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纭?”杨兆腾发现她肩膀微颤,迈开步伐走到她面前,轻扶起她低垂的脸。“怎么?你哭了?”
“你走开!不要管我!”挥开他的手,安缇纭的情绪失去控制,眼泪如断了线珍珠狂洒。
“别这样,你不高兴可以骂我,可以生气,可以摔东西,就是不要哭啊……千万别误解我,武心玫跟我只是很单纯的朋友,我们以前曾短暂交往过,但部已经过去了!你一定要相信我!”
她的泪让杨兆腾的心脏倏地纠紧,像是被一股无形力量用力勒住而深深疼痛了起来,不能言语的揪痛令他浑身颤抖——
他了解这是爱情的症状!他深深地爱上她,所以舍不得她落泪。
若非是真的爱了,他不会有一种强烈想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他想好好卸去她如盔甲坚硬的武装,想温柔地护卫她在怀中。
“听我说,缇纭——”杨兆腾伸手握住她的肩,凝视她的眼眸。“我们为什么不承认呢?其实,你我之间一直有股强大力量吸引彼此,你也对我有感觉的,不是吗?我们每次跳舞,多有默契,连呼吸心跳几乎一致,你的心里有我,你自己不知道吗?不可能!只要冷静下来,问问自己的心,它会告诉你答案。”
“我……”轻轻咬唇,她久久不发一语。
在他面前,她不知道该不该这样直率地承认内心深处的真实感情?
从第一眼在半岛酒店与他惊鸿一瞥,便已有深刻的悸动回荡心间。她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但在半岛酒店的那眼确实让她动心,甚而失了眠,这骗不了人,她无法欺骗自己。
“缇纭,我是真的喜欢你。不,应该说,我爱你。”
杨兆腾缓慢移步向她靠近,一双温柔宽厚的大掌贴上她腰际,手心的热传达内心的情,透过轻薄衣服暖热了她的柔美肌肤。
电流在两人的身体内快速窜动,安缇纭无法控制地微微轻颤,他的气息浓烈勾引她心灵深处的渴望,而她散发清香的身体更是诱惑力十足,轻而易举让杨兆腾努力隐藏的心动轨迹无所遁形……
“你、你太疯狂了,怎么会突然讲这些——”安缇纭一下子没办法接受。
“我一定要讲。”他态度坚定。“不说出来,我们要嗳昧到什么时候?每次都要藉着酒意才能共舞、靠近彼此吗?会不会太好笑了!”
“可是——”
“别否认,找知道你也喜欢我。”杨兆腾抢在她之前说话。
“不过——安缇纭微微张樱口还想再说什么,他猝然俯首封住她的唇。
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
他火热狂烈的唇封住她的嫣红唇瓣办,结实有力的臂膀紧环住她,这个吻来得太快,叫她脑袋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安缇纭扭动身体挣扎,却完全无法挣月兑,只能任由他烧灼鼻息喷在她脸上,烧热她冰凉滑女敕的肌肤、攫夺她的神魂。
许久许久,密合紧贴的唇终于分开,他痴痴望着她,叹息——
“缇纭,你真的好美,好美。”
“唉……”她叹息,身体轻轻向他依靠。
或许是被他的热切狂吻征服了,她不再咄咄逼人,乖顺靠着他的肩膀,她安心地让他深情怀抱,紧紧依偎。
这片刻,说什么都煞风景,沉默与凝望是最好的表达,她微抬眼,看见他眼中有种神奇的光芒隐约跃动,那神秘的柔光软化了他刚毅的脸部轮廓,平常不轻易展示的柔和无设防,能让她立刻体会。
在静谧的空间里,全世界只剩下相拥的他们,杨兆腾的手缓慢在她美好曲线轻抚,她闭上眼,感受他掌心的温柔……
彼此都无言语,透过相映的两颗心,在宁静中以心灵相契呼喊爱情。
爱情,叫人期待又怕受伤害。
安缇纭不是不向往爱情,但她深知爱情的道路充满危险,很多意外状况会让人无力招架,她对自己没有把握,能走多久,会走到哪里?不知道前面有多少冲突、怀疑、误解、妒意在等着?
