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哪,有什么问题随时跟我联络!”田姝媚叮咛着。
“奇怪,二姐跟康耀伦是怎么啦?前阵子不是还很甜蜜吗?”田倩柔踩到大地雷,却仍搞不清发生啥事?
“哎,感情的事,只有当事人自己最清楚。外人怎么猜都没用。”
“说真格,康耀伦真的是男人中的男人呢!你看他把崴晟做得多成功啊,多少顶级名牌没人可以得手的,只要他出手鲜少失误哪!”
“喂喂喂!”田姝媚拿着小汤匙轻敲田倩柔的杯缘。“口水吸一下好不好?你已经嫁人了。田倩柔女土!”
“我当然没忘记自己的身份,只是这么优秀的男人没当成田家女婿,实在是可惜了。”
“嗯,这个我赞成。”田姝媚点头。
☆☆☆
康耀伦终于找到了答案。
当亲眼目睹那伟岸俊挺的男子小心翼翼扶着田雪艳的腰过马路,男人的脸颊有意无意黏上她的。
这样亲昵的画面映在眼前,他才了解什么样的痛叫做“锥心刺骨”!
彼不得隔着长长的对角线,马路上车流频繁,康耀伦加快脚步在车阵中横冲直撞,一心只想亲口问个明白清楚。
“等一下!”
大刺刺挡在两个人面前,康耀伦粗声厉气质问道:“田雪艳,这就是你腻了的原因吗?你突然间转变态度就是因为他吗?”
“这位先生,请问你是——”黄博彦一头露水。
康耀伦不客气一把推开他。“暂时没你的事,麻烦你先一边站去。”
无辜的黄博彦只得先站一边,让他们单独谈判。
“说吧,逮都逮到了。你只要干脆地实话实说就好了,那个小子是你的新欢吧?”
“不是。”田雪艳虚弱地回答。“他是我的老邻居、小时候的玩伴。”
“哦?玩伴哪?”他回望了黄博彦一眼,嗤之以鼻地冷笑。“是喔!小时候的玩伴,长大就成了伴。不错嘛!”
“你为什么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身体已经不舒服,再加上被他激怒,田雪艳摇晃着身体几乎快站不住了。
“实话通常都很难听。不是吗?”康耀伦怒急攻心,话语更刻薄。“我老是认为薰依乱说话,没想到,这次还给她说对了!”
“什么?”田雪艳心脏一跳。“那女人又说了什么?”
老天,为什么就是逃不开程薰依的魔障呢?
“她说的,就是刚刚我眼睛看到的。”康耀化心痛地握拳。“都怪我太天真,竟然相信一个行为不检的女人会对我有真心?只怪上海那晚夜色太好,才会意乱情迷……薰依说得对,你既然能用那样的方法认识我,自然也能再用同样的方法去认识别人。哈!我连薰依都不如,惭愧啊!”
东一个薰依,西一个薰依,听得田雪艳简直要精神崩溃。
“反正,你不相信我,那就随便你说吧!”
“所以,你承认啰?”康耀伦瞥了男人一眼。“你选择了他,甘愿放弃我?”
田雪艳扬起苍白的脸蛋,凄楚道:“你认为是,那就是吧!随便你。”
“你连反驳都懒?连最后的挣扎都不用?”
“散了就散了。还挣扎什么?”缓移着脚步,田雪艳用轻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你自己保重。博彦,我们可以走了。”
她的坦然自若,重重刺伤康耀伦固若金汤的自信城堡。
靶情上一向是他潇洒想走就走,从来没有女人可以在他怀抱中来去自如,康耀伦看着他们并肩同行的俪影,挫伤严重的那颗雄心,真是无处可医。
商场上立于不败之地的他,怎么也想不到在感情上吃了败仗,康耀伦堆积的郁抑愁恨如一只不断加热的闷烧锅,不知哪个时候就会发生大爆炸……
但看着爱人渐行渐远的身影,本来就争强好胜的个性,让他不愿轻易相信自己的爱情已经死亡,他深信这当中必然大有问题,一定是某些隐藏不为人知的因素导致田雪艳心意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像是突然心有所感,冷静下来的康耀伦开始理清一些他忽略的问题。
拿出手机,按下一组号码,他决心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第十章
自家书房里,康耀伦专心地看着传真机吐出来的长串资料。
“你确定程薰依真的把东西交给KEN?”
“康董,你看到我的传真了啊,那些汇款单据是如假包换的,你说这还假得了吗?”
电话线上,他正和征信社的老板对谈,那冷肃敛寒的脸庞堆积着忿怒。
“可恶,这女人是日子过太好,活得不耐烦了!”
揉着满记程薰依罪状的证据,熊熊气愤怒火在康耀伦的心内燃烧……
平日只觉那丫头天不怕地不怕,做任何事情都没节制,但他真的不敢相信。她的胆子这么大,竟敢犯到自己头上?
“你听着,继续追踪下去,我非亲手逮到她不可!”
“康董,我们已经监听掌控她的电话。很快你就能眼见为凭了。”
“好!我就等你消息。”
☆☆☆
程薰依的家中
“KEN,快把那些照片还给我吧!”
“给都给了,你现在反悔来不及了啦!”
握着话简,程薰依好声好气地哀求。“拜托,拜托啦!我给你双倍的钱赎回来嘛,好不好?”
“这位小姐你哪里有毛病?既然这么怕照片流出去,当初干嘛卖给我?”
“哎呀,那本来是我不到最后关头不使的秘密武器,谁知道老天爷这么帮我?当时我气极了,才在康耀伦的面前胡诌,说田雪艳另结新欢,谁知道真的给我蒙对了!”
程薰依现在是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她高兴田雪艳这么轻松就除掉,忧的是当初一时冲动交出那些照片来想跟她来个玉石俱焚。
现在敌人既已不见,她可不想做无谓牺牲,只要照片曝光,康耀伦一定马上知道是她干的好事,届时她休想活过明天!
“不过,这东西我实在很有兴趣,不想还给你了,怎么办?”
虽然只是讲电话,极度恐慌已经吓得程薰依站不起来,纠缠手里的电话线只差没拿来绕在脖子上。她确实是吓坏了!不住地对着话筒哀哀求饶。
“喔!天啊,你会害死我的!拜托啦,KEN求求你行行好。”
“来不及就来不及了!求我也没用!”
“为什么?”她不解问。“你……难道?”
“没错,我已经交给杂志社了!出刊日就在崴晟发表新一季模特儿记者会开完的下午!”
“什么?天啊!”程薰依天旋地转,双手顿时发软。“那不就是后天吗?”
“对啊!嘻嘻……”KEN笑得万分得意。“程小姐,这一场记者会绝对够劲爆的,你想想看,那些媒体和服装界大角色才个个道貌岸然、声势浩荡地开完记者会,马上杂志就漫天盖地铺上街……多讽刺啊!一个形象端正的名模,马上打成龌龊的婬妇;还有,你那心爱的康耀伦也好不到哪去!大家都会传,想要当崴晟的代言人,只要上得了康董的床就行了!被爆吧?”
“我的天!”程薰依知道这娄子捅大了,哭诉哀求。“你想个办法让杂志不要发好不好,我会被剁成肉酱的!呜……求求你!”
“不可能,人家发行量是二十万本,怎么挡啊?别傻了!”
“哇!那我死定啦!”她大喊。
碰,程薰依家的大门被踹开了——
“谁啊?”骇怕到几乎要昏厥的程薰依抖着嗓音。“外面是?”
“程薰依,你真的是死定了。”
“啊,耀……耀伦哥!你……你怎么来了?”
她张目结舌,手上的话筒吓得滚落地板。