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尺度只是“吻”——云织帆闭上眼睛,嘴角扬起甜蜜的浅笑,一再回味销魂的亲吻,时空回到拥吻的那一刻,亲爱的冀扬哥就在身边,他的唇好软、好性感啊!
云织帆小脸上泛出醉人的红晕,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如此大胆,居然敢主动向冀扬哥献吻,现在想起来真是胆颤心惊啊!
万一,当时冀扬哥没接受,那她不就糗大了……呜!呜!好丢脸喔!
云织帆拿起睡枕压住自己的头,激动羞愧到不行!她不敢再见冀扬哥了!真的好丢脸喔!
叩叩——
清脆的敲门声阻断思绪,她吓得从被窝里坐起来,拉开嗓子问。“什么事?人家还想睡——”
“是我。”云太太在门外唤道:“都几点了?大小姐该起床了啰!”
“妈——”帆懒洋洋回道:“我觉得有点头晕,还想再躺一下。”
“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头晕呢?”云太太关切地推门进来。“女儿,你是不是感冒了?冀扬说你在山上淋了点雨,是不是淋到雨着凉了?”
“冀扬哥?他什么时候来的?”织帆把身子往门外探。“他人呢?”
显然石冀扬没提起她不小心溺水的事,他们都怕父母会担心,何况织帆身体才刚复元,不能再让长辈受惊吓了。
“他刚打了电话过来,我说你还在睡,冀扬说不打扰你休息就直接去公司了。”云太太一边说,一边抚模女儿额头。“是不是不舒服?”
“一点点。”云织帆语气闷闷的。“妈,冀扬哥打电话来你怎么不叫我?人家想跟冀扬哥讲讲话。”
“你睡得跟猪一样,叫你有用吗?”云太太忧心地看着女儿发烫发红的脸。“噫?你脸这么热、这么红,好像有点发烧——哎,一定是上山露营时着凉了,你这孩子啊,身子真是虚弱。唉,不知道要老妈为你操心到什么时候?”
“妈,只是一点不舒服,休息一下就好了。”云织帆嘟起嘴,懊恼自己爱赖床没见着冀扬哥。
“瞧你,老妈说你几句就不耐烦,一说到你冀扬哥精神就来了。”云太太摇了摇头,似笑非笑。“现在是怎么?冀扬哥在你心里比老爸老妈都重要了吗?”
“说到哪里去了!”云织帆垮着脸。“妈,您又不是不知道冀扬哥对我的意义很不一样,干嘛要说那种话?”
“知道知道!妈比谁都清楚。”云太太拍拍女儿的脸颊,心疼的语气。“就是因为到现在你还对你冀扬哥那么依赖,做妈的我才觉得担心啊。”
“妈——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不是好好的吗?”云织帆跳下床,迳自走进浴室里梳洗。
她大概猜得到母亲在担心的事情,这也是她至今仍无法面对的事情。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你们都长大了。”云太太感慨地看着俨然是个大女孩的宝贝女儿,喃喃道:“冀扬家里没有其他兄弟姐妹,从小对你这个可爱的小不点他喜欢得不得了。以前就是他带你去公园里她爬树、教你骑脚踏车、甚至带你去偷摘橘子……”
“妈,你老了,已经不知不觉爱『讲古』了喔?”云织帆含着牙膏泡沫嘲笑母亲。“以前冀扬哥超大胆的,专门带我做一些没做过的事—妈,你以前多讨厌冀扬哥,每次他在就是我灾难的开始,不是摔破头,就是溺水……”
事实也是,在那段两小无猜的无忧岁月,他们尽情地笑、尽情地疯,单纯而无忧的童椎岁月值得一辈子回味。
在她小小的心灵里,不太清楚这是什么样的感觉,但她知道只要看到冀扬的脸以及他对她那种疼爱保护的表情,她就会好高兴、好安心,即使有伤心的事也立刻抛到九霄云外。
因此除了上课时间之外,云织帆一放假就会跟在冀扬哥后面,不论他去哪里,她也一定会央求跟着去。
“你还敢说!”云太太斜眼看着女儿。“女孩子家一点也不知道淑女点,成天跟着冀扬四处趴趴走,哪个假日没跟他一起去疯就很难过似的。”
“妈,干嘛没事翻我的旧帐啊?”云织帆嘟起红唇。“你以前最爱在我后面叨叨念——小帆啊,冀扬是大男生,你不要成天跟在他后面跑上跑下的,看你,越来越不像个女孩子了……唉,我听到耳朵都快生茧。”
“是你太不像话了,哪有女孩子这么野?”云妈妈顿了顿,若有所思。“老妈是担心你嫁不出去。”
“什么啊?人家又没有要嫁!”云织帆涨红了脸,她心中早已决定,若是冀扬哥另娶她人,她这辈子也不要嫁了。
“傻女儿!”云太太搂着女儿,劝道:“人长大了就是要结婚啊,你冀扬哥找到他的伴侣,你也要找个疼你的、合适的男人成家才是。妈妈的好友,就是住台南的古阿姨啊,她有个侄子人挺不错,现在在南科当工程师,我想改天请他来台北玩玩,你们年轻人也好认识认识。”
“妈!你不要闹了啦!”云织帆垮下脸,不悦地吼道:“人家书都没念完呢,你就急忙帮我相亲,想把我早早嫁掉哦?人家才不要!”
“也不是相亲,就是认识个朋友而已,你不要想太多……”云太太急忙解释。
“我不要听!反正我不要相亲啦!”
云织帆把耳朵捣起来,完全不理会母亲的说教,迳自推开房门,走到厨房找东西吃。
她才没心情认识别的男人,至少在石冀扬正式结婚之前,她不可能完全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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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家
大厅里一片昏暗,喝了酒的潘欣桦瘫倒在客厅的豪华沙发上。
堆放屋里的各式礼品歪歪倒倒的,宽阔富丽的客厅蔓延荒凉的味道。本来喜气洋洋准备办喜事的潘家近来气氛有些不对劲。
潘欣桦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本来带着欢欣的心情跟着石冀扬回台湾,哪里想得到未婚夫竟然开口要求将婚期延后?!
她清楚感觉石冀扬的心已经飞离很远很远,原因为何她也知道了——都是那个口口声声自称是妹妹的阴险女人,云织帆!
哼!天底下哪有单纯的兄妹之情?!
骗人!骗人!潘欣桦恨恨地摔了酒杯,嘴里不停咒骂道:“云织帆!我不会放过你,只要我潘欣桦还有一口气在,绝对不会让你如愿得到石冀扬!你等着看好了!”
天已黑,她连起身开灯的力气也没有,昏沉中一再喝酒,直到有人将所有的灯打开,厉声斥喝。“你这是什么样子?!”
“爸,妈,你们回来了。”潘欣桦虚软地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父母及家人一眼,随即又蜷缩在沙发里。
坐在客厅里的潘家人全部脸色凝重,沉默了好一会儿都没人敢先开口,潘中钦一股怒意无处发,重重的拍了桌子,几个杯子中的酒溅了出来——
“可恶!简直是欺负我们潘家!”
“爸。”潘欣桦咬咬下唇,灯光大亮之下,明显看出她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纵使心力交瘁,好强的她还是镇定冷静对父亲说。“您放心,我一定有办法的。”
“哎!我们家女儿怎么命这么苦啊!”潘母整个脸又皱又垮,简直比苦瓜还苦。“眼前不是煮熟得鸭子飞了吗?怎么会这样呢?!石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家庭,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说话不算话?”
“妈,拜托你不要一直碎碎念好不好?念得我头痛死了。”潘欣桦双手按住脑袋,痛苦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