爱一个人,不简单!要爱上像杨兆腾这身负家族企业重任的贵公子,又哪会容易呢?
安缇纭靠在他结实的胸膛前,感受他规律的呼吸起伏。没想到自己真的与他坠落情海,现在的她仿佛跺在云端,在飘然中也感到虚幻:心中隐隐害怕着,不知道会不会一脚踩了个空,而摔个粉身碎骨。
第九章
“施秘书,这些重要资料要先空运到香港,麻烦你今天之前寄国际快递。”
安缇纭仔细检查眼前一大叠图文并茂的宣传资料,确定无误之后将它慎重交给杨兆腾的秘书,施淑雅。
人手不足的关系,一些行政琐事暂由施淑雅来支援,很显然她并不乐意做这份多余的杂工,每回出现在公关企划部总是没给好脸色看。
尤其当她确定心中暗恋的杨兆腾和安缇纭陷入热恋后,心里更不平衡!
以前,不管杨兆腾到哪出差都会带她去,现在变成安缇纭代替她的位置,少了靠近心中白马王子的机会,她的苦闷人生更是黑白了,叫她怎能不气?
偏偏安缇纭是老总裁挑选来的菁英,想对她搞点小动作都不容易,一肚子怨气积在心里,真不知道哪天会爆开。
“施小姐,我在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在听啊?”
“嗯,知道了。”施淑雅漠然接下安缇纭手上厚厚一大叠文件,正眼部没看对方一眼,拿了东西就走。
“一定要检查收件人的姓名电话,千万不能有错。”安缇纭不放心地再度提醒。
“知道啦!我又不是白痴!”施淑雅很不耐烦地甩头走人,答话态度也很不客气。
“喂!你那是什么态度啊?”火大的安缇纭在她急行的背影后面大叫。“不想做直说就是了,干嘛对我要脾气?!”
“发生什么事了?”施淑雅走出去之后,推门进来的是一脸狐疑的杨兆腾。“后天的行程还没排定吗?我早就交代施秘书要快点去订位,难道她没弄好?”
“哎,就别提了。”安缇纭不喜欢在别人背后议人是非。
不管怎说,施淑雅能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表示杨兆腾对她工作能力很肯定。她不想多批评,讲多了反而显得她心胸狭窄,只好在心里呕气。
“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憋在心里会生病的。”杨兆腾关怀走到她椅后,伸手轻捏她紧绷的肩膀,微笑说。“你看,整个肩膀都是紧的。最近常听到员工抱怨,说你要求太高了,把他们搞得个个神经紧张,大家都闹失眠。”
“这些都是最基本的要求啊,”安缇纭挑了挑眉,不以为然。“毕竟现在星玑表的案子已经定了,花了那么多时间金钱,当然要看到预期的效果才行。我若不仔细盯紧每一步骤,到时候出了差错,不就白费力气了?”
“有你这个精明鬼盯着,我相信不会出什么差错。”杨兆腾对她的表现似乎很满意。
鲍事的立场上,他当然希望她继续为星玑表冲锋陷阵,但私心来想,他又心疼她的劳心劳力,渴望她能有更多的时间陪伴自己—
“你还敢说?”安缇纭黛眉微蹙,眼中含怨,委屈道。“大小事情都是我在处理,我在烦恼,任何差错我都要一肩承担,你倒落得轻松,坐在办公室吹冷气、喝茶,坐享其成就好了,真是不公平!”
想到这阵子劳心劳力,上班像打仗,全身上下没有一个细胞是放松的,安缇纭累积多时的疲乏倦怠靶终于爆开,说到不能随意宣泄的委屈,眼眶不禁泛红……
“怎、怎么了?”见她垮下脸,盈亮眸中闪动泪光,杨兆腾心里一揪紧,搂住她的肩膀,紧张问:“好端瑞的怎么哭起来了?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找他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