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常总裁……他,你跟他——很熟吗?”
赵致武永远去不掉心中那个疙瘩——那晚,她被常若舆抱在怀里,一起进了她的香闺……
“常?你说,我跟常若舆吗?哈,我跟他……不太熟。”
不太熟?翁蝶语心底暗自思忖,一起度过那一夜,还不熟吗?
只是,自那次后,再也没听闻他的讯息了……
这样算什么呢?只是一场意外吗?翁蝶语暗自感伤叹息!
可怜自己依然记得他温柔深情的眼神,记得他身上独特的气息,每次想到他曾经贴心地喂自己喝热饮,更是感动得泪眼迷蒙——
她的心,毫无疑问地已在他身上,只是,她不敢探究常若舆是否也有同样的心情?
他始终像雾、像风,飘乎不定,好难捉模!
“是吗?我以为像常若舆那么优秀的男人,一般女人都不会拒绝的。”
“奇怪,你、你怎么会扯到他邵里去啊?他——他有跟你说什么吗?”
她回话回的结结巴巴,根本藏不住心中的情潮汹涌。
“呵,没有啦!我只是突然想到,那天我们在『棕榈海湾』吃饭,他看着你的样子……那种眼神,很特别……”
“啊?有吗?我只是没注意。”一提起他,翁蝶语一颗心都要跳到胸口了,她不能想起关于常若舆的一切,尤其是他深情的凝眸,绝对会让她行为失控——
翁蝶语低下头,不想让赵致武发觉自己红润的脸颊带着爱恋的娇羞。
不过,她平日祈祷的众神可能卯起来联合戏弄她——
说人人到!
就在她心跳尚未恢复平和时,她竟听到一个朝思暮想的声音,刹那间,翁蝶语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幻听的毛病?
然而,常若舆穿著一身挺拔体面的高级西服潇洒立在眼前,身边傍着他美丽的女秘书,他魔魅的笑脸就在前方不到一公尺处,证明她没听错!
“常总裁?真巧啊,我们又遇到了。”赵致武率先迎向前与他握手寒喧。
“赵先生,你兴致不错嘛,上班时间逛家具店,还有美女相陪——”
常若舆扬起高深莫测的笑容,深深地看了翁蝶语一眼,目光中带着浓烈的醋意。
“翁小姐,我知道你从事仕女美容业,没想到,你对家居装潢也有研究啊?”
“嗯。普通啦,刚好陪朋友来逛逛。”
翁蝶语不服气,也瞄了他一眼。“常总裁您也不错啊,这位小姐是……”
“我是来谈公事的。”常若舆理直气壮声明。
“最近这家卖场老板找我谈投资的计画,我们刚谈完,顺便来看一下这里的买气状况。”
说这段话时,常若舆的眼神始终没离开她,像是特别说给她听似的。
“常总裁,您的事业体系扩展得这么宽广啊。”
赵致武从翁蝶语和他对望的眼神中嗅出不寻常,故意试探的说:“蝶语,要不要找常总裁投资你的美容中心啊,以他的雄厚财力,『魅丽佳人』一定是台湾第一啦!”
“呵,这个提议翁小姐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常若舆也不是省油的灯,见招拆招。“选期不如撞日,翁小姐不介意的话,我想请你喝杯咖啡,仔细研究一下。”
“啊?研究?”没想到他还当真,翁蝶语瞪大了眼睛。“不适合吧?目前我自己做得不错,不需要股东。”
“翁小姐,你太主观了,事情不经过讨论怎知可不可行呢?”常若与的表情很认真,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你……”她盯着他的俊脸,想知道他到底想传达什么?
只是,没等到她看出端倪,他竟二话不说拉起她的手,不容她有任何反抗,直往卖场出口走去。
“对不起,我时间宝贵,不能再闲逛下去,谈正事比较重要,先失陪了。”
他丝毫不理会被丢下的李璐和赵致武,两人讶异错愕的呆立在原地,只见常若舆紧抓住翁蝶语的手,一路往他的车子走去。
“好病喔,先放开我好不好!”
坐进他的车里,翁蝶语总算可以喘口气。
“你有什么毛病啊?致武随便说说,你还听他的?”
“我讨厌你跟他在一起!”常若舆一字字掷地有声。
“虽然我不确定你们是什么关系,但是——他以护花使者自居,陪着你同进同出,简直叫人抓狂!”
他扳过她的身子,双手紧紧掐住她的肩膀。
“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跟他一起逛家具店?那不是亲密爱人才会做的事吗?你爱他吗?告诉我答案!”
“你……你是怎么了?”翁蝶语不解他的激动。
“我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可是你又有什么立场来质问我呢?”
“立场?唉……”常若舆望着她。
“真是个好问题!我的确是疯了,连你的底细都还没搞清楚,竟然为了不爽看你跟别人在一起就……”
“总有一天,你会清楚的。”翁蝶语从他痛苦的表情里看出激烈的挣扎。
“对于我,你还是存疑?一方面存疑,一方面又想接近……很痛苦,对不对?”
伸出手,她勇敢握住他的大掌。“你想的,我都懂。”
“你——”常若舆深情的目光看进她眼底,许多说不出口的,全包含在他深邃的凝眸里。
两人默默对望,时空霎时凝止。
翁蝶语好想念他宽厚温暖的胸膛,好想不顾一切地紧紧抱住他,管他是什么总裁,她只想要那个懂她的心,彻夜相依取暖的伴侣啊!
心灵交流更甚于言语沟通,他似乎读到她内心的渴求,了解到她的想望,常若舆再次展开双臂将她纳入怀中,他只想随着感觉走。
“今天,让我们再一次『活在当下』吧。”她紧紧贴近他的胸膛,轻轻地在他耳畔说:“再宠我一次,不管是非对错……再疼我一次,一次就好。”
威华金控总裁办公室。
罢刚结束与韩国分行的视讯会议,常若舆疲惫地靠在牛皮办公椅上假寐。
尽避工作已告一段落,激烈运转的脑子却无法立刻停止,闭上眼睛的他,神智清醒如常。
方才的会议中,常若舆确定“威华”计画中要并购的“蒲相”银行已经顺利得标,争取并购的过程中,并没有出现港资理昂银行的代表。
换句话说,赵致武这次根本不是竞争的对手。
既然如此,之前怀疑翁蝶语是他安插的间谍,显然是错误的臆测了。
原来,她真的只是单纯来代班打扫而已!好一阵子对她的质疑和不信任,终于拨云见日。
常若舆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她几度被自己误解责备而委屈落泪的影像……
他心头一片纷乱,成功并得韩国银行的喜悦一点儿也盖不过误解她的自责和心疼!
一股想和她说话的冲动涌上心头,然而,在拿起电话的刹那又迟疑了,就是无法立即按下那组在心中背得滚瓜烂熟的号码。
懊怎么开口呢?
常若舆内心又是一阵激战,这辈子他从没有向别人低头示弱,甚至连认错道歉的机会都很少。现在这个节骨眼儿,要怎么说才好呢?
正烦恼着,他的秘书刚好敲门进来,递给他一迭待批的公文卷宗。
“总裁,这些文件麻烦您过目。”李璐恭敬地说。
“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这事有点急,要立即处理。”
常若舆眼也没抬,拿着笔在便条纸上疾书。
“请你帮我到花店去挑一束漂亮一点的花。记得,选一张精致的卡片,帮我写上这些话,给我签个名再送出去。”
“是。总裁,我现在马上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