怔,在最短的时间内整理好她的心情,这一战来的太快,她难免惊慌失措,她差点忘了,她说过绝不会再露出她的在乎。
于是她清了清喉咙,唇角有抹最美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