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啦!时先生,有小颖老师在,言言一定一天比一天进步。”园长拍胸脯保证。“带孩子要有方法,小颖老师很有经验,你可以完全相信她。”
“是。”时祈峻点了点头,深深说道:“我相信她一定有办法,我相信她。”
“呵呵,重要是家长有信心,我们两方面配合,一定可以带好孩子。”
“言言就麻烦你了。”时祈峻向园长告别。“我公司里还有事,园长再见。”
“您忙您忙,孩子交给我们,没问题。”园长笑容满面地挥手道别。“请您慢走。”
站在幼稚园门口,时祈峻依依不舍地回头一望再望,企盼能再看她一眼。
分手多年来,他对她依恋如昔。时祈峻坐进车里,仿佛坐进时光机,过往情景一幕一幕浮现眼前——
那年,为了前途而狠心离开安缇颖,时祈峻蓄意让自己变成铁石心肠的男人。
任何女人投射过来欣赏爱慕的眼光,全被他刻意筑起的铜墙铁壁挡住,他最真实的内心,任何人都碰不到、触不着,没有哪个女人可以撩拨他理性冷静的心思,不论是再热情、再火辣的女人也一样,注定只能一再地碰壁。
俗话说:烈女怕缠郎,时祈峻恰好相反,他是专门终结“缠女”的“烈男”,热情女郎为了爱他不惜以肉身与冰山相撞,不过冰山撞久了只会伤痕累累、失去斗志,他建筑的冰山底下早已不知累积了多少冤死的桃花魂。
虽然,他在美国深造就业的五年里,偶尔也传出些诽闻,但每一桩都像春天纷飞的花絮,短短地乱飞一阵便什么都没了,连像查克朗、包静茹这么熟的好朋友,都搞不清楚谁曾经是他点头承认过的正牌女友。
经过了五年,再次见到她,她依旧美丽如昔,她清雅的五官仿佛看不腻的一幅画,不费吹灰之力便沸腾了时祈峻心中冻结千年的冰山!
难道,这世界上只有安缇颖能打开他自行封闭、密不透风的心?只有她的微笑可以轻而易举地搅动他平静无波的心海?
回程的路途中,时祈峻挥不去脑里一再浮现的她的身影。
分离的这些年来,他不是没有想念过她,从刚去美国时,每每想起她总是心痛如绞,到后来随着时间流逝,疼痛慢慢淡去,只剩下隐隐的伤感。
他知道时间会是最好的解药,自己不敢承认的是,五年的时间并不足以彻底将他治好。
若是彼此不再相见或许也就没事,今日再相逢,他有预感——未熄灭的残余火星,极可能再次掀起燎原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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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m,你回来了?”才踏进办公室,包静茹已坐在沙发上不知等了他多久,巧笑倩兮问道:“言言还适应吗?这家幼稚园很有口碑喔,我是多方打听比较才敢推荐给你。”
“嗯,谢谢你费心。”时祈峻还没整理好思绪,在幼稚园与安缇颖的一番对话仍在心海激荡着。
时祈峻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再度重逢,他本来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了。
包意外的是,她成了儿子的老师,而且,对于过去的点点滴滴似乎仍然在意,她还是不谅解当年他必须舍弃她而离开的无奈。
“对了,你有见到那个小颖老师吗?”包静茹没发现他的心不在焉,大声高谈阔论。“我听说她很会带小孩,再顽劣的孩子经过她的管教后都会变得彬彬有礼。你应该见过她了吧?”
“呃……见过了。”时祈峻回答得支支吾吾。“她很不错,看起来很有经验,也很专业。”
“呵呵,你满意就好了。”包静茹很得意,邀功道:“你能满意,就不枉费我花了好多时间到处去问朋友,还实地跑到那家幼稚园去了解,比我自己的孩子要上学还认真,别人都笑我疯了。哈哈,有什么办法嘛!你是我的好朋友,朋友有事相托,当然得尽心尽力。”
“没错,真是多亏你了,静茹。”时祈峻恭维道:“若不是你努力帮我打听,我还真是不知道该拿这孩子怎么办才好?小小年纪就如此霸道蛮横,都怪我妈宠坏了他。哎——”
“天下父母心。”包静茹感同身受,表情跟着变沉重了。“从一开始,我就认为言言应该到台北来受教育,老是留在乡下当土霸王怎么行?虽然我没当过妈,可是我了解言言没有母亲在身边的失衡,或许就是因为没有安全感才造成他偏差的个性行为吧?他想引起大人的注意,想吸引大人多给他关心。”
“唉,这孩子命苦,出生才多久就没了父母亲。”时祈峻忍不住伤感。
“还好有比亲生父亲还疼他的你在。”他的忧郁伤感让人心疼,特别是暗恋他的女人。
“那是应该的。”时祈峻哑着嗓子,缓缓说:“兄弟姐妹里只有我单身,我责无旁贷。”
“不过——你想过没有?”包静茹泪光闪闪,哀怨眸子瞅住他俊挺的五官,柔情道:“言言除了疼他的父亲之外,或许他更渴望母爱?”
她的暗示很明显,时祈峻当然听得明白,却灵巧闪过。“我可以给他双倍的亲情,毕竟母爱是可遇不可求。找了不适当的人,说不定适得其反,不可不慎。”
“对,你说得有道理。”包静茹黯下脸色,他的话语表明了没有任何可能的人选,能成为他的妻子,包括自己也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Jim,有件事想问你——”包静茹犹豫,迟疑问道:“可能你不想听,可是我是出于关心。”
“呵,有什么话你尽避说,大家都那么熟了。”
“嗯——我听大嫂说,你母亲对吴小姐很满意,常催促你跟吴韵笛的婚事?好像老人家真的属意她当媳妇儿。前阵子,吴小姐也常到乡下去探望你母亲。”
“她属意?呵呵!”时祈峻闻言大笑不已,以一种难以分辨的怪异眼光打量包静茹。“你这问题好可爱,要娶老婆的是我,又不是我妈,她属意我就一定要接受吗?太可笑了!”
“哦。我只是——出于关心。没别的意思,你真的不要介意喔!”
听到这样的回答,包静茹内心偷偷松了口气,这表示他本人不会受母命影响。
换句话说,她还有努力的空间,还可以继续想办法让他爱上自己。
“静茹,上回我们谈过了,我的感情私事就让我自己去面对好吗?你老是关心朋友,偶尔也该关心一下自己。”时祈峻意有所指。“像你条件这么好的女孩子,一定很多人追求,怎么不挑个优秀的男人定下来?”
“啊?我?这个……”包静茹不知该怎么回答。“哎!你认识我那么久了,应该了解我嘛——我、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啦,你、你不知道吗?”
“真的吗?是谁?该不是查克朗那家伙吧?呵,不可能!你们早是过去式了!嗯,让我想想。”时祈峻刻意装傻、明知故问。“是我认识的人吗?”
“呃——”包静茹整个脸烧红发烫,他的刻意让她受伤。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太过分了!
“哈啰哈啰!”查克朗突然从门外闯进来,大呼小叫化解了当下尴尬的气氛。“美女和帅哥,你们谁要吃全台北市最好吃的布朗尼蛋糕?”
“神经病!谁要吃蛋糕啦!你懂不懂礼貌,都不敲门的喔?”正在紧要关头被这死家伙打断,包静茹一肚子火。“哼!我要走了!懒得理你这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