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现在有急事,请你暂时回避一下。我拜托你,请求你,总可以吧?”
“赫!大总裁,你这么说我可不敢当了。”
李优娜就是爱看翟昊颀为她为难挣扎的样子,不禁兴奋提高音量。
“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首都娱乐集团——翟总裁位高权重,多少人靠他的公司养家活口?你这么低声下气,不是要折煞我了?”
喀!
封紧的房门突然打开,换上休闲便服的程以恬,脸色虚弱苍白……
“什么?他……他是首都音乐的总裁?”她嗫嚅颤抖地问道:“你说,你说他是谁?”
“吭?你不知道?天啊——这大荒谬了吧?”李优娜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
“李优娜?!你给我闭嘴!”翟昊颀紧张想阻止她。“由我自己来说——”
“不,你闭嘴,什么都不要说!”程以恬悲恸喝道:“哈,什么‘阿奇’?说你开连锁唱片行?哈哈哈,我再也不会听你说任何一句话。”
“什么唱片行?连锁店?昊颀,你有电视台和广播电台,干吗还搞那些不玩意儿?是你太无聊?还是吃撑啦?”李优娜仍说个不停。
“叫你闭嘴听不懂啊?”他气得快抓狂!
“原来,你真的就是‘首都娱乐集团’的掌门人,鼎鼎大名的传播强人——翟昊颀?”这下,换易绍平差点儿吓掉了下巴。“啧啧,你这小子,真会装耶,完全看不出来……你心机真重啊!”
“真的吗?”程以恬苍白失血的脸庞已爬满泪水,稳住晃摇的身躯,认真问李优娜。“小姐,请告诉我实话!他真的是首都的老板?”
“这个……”为难地看一眼沉郁的翟昊颀,李优娜拿手遮住嘴。“我不敢耶,他大老板不准我说,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哟!”
“没关系,小姐请你尽避说,这个姓翟的男人,他是谁?他跟首都音乐是什么关系?”程以恬追问。
“天,看起来是真的哟!”李优娜夸张笑得浑身摇摆。“你真是不知道?!笑死我了!他叫翟昊颀,是首都电视台的老板啊!在台湾,只要爱看电视的人都听过他吧?昊颀还有大名鼎鼎的首都音乐,不是听说要把你网罗进去吗?”
“你……真的骗我?为什么?”
“哎——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李优娜煽风点火。“程小姐,首都娱乐集团的总裁大人,从刚开始到现在,口口声声说你是他的女朋友?怎么?做女朋友的,竟连他真实的身份都搞不清楚?请问你是活在哪个年代啊?”
她的讽刺如针,狠毒戳入程以恬心脏,她脑袋轰隆隆地,几乎昏恍站不住脚。
“为了我不肯签字的合约吗?对我,你竟用这么卑鄙手段?想不到,你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骗我?”她一再低喃哭泣,几乎伤心欲绝。
“不是的,我没有这么想——”翟昊颀心疼地想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她,却被易绍平挡开——
“不好意思,我想以恬不愿再跟你谈下去。请让她休息吧!”
“不谈就不谈,干吗装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翟昊颀的不舍让李优娜看不下去。“喂,你不要搞不清状况了!多少人想认识总裁都求之不得喔!你蹊什么啊?真是的……”
“走!我们走!易大哥……带我回家,我们回家好不好?”再也听不下任何话的程以恬只想逃避。“好啊,我现在马上送你走。”易绍平挺身而出带她离开。
程以恬垂低着头,拉住易绍平的衣袖,疾步走出去。
翟昊颀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可以想象她有多么伤心——
他赶紧尾随追出去。“你不能这样回去,以恬——我真的不是故意……”
“喂!你到底说话算不算话啊?”李优娜挡住他疾奔的脚步。“说好要专心陪我,不可以理别的女人。你怎么又忘了?你到底遵不遵守诺言啊?告诉你,我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夜色中,李优娜破锣般沙哑嗓子,如一把尖利菜刀,程以恬受伤的心,被这把刀不断劈砍剁斩,直到破碎鲜血淋漓……
既然他身边已经有人了,这些日子跟自己发生过的点点滴滴,全是做戏来骗她的吧?
唉,付出所有情感,以为今生今世托付的爱人,却如此快速转眼成空,以难堪收场?
程以恬感觉周身疲惫,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愿再想,很快地,她就瘫在车子里沉沉睡去。
☆☆☆
“搞到不可收拾,你高兴了吧?”在观景的山顶茶座,翟昊颀坐立难安。
想到还得再跟她耗上一星期,他的心里真是有千百万个不愿意!
然而,这条件却是李优娜提出,说好只要陪她二十天,让她享有被他宠爱的感觉。
只要他忍耐二十天,扮演好情人角色,过后她自愿回到澳洲,投靠已移民在墨尔本的双亲,从此不会出现在台湾,不再打扰他的生活。
起初,翟昊颀蛮心以为牺牲二十天自由,忍耐短暂的痛苦,可以送走这个大瘟神,实在是满划算,几乎没什么思考就答应了……
没料,才熬过十几天,事情就演变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十几天,他的行动被她管得死紧,没办法到“浪人之歌”看程以恬,内心强烈思念难以按捺,好不容易把她连哄带骗地带到浪人之歌,他本想这样偷偷看着,听着她就好,谁知李优娜什么时候不发疯,偏在浪人之歌发起疯来——
翟昊颀悔恨不已!
他就算不管她会如何再发疯,程以恬对自己的误会,还有她内心伤害,他又该如何弥平?
唉,如果能够,他真心希望此刻就飞到程以恬身边,只要能跟她相守,谁管李优娜要死要活呢?“喂!从刚刚呆到现在?你想什么啊?”
“请你让我安静——”翟昊颀整颗心都被程以恬占得满满,什么人都不想理。
“你好没诚意耶……”李优娜十分不悦。“照我们约定是不可以这样唷!”
“随便……”他已经放弃了,反正程以恬已经误会,也严重受伤了。
如果她还想搞什么把戏就随便吧!反正他也习惯了。
万一她再寻死觅活,了不起把心一横,让她达成目的,从此一了百了——
此时,后悔的翟昊颀除了程以恬,除了她的人、她的心,其他的,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不在乎……
“昊颀,你不要不说话好不好?我觉得自己像跟条游魂在一起搞不好游魂还比你热情得多咧!”李优娜故意夸张往他身上倒,想把他冷冰的情绪煽热。“我知道你是担心程以恬。哼哼,那笨女人啊,我说她是活该……”
“对不起,我想走了。”他粗鲁地甩月兑她的粘附,头也不抬走往车子停放处。
“什么?我们刚刚才上来,椅子还没坐热就要走?”
李优娜跟在他身后,嘴唇翘得够吊猪肉,语带胁迫。
“翟昊颀,你又想耍我了?又想随便敷衍我对吗?奇怪耶,我是瘟疫吗?怎么跟我在一起十几天,那模样活像在蹲苦牢?你知不知道,其实——”
“怎么?其实要我好看很简单,是吗?呵,你的辞儿我都会背了。”
他脸上写着轻蔑,语中满是嘲弄。“我觉得自己脑筋肯定是烧坏了,为什么要答应你的条件?你想怎样关我什么事?上报就上报,反正很快就有另一条更劲爆的新闻盖过去。算了——说多了浪费唇舌。”
翟昊颀不管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发动车子。“我要走了,你想继续吹冷风就去吹。恕不奉陪。”“回来!你给我回来!翟昊颀,叫你回来听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