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阴沉,黑压压的云层里偶而还会传来几声雷响,闪电划过天际,暗示著不久后的大雨,不过,这依旧不能影响邢极原有的计画。
他随手拨了电话,到另一栋建筑物里的录音室。
“比尔,帮我查查录音室的空档,等会儿我要带个新人过去,排出来打电话通知我。”邢极一方面在电话里做交代,一方面看著办公室的门打开,心想,该是迟到已久的齐夜舞。
“伊娜这个新人还不够你忙吗?又找个新人?”预期中的女人没有出现,倒是多了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林中横,大摇大摆的下请自来,一就坐进邢极对面的椅子里。
邢极冶眼一瞥,深邃的黑眸微地眯起,随手将电话挂上。
“上个月从我公司挖过去的录音师,做的还不错吧?”邢极低下头,傲然的脸上不掩对来人的不层,注意力放在桌上的企划书,也是他打算培育齐夜舞的计画。
“业界都说,从邢氏唱片挖出来的人有多好用也下见得,至少我挖过去的几个人,工作能力都不怎么样。”林中横下在意邢极的冶漠态度,习惯性的贬抑他人,让他一下子忘了来此的目的。
“要是将人才往猪圈里一丢,就只能变成猪,成不了大器。”仍旧是低头,没让锐利的目光流露出鄙弃,只是话里可下留情。
“你……”林中横肥拳一握,气的站起身来,抖动一身的肥肉。
“今天劳动大驾来到这里,不是只为了来告诉我这件事吧?”邢极终於放下手中的笔,冶冶的眼扫过他,对他的怒气下以为意。
林中横虽然生气,但是心知不是赌气的时候,只好忍气吞声。
“有个好门路,找你一起赚钱。”他压下怒气重新坐了下来。
邢极缓慢地勾起薄唇,露出一个难得的微笑,只是那微笑带著明显的轻蔑,冶硬吓人的黑眸略微眯起,看的来者手心冒汗。
“林老……一邢极口里喊著台宜的尊称,看著前额早已发亮的他。“我不怪你挖走我手下的人,毕竟有人天生下长眼,不过……那些人可不包括我。”
“说来说去,你还是怪我挖走你的人。”林中横刻意忽略他语气中的含意。
“我可以把那些人还给你,只要你答应……”
“用不著答应什么,因为我不会让那些人再回来。”他的声调平滑如丝,却隐含著危险的气氛,对於眼前的男人,下仅只於同业相斥,他厌恶他的行事风格。
“邢极……”林中横的脸色十分难看,想他在唱片界十来年了,竟被一个后生小辈明针暗刺的讽著。
“你请吧,我还有事要忙。”邢极明白的送客,那是一种绝对的霸气,一种会被称为王者之风的特质,而这个特质更让林中横气的几近脑充血。
“好!你给我记著。”林中横气愤的站起,肥胖的身躯用著最快的速度离开。
“林中横,你小看我了。”邢极弯唇微笑,笑容有几分冶傲,更有几分危险,足以让人战栗。
林中横以为用高价,挖走几个邢氏的顶尖工作人员,就能让邢氏延缓出片的进度,打击邢氏工作人员的信心,甚至降低唱片水准吗?
没错,进度的确是有了延缓,下过,林中横千算万算也没算到,邢氏里最顶尖的人,是他邢极!
而他的企图心,谁也买下走,他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手!
除了……那一个他想要,却要不得的女孩。
他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点,齐夜舞竟然还没出现。
想起那个女孩,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特殊,是他今天清晨与她短暂接触后的唯一感觉。
身为这间学校的拥有者,他自然对“东方精灵”的成员并不陌生。
下光是她们熟练的演奏技巧,还有她们风靡全校的美丽长相与独特个性。
舒云筝的纤柔、姚亮华的天真、宁文的冷冽与齐夜舞的冶艳,各自拥有一大群的支持拥护者。
尤其是齐夜舞,每个男学生几乎都为她的美丽性感而屏住呼吸,为她的撒娇低语而弃械投降。
而他也知道,美丽是她最有利的武器,她也一直运用的很好,在这学校里如鱼得水的生活著。
所以,当宁文打电话托他替齐夜舞护航的时候,他曾经打过退堂鼓,只因为他知道,聪明的女人太难掌握,也下容易听话。
他没有时间与这种人相处,他要的是会全力配合的人,事情才会事半功倍。
然而,宁文曾经在一场偶然的车祸中,将他因受伤而昏迷的父亲送往医院,事后却不接受任何金钱上的答谢。
案亲在醒来之后,就不断叮嘱他,这是邢家欠宁文的,若有机会,必定得全力协助。
换句话说,他欠宁文一个人情,不得不还。
昨夜,与齐夜舞的第一次交手,她的表现,的确让他有些讶异。
原本以为会是个风情万种的成熟女人,熟料,却只是个脾气暴躁的火娘子;不同的是风情,相同的是让人侧目的美丽。
只是,仍旧相当难缠。
还没有人敢无视於他的话,她是第一个。
从办公椅上站起来往外走去,他握住方向盘时,脑中盘旋的是她气炸的容颜。毫不犹豫的往她的住处开去,为了让她提早接受未来的相处模式,他该去给她一个警告,也可以预想到即将到来的战争。
二十分钟后,他顺长的身子已立在她家门外。
合宜的铁灰色西装包裹著他挺拔的身材,也衬托出他与生俱来的权威感,只是冶峻的脸上出现悒色,看来更加阴沉、不易接近。
只因为,他的手黏在她家的门铃上,已经有将近五分钟的时间,而屋内的女人仍旧没有动静。
“停止停止……”终於,屋里传来她接近疯狂的英文低声诅咒,虽然听下出说了些什么,但肯定不会是好话。
邢极终於也放下他的手,不单是因为她已经起床,另一方面是,他发现她家的门铃在一声难听的哀叫之后,宣告寿终正寝。
在见到他的第一时间里,夜舞脸上原本的怒气更是涨到高点。
“你究竟是谁,有何贵事?”她用英文怒吼著,严重睡眠不足的她,失去思考的能力,几乎不能相信,眼前这个似曾相识的男人,竟然这么不识相,一大清早来吵她清梦。
“你不会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吧?”邢极挑起一边眉,用中文提醒她。
邢极?那个让她翻来覆去睡下著的男人?
怎么可能?
他看起来甚至比清晨还要让人乱了分寸,合宜的西装加上俊逸的脸,他迷人的不像话。
“你看起来像个黄脸婆。”邢极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下了评论。
不过,说起话来,仍旧让人讨厌,夜舞皱起眉来,确认了他的身分。
没错!就是邢极!也只有他会嫌她。
下过,她仍旧是低下头来巡视自己的装扮。
一套像是运动专用的浅黄色休闲服,洗的已经灰白,看来是属於可以丢掉的那种,只下过因为她今早太过疲累,下小心打翻了杯咖啡,将她美丽的睡衣弄湿了,
所以,她只能将就穿著这一套,没想到,就被这可恶的男人看见。
包遑论她惺忪的眼、极乱的发、还有两脚下一的拖鞋。
她的确看起来很糟,这一点,她无法否认。
就算如此,也下代表她得接受他的评语。
她用力的合上门,下想在一大早就见到这让人倒胃口的男人。
只是,她的动作还是下够快,让他轻易的阻止她关门的动作。
“噢!老天,你究竟还想怎么样?”睡眠下足的她实在没有力气与他争斗,气爆的声音变为低喃,根本下想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