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不开吗?
忘了他说他会在休息室等她吗?
莫名的猜测让他觉得烦躁起来。
他放弃等待,丢下烟便往外走去,他想看看为了什么原因,让她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
没多久的时间,他就看到她了。
同时也看到她正与阿伦聊的开怀,唇边的笑直直漾进眼底,而一直束在身后的长发,此时竟柔和的披散在肩上,说有多迷人就有多迷人。
没来由的一把火直上心头,烧的他直想……揍人,揍扁阿伦那张痴迷的脸。
她难道没看出来,阿伦的口水滴到整个地板,已经到了要拿拖把来拖干的地步了吗?
终于,耿风还是打断了两人的谈话。“韩致宁,到休息室来一下。”
听到他的叫喊,韩致宁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转过头迎向他带着怒意的眼神,她的眼……也变得没有笑意了。
她缓慢的移动脚步,不否认她刚才的确是故意的。
笔意将他一个人丢在休息室,无视于他所交代的话语,故意与阿伦示好,无视于立于一旁的他所投射过来的怒气眼神。
只是因为她想让自己明白,这一切只是各有所图的交易罢了。
他要一个愿意提供,而不需他负责任的女人,而她,只是要个负责提供精子,而不需提供感情的男人。
镑有所需,不是吗?
所以,就不该有什么谁该听谁的,这种无聊的规定。
也就是说,并不是他说什么,她就该全盘皆收巴。
轻轻的推开休息室的门,见他已满脸怒气坐在办公桌的另一头,冷冷的看着她向他走来。
“耿先生,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韩致宁噙着浅笑,一头长发柔媚的拢在右肩,露出白皙的颈项,一脸挑衅。
“耿先生?”他复述一次她的称谓,挑起单眉,怒气忽隐忽视,全身肌肉明显的紧绷,看得出他刻意将怒气压下。
“我记得你昨晚可不是这样叫我,怎么现在变得如此生疏?”
“你不是要求我,在众人面前别表现得太过亲昵?”韩致宁笑问,只是眼底却仍旧冷的像冰。
“你的哪一只眼睛看到这里有别人?”耿风没好气的说,脑中净是她刚才的笑脸,与阿伦的痴迷眼神。
韩致宁耸耸肩,不发一语。
“为什么不来?”她的沉默并没有让他放弃知道答案。
“为什么要来?”她反问着。“我并没有要求你什么,你应该也没有权利要求我什么吧?”
雹风愣了愣,而后唇边出现了然的笑意,恣意猜测她的想法。
“这就是你的手段吗?也是你这一阵子的目的吧?先让我尝尝甜头,而后拉高姿态,进而哄抬价钱,你还真是做生意的高手。”
她的笑容僵在嘴边,不敢相信耳朵所听到,他那带着明显贬抑的话。
从鼻端发出冷哼,韩致宁没想到,在他的心里,自己就这么不堪。
包让她不明白的是,为何有一阵酸酸的味道,从心口慢慢的发酵出来,让她觉得荒谬。
她竟有受伤的感觉……
“我不得不承认这方法很有效,现在我的确觉得很有购买欲,说吧!你想要什么?”耿风好整以暇斜躺在舒服的椅子里,如果是钱可以解决的问题,他是不会小气的。
“真是不好意思,你想把我当成妓女,我还没那个打算。”韩致宁不客气的反讽,刻意让自己忘却心口上的抽痛。
“我说过了,什么要求我都会考虑,所以你可以停止这种游戏。”耿风只把她的话当成拉抬价钱的动作之一。
韩致宁的悲伤转为怒气,逐渐凝聚在眼里,她文雅的朝他走过去,绕过桌子立在他身前,露出——个迷人的笑容,简直倾倒众生。
雹风没有察觉到她的怒气,反而以为她已经接受他的说法,准备来求和,于是伸出双手拉住她,却被她一把甩开。
“我说了,我不是妓女,我不打算卖掉我自己。”韩致宁大喊着,莫名的水气逐渐在怒气之外,同时凝结在眼里。
那是一种没有过的感觉,就连父亲都没让她觉得自己那么没有价值过。
他,竟然伤了她!
而她,竟然轻易被他的几句话给刺痛心坎。
韩致宁被自己的感觉震住了。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有人说她利用美色进入车队,获得较高工资,她一笑置之,说她与老板上床来巩固在车队内首席的地位,她索性就不留在那里,顶多只是换个地方工作罢了,她也不曾伤心过。
她一直以为,不会有什么流言可以伤的了她,只要她不在乎,就伤不了她。
那现在心口上的抽痛是为什么……是因为她在乎吗?
“我只是答应陪你上床,但是没有答应卖掉我的自尊。”韩致宁强自镇定,努力让怒气平息,让伤心痊愈,只是痛却紧紧的包围住她,几乎不能呼吸。
她的反应让耿风怔了怔。
她眼里的泪震住他,她语气中的受伤震住他,她绝决的态度震住他。
一时间,他不知做什么反应。
“另外,再告诉你,交易已经结束。”韩致宁淡淡的说。
第六章
在听到她说出的话之后,他有整整一分钟,就这么凝着她认真的脸。
而她也不做回应、不回避,迎视着他的目光中有着挑衅的味道。
“交易结束了?”耿风发现与她在一起之后,常常会复述她说出的话,只因为他不能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没错!”韩致宁力特口中语气的无波无纹,不想让他看出破绽。“过两天就要比赛,我想专心练习,而且也需要充分休息。”
这是她的借口,老实说,她很喜欢夜晚的相聚时刻,纵使时间很晚,在他的身边,她很能放松。
她不想去猜想,没有他的日子里,自己是否会失眠。
“那么,比赛完呢?”耿风追问着,奇异的发现,他在乎她是否会出现在他以后的日子里。
她耸耸肩,似乎他问了一个很无关紧要的问题,不需要回答。
“这代表什么意思?”耿风再也无法装出漠不在乎的神情。
“一切都结束了,就是这个意思。”韩致宁冷漠的脸看不出什么异样,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简单的事实,只是她的心沉沉地溢着淡淡的酸,莫名的揪着难受。
“这也是你的手段之一?”耿风不想用话语来伤她,只是她突然想要离开,太不合乎常理。
韩致宁冷笑,隐约感觉心口有根神经正抽痛着,那痛蔓延在四肢,让她几乎难以站立。
在他的心中,女人永远都是有所求的,就连她也是。
“耿先生,你想怎么想是你的事,我要出去了。”韩致宁换上合宜的称谓,也同时宣告着,他们之间只剩上司与下属的关系,自尊,是她惟一留下的东西。
她没有留恋的转身,却在手握上门把的那一瞬间,被他从身后抱紧。
“我只再留你一次,如果这是你的目的,我希望你留下,但是你如果执意要将这个游戏结束,我也不会勉强你。”
雹风的双臂紧紧的箍着她,说出口的话却依旧伤人。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无法形容,只是觉得心好酸……
游戏……她与他之间,终究只是一场游戏。
在她已经感觉刺痛的同时,他仍旧没有把这一切当真。
他只是不想失去一个床件,一个暖床的人。
“你该不会是舍不得了吧?”她刺着他最重要的自尊,想必他会放手。
丙不其然,他的手毫不迟疑松开,她顿失拥抱的身体,突然觉得好冷……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就走吧。”耿风不带感情的说着,却莫名觉得被硬生生剥除了什么东西似